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的步子大,腿脚也快,就我摔在地上捡长命锁的一下功夫,他们已经把栓子抬进镇卫生院了。在门口则又围堵了一大群人,为什么进去呢?那还是被大白褂子给挡在了外边。我硬生生地挤到了前面,只见地上铺着一个白色的床单子,栓子就躺在上面,正在被一个戴眼镜的大白全身检查。
检查了还没两分钟,这个眼睛医生就连连摇头,对栓子他爹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现场的人太多了,也没有听清是什么,只看见栓子他爹,一个健壮如牛的汉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跟我似的眼泪不要钱地挥洒,不一样的就是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那哭声是真的大,眼睛都充血了,最后还是被村里的几个大人把手给硬掰开了,才消停了下来。
我想要走到栓子他爹身边告诉他栓子叫上的指印,可还没有靠近,就被镇卫生院的护士给拦在了外边,对我连连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确实,都这个时候了,我一个孩子再来添乱就更招人厌烦了。
再扭头看向栓子,他的脸彻底青紫了下去,甚至还看到他的北部已经有了红色的沉淀,好奇心地驱使下,又一次看向了栓子的左脚踝。正是因为谁都说看不到,他脚踝的指印,唯独我能看到,可是,这一次再看,我又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刚才栓子左脚踝上如此明显清晰的指印,竟然消失不见了……
这是我最大心理阴影了,不久前,我还看见一个女人拉着栓子从他家出来,那时候脚踝上的指印清晰可见。也就一顿饭的功夫,指印就没了。
大人们也没有多停留,只是村里的一对大叔大婶蹲在了栓子他爸跟前,和声和气地劝了良久。栓子他爸才有了一点力气,能站起来一点点往外走了。
接着,又是这伙大人把栓子抬回家里去了,镇卫生院的眼睛医生说来晚了,还是回家办理身后事吧!尚且年幼的我,已经知道死亡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对死亡的具体概念还不明白,还傻乎乎地以为,是那个拉着栓子走的女人带他出远门了,以后不会再回来,见不到爹娘、见不到伙伴,就像与我们隔绝了没出现过一样。
那时候的我,心里只有伤感,还有就是哇哇的大哭,舍不得我们的带头大哥就这么走了。
而对于,所谓的脏东西的恐惧,我想是因为我这双晦气的眼睛吧,毕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眼不见心不烦,看见了不该见的,也就是未知的事物,自然忌惮三分,就跟黔之地的老虎见了驴一样。
哭归哭,闹归闹,反正以后再也见不到我追着屁股玩的栓子哥了,那就想着赶紧溜到他家里面,再见最后一面,顺便说声再见什么的。
直到,我再去了栓子家才发现他家彻底乱了套,院门口围了很多四邻的街坊。栓子他爹没有进去,蹲在院子门口,眼睛又红又肿,还不时滑落些泪水,时不时地拿脑袋撞墙,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栓子的娘两腿一盘坐在院子里面哭得失了声,合不拢的嘴巴还挂着哈喇子,我娘还有几个大妈在边上一个劲儿地安慰,哭多了泪干,嗓子也哑了,只剩下吱吱呀呀地干嚎。
除去了栓子的爹娘,村长和几个长辈才张罗起来了丧事的置办工作。
我充分发挥了小孩子体形小巧的优势,从人堆里挤了进去,跑进了内屋。这时候,栓子已经换上了一声新衣服,但他的脸上盖着一块四方白布。
都知道办喜事,新娘子脸上要盖红盖头,可为啥栓子要盖个白盖头呢?那时的我还小,不懂白事的道道,就把盖在栓子脸上的白盖头给掀开了,他的脸依旧还是铁青铁青的没有表情,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没有了进气和出气,所以,大人们才认定了他已死。
“造孽呀!白富国,我他妈砸死你!”院子里的栓子他妈突然暴跳,也顾不上被柴火烧得发黑的灶台砖烫手,抄起来了一块灶台砖就冲向栓子他爹狠命砸去。只瞄准了栓子爹的头,没注意到院门的上梁,但是力道却很足,实木梁被转一下子就拍断了。
“白富国,你个挨千刀的,你把我儿子打死了,都怪你,有你这么下死手打孩子的吗?你还我儿子命来!”栓子的妈疯了,脸红脖子粗地嘶吼着。见地上还有劈柴禾的柴刀,就一把将柴刀拎在了手里,抡圆了臂膀,大声咆哮:“儿子没了,我也不想活了,老娘跟你同归于尽,咱们一起下去陪孩子去。”
这架势可真够吓人的,栓子他爹倒是不躲也不闪,可是院子里的街坊邻居可吓的不轻,不敢怠慢,一下子冲上来了好几个,才把失控的她生拉硬拽地扯回屋子里了。
我吓得赶紧把里屋的门关上,就这样,我在门口还听见她吱呀乱叫:“放开我,你们把我放开。白富国,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我儿子,我不活了,你也别想活!”
