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辞汐见此注意到渐近的那只船头之上,萧廷君一副翩翩公子模样,负手而立。
人模狗样的东西,看一眼她都嫌脏!只是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于是装作没有看到转身离开,却听到萧延君温润的声音。
“顾大小姐留步。”
顾辞汐顿住脚步,看着顾依柔僵住的脸色,心里舒服了一些。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顾依柔往前走了几步,含羞带怯的微笑着鞠礼,又柔声对着他身侧衣着贵气的端木蓉道:“见过端阳郡主。”
顾辞汐垂眸狠狠压下心口的恨意与恶心,深吸一口气才行礼:“方才未能看见太子殿下,是臣女疏忽。”
“不碍事。”萧廷君的目光落在顾依柔身上一瞬便挪到顾辞汐身上,满眼柔情道:“恰巧遇到二位姑娘,不知二位姑娘可愿与本殿一同游湖?”
顾依柔等的就是这句话,喜不自胜的抢先开口:“承蒙太子殿下不嫌弃,臣女与姐姐恭敬不如从命。”
她娇羞的提着裙子上船,顾辞汐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周围,注意到一人闪过时,心里落定,上了船。
四人面对面坐在船舱里,早就知晓这二人真实身份的端木蓉冷眼瞧着顾依柔,眼中讽刺尽显。
“什么时候鸠占鹊巢的冒牌货也能越过嫡长女,擅自做主了,真有意思。”
面对太子如此模样,用脚趾想也明白是何意图。
这太子妃之位只能是她的,旁人想都别想!
顾依柔面色一僵,掩在袖下的手攥紧,蹙眉做可怜状,“郡主为何对臣女有这般大的敌意,若是臣女哪里让郡主不高兴了,臣女一定改,还请郡主不要因为臣女扰了兴致。”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惺惺作态!”端木蓉怒意上涌,心口恶心至极。
“臣女,臣女没有……”顾依柔眼眶顿时泛红,声音哽咽起来。
“没有?呵呵……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端木蓉毫不客气的嘲讽,“好歹被镇北侯府人养在膝下多年,竟就学出这么个不要脸的样子。”
“够了!”萧廷君骤然出声打断,面色沉了沉,“蓉儿,作为郡主,你怎能如此口无遮拦?”
“表哥,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
“住口!”萧廷君神色冰冷。
端木蓉咬紧牙关,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红着眼眶不管不顾的跑出船舱。
船舱里一时静下来,顾依柔低垂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得意。
顾辞汐懒得言语,端阳郡主上一世便被顾依柔当枪使,压根斗不过顾依柔,最后还被设计下嫁给一个烂人,一生悲苦,郁郁不得终。
但如今不一样了,端木蓉于她没有利益瓜葛,她不但要看鹬蚌相争,更要给端木蓉推波助澜。
就在这时顾辞汐注意到桌上水杯里的水晃动,唇角微微勾起,来了。
就在此时破水声唰的自外响起,无数黑影迭起,舱内火光尽熄,一切都快如闪电。
“怎么回事!”
萧廷君高喝一声,抬脚冲出去。
顾辞汐装作慌乱,赶忙跟过去。
落在后头的顾依柔一出舱,一道黑影凌空而下,寒刀杀风而过,一个侍卫被一剑封喉,热血四溅。
“啊!”
端木蓉吓得花容失色,双腿发软。
顾辞汐瞧着船头数名蒙面夜行衣刺客,悄然的站到了一个角落里。
“船上的人,片甲不留,杀!”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高喊,余下数人一涌而上,杀气腾腾,却都有意无意避开了顾辞汐所在的角落。
“都退后!”
萧廷君将她们护在身后,面露狠意,抄过摆水竹竿,一杆子抡倒三个黑衣人。
“咚——”的一声,齐齐狼狈落水。
端木蓉此时脸色惨白,在下一波攻袭之前,几乎是踉跄着连滚带爬进了船舱。
而顾依柔的目光落在水里又要乍起的黑衣人身上,瞧着顾辞汐的背影,心中顿生狠计。
在黑衣人举刀过来的瞬间,她手臂力道一蓄,从后猛的出手一推。
本来在看戏的顾辞汐一个不防,不受控制的跌入平泽湖,溅起巨浪。
冰冷的湖水包裹着顾辞汐的身子,她挣扎两下便倏地没入湖中。
顾依柔眼底闪过得逞的光,紧接着就听到萧廷君有些吃力着急的声音:“快躲进船舱!快!”
见他逐渐落入下风,惜命的顾依柔心底生出几分恐惧,面子却忍着做足了,“太子殿下,臣女怎能丢下您一人抵抗刺客!臣女做不到!”
萧廷君此时已没有心情风花雪月,胳膊因为疏忽被刺一刀,疼的发麻,“本殿的话不管用了吗?快进去!”
顾依柔这才红着眼,像是艰难的做了决定,转身入舱。
缩在里头的端木蓉面色发白,瞧见她依旧不忘瞪她一眼。
顾依柔也懒得理会,漠然待在另一边。
“嗖——”
一支突如其来的箭矢自船尾方向破空而来,划破珠帘,直逼面门。
顾依柔心中一紧,毫不客气的一把拽过端木蓉。
“啊!”
