空气瞬间凝固。
阮语槐沉默了很久。
久到姜承年的意识又开始模糊。
终于,她开口:“先救景晨。”
医生愣住了:“阮团长,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姜同志的情况还能再等等,可苏同志……”
阮语槐声音冰冷:“我说,先救景晨。”
姜承年笑了。
笑出泪来。
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他不害怕死亡,他只是害怕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恍惚想起很多事——
母亲早逝,父亲眼里只有小三的儿子。
他在国外读书时,孤独得整夜整夜睡不着,也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
可这些人都还没死,他凭什么死?
后来遇见阮语槐,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撕下她清冷的面具,让她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只映出他的影子。
她对他无意,也没关系。
他爱得起,也放得下。
他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没活出更好的风采。
虽然被逼到乡下结婚,但他相信,他照样能过得很好……
所以,他不想死。
可是,他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医院里。
医生正在给她换药,见他睁眼,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
“我没死吗?”他声音嘶哑。
“差一点!”医生心有余悸,“幸好医院另一批抗毒血清调得及时,不然就真危险了。”
姜承年扯了扯唇,问:“苏景晨呢?”
医生以为他担心,笑着说:“他好好的,本来就伤得不严重,而且阮团长一直在照顾他。”
她一边换药,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阮语槐对苏景晨有多好,亲自喂水、守了一整夜、连部队的电话都先放到一旁。
姜承年平静地听着,心里竟没有一丝波澜。
真奇怪。
他居然不难过了。
“你的毒素已经清了,再观察一两天就能出院。”医生最后说道。
姜承年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他就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宿舍,他开始收拾行李。
衣服、日记、母亲留给他的怀表……一件件收进皮箱。
收拾到一半,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姜承年回头,愣在原地——
阮语槐站在门口,携着一身风雨,军装凌乱,呼吸急促,像是匆忙赶回来的。
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
她一向冷静自持,连扣子都要系到最上面一颗。
可现在,她的领口大敞,眼底翻涌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你出院为什么不说?”
姜承年语气平静:“为什么要说?你不是不在乎我的死活吗?”
她瞬间一噎,喉结滚动了下,像是被什么哽住。
好半晌,她才低声道:“你知道了?”
但片刻后,她又冷硬地补充:“景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让他有事。”
姜承年低头继续叠衣服,语气平静:“哦,你不用和我解释的。”
“那是你的东西,你想给谁用就给谁用。”
她又被噎住了。
空气凝固了几秒,她忽然注意到他在收拾行李,眼神一沉,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优秀扯冰棍2025-06-10 03:59:34
她指了指门外暴雨如注的院子,什么时候肯道歉,什么时候进来。
早晨威武2025-05-28 15:16:11
他猛地栽进湍急的水流中,却在最后一刻死死抓住了苏景晨的手腕,把他也拽了下来。
大象健忘2025-05-29 10:45:23
他刚拉开窗帘,就看到阮语槐穿着雨衣匆匆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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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承年低头继续叠衣服,语气平静:哦,你不用和我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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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相触的瞬间,姜承年想起,上个月训练时他碰到她手背,她当场用消毒湿巾擦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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