就栓子妈这疯狂的模样,我不敢开门了,没准这个疯狂的女人一时失控,把我给活劈了。
现在,这个逼仄的房间里,只有我还有凉透了的栓子,看着平静犹如睡着了的栓子,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虽然,他没少欺负过我,但他也没少带我一起玩来着啊!我看栓子的左边的胳膊上落了灰,有点脏,就想着伸出去给他擦干净了。毕竟,栓子一直就是个爱干净的娃娃,如果他真的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也肯定不想这么脏着去吧?
这时,我有意识地把自己那后背破了个小洞的背心脱了下来,抓做一团,踮起脚尖,使劲儿地朝着栓子的左胳膊那里够去。
我的上半身已经跟栓子的尸体贴上了,挂在我脖子上的长命锁自然而然也就贴住了栓子,长命锁在他交叉的双手前来回摩擦。
突然,栓子那紧锁的双目张开了,与此同时,他双手还把挂在我脖子上的长命锁给扯了下来。接着,腾得一个打挺坐直了。恍世的一个惊吓,我摔了个屁股蹲,床头柜子上的茶壶也被碰倒了,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这么大的动静,把屋内和院里的人都惊动了,全都挤进了这屋子里。
“栓……栓子……栓子,行啦……”栓子他妈吃惊地一声大叫。
猫咪可靠2023-12-18 02:52:06
毕竟自己的男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换谁一时间也难以接受。
酷炫扯流沙2023-11-25 12:47:55
我是被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带走的,一切就跟做梦一样,她走到了我的床边,拉住了我的手,就往外走。
小松鼠光亮2023-11-30 18:37:45
再后来,五爷爷就失踪了,有人说他是去了深山里清修,还有人说他是泄露了天机被邪祟给唤走了,传说千奇百怪,众说芸芸……而发生在栓子身上的怪事则成了街坊邻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渐渐地也就被大家淡忘了。
眼睛大方大白2023-12-01 06:34:33
那时的我还小,不懂白事的道道,就把盖在栓子脸上的白盖头给掀开了,他的脸依旧还是铁青铁青的没有表情,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没有了进气和出气,所以,大人们才认定了他已死。
纯情扯花卷2023-11-29 03:13:45
甭管了,我知道你和栓子玩得好,以后你得给我长记性,不许再去村边的小溪那玩了。
陶醉有胡萝卜2023-11-24 15:25:36
就是因为我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孩子,犯了村里大人们的忌讳,也就都免不了一顿打。
板凳贪玩2023-12-15 01:13:20
俺们家里人都说了,只有女娃子才一天到晚带这玩意。
台灯热心2023-11-24 10:49:10
其实这神奇的药粉,家里人还真去打听过,毕竟那个老和尚只留下了不多不少的一瓶,总有吃完的一天,再说了保不齐我大了吃饭还要加药,这药就是见天儿地少,于是家里人要不是打听那个老和尚的去想就是满世界地去寻摸这神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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