被箭矢猛的射中左肩的端木蓉疼的面颊扭曲,痛呼一声。
“你这个贱人!”
她火冒三丈,强忍疼痛拔掉箭矢,冷汗涔涔,“你敢算计本郡主!”
端木蓉一巴掌狠狠甩过去,顾依柔冷不防硬生生接下,顿时怒火中烧。
船舱里没有别人,顾依柔哪里还能维持贵女模样,咬牙切齿的掐住她的脖子,一脚踹在她身上。
端木蓉又疼有气,疯狂在她身上抓挠。
两人迅速撕扯成一团,不分上下。
此时的平泽湖下,被水流带着乱游一通的顾辞汐手脚发软,几乎快要撑不住。
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大意。
一股重力忽的攀上她手臂,将她猛的一拽。
“咳咳咳!”
猝不及防的顾辞汐下意识张嘴,冷不丁呛了一大口湖水,咳的胸口发疼。
她双手在水里乱划,意识不清,呼吸几乎要滞塞时,一抹温热倏地覆上唇瓣。
聂绝尘凝眉搂住她的腰肢,利索的撬开她的贝齿,将气渡过去。
顾辞汐乱划的手攀上他的脖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渡完气,他扣腰的手收紧,一手拨水往岸边划。
“咳咳咳!”
上了岸,顾辞汐歪倒在他怀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随即睁开眼。
水光朦胧中,聂绝尘英气逼人的脸映入眼底,滴水的发丝撩人于无形,余光瞧见还攀着他的手,耳根迅速滚烫泛红,匆匆挣开他的怀抱,往后退了退。
聂绝尘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
绯红的脸颊伴着湿身滴水的模样,美得别具一番风味,他喉结微微滚动,心中发软。
气氛诡异的安静,顾辞汐能感受到他直视自己的目光,半是慌乱半是强自镇定的质问:“将军的人还真的是敌友不分。”
聂绝尘冷脸否认:“他们还没蠢到那种地步,你是被顾依柔推下去的。”
顾辞汐自然也是知道,但是刚刚那种情况实在是太尴尬了。
顾辞汐看着远处不断晃动的船问道:“成功了吗?”
聂绝尘沉默了片刻,顾辞汐已经知道了答案。
“夜深,我送你回府。”他嗓音沉沉。
顾辞汐从地上起来,她徒手将吸了水的裙摆拧干,然后才上路。
聂绝尘便安静的走在一边,月光落在青石砖铺就的小路上,两人一时无话。
眼见着快要到镇北侯府,他眉头拧的更紧,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咳咳……”握拳咳了两声,聂绝尘依旧难以开口。
聪敏如顾辞汐,顿时明白他的欲言又止,“将军有什么便直说,毕竟我们现在也算是盟友。”
他黑眸微闪,有些别扭道:“我与你确实是同道中人。”
顾辞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底染上淡淡笑意,“将军想通了就好,我于将军而言绝不是负累,你我携手,只会是双赢的局面。”
“嗯。”他又恢复了冷淡。
聂绝尘将人送到镇北侯府正门口,正要告辞就听里头传来尖细的哭腔。
“爹娘,我本和姐姐一同游湖,可不知道哪来的歹人,一身轻功上了我们的船,调戏了姐姐不说,还强行掳走了姐姐,女儿急得派人去寻,可连个影子都没有!爹娘,姐姐已经失踪快两个时辰,若是那歹人想对姐姐做什么,姐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可如何反抗的过啊!”
顾依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是女儿不好,女儿不该邀姐姐一同游湖的,为什么是姐姐,女儿宁愿被掳走的人是自己!”
此话传来,顾辞汐与聂绝尘互相对望一眼,眼底拂过讥讽。
她这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别的不行,颠倒黑白倒是一流。
这番话看似处处在自责,却暗中内涵她清白不保,多狠毒的心思啊!
顾辞汐冷笑着踏进大门,聂绝尘便跟在后面。
“妹妹不必自责,我并未出事!”
她高声接话,打破堂内压抑的气氛。
众人皆闻声看去。
只见顾辞汐仅仅衣衫湿透,并未不整。
跪在地上的顾依柔瞳孔皱缩,压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攥住。
那样深得湖水,竟都没能淹死这个小贱人?当真是大意了!
高大迎太阳2022-09-20 21:33:37
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他必须做出样子来,才好正他侯门的威严。
会撒娇向丝袜2022-09-14 09:42:33
苏氏说着话,扬手就打了过来,好在顾辞汐躲得及时,只被碰掉了发簪,如黑的长发顿时倾泻下来。
奇迹紧张2022-09-20 05:06:36
她的柔儿可是最善解人意的,哪里是那种颠倒黑白之人。
芹菜难过2022-10-02 10:48:48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高喊,余下数人一涌而上,杀气腾腾,却都有意无意避开了顾辞汐所在的角落。
哑铃沉静2022-09-30 02:25:47
顾辞汐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前世两人床笫之欢,顿时觉得自己都冒烟了,聂绝尘也因为手中的柔软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像是被烫着一般快速的甩开。
土豪笑西装2022-09-21 07:40:01
绕过游廊,还未进门,顾依柔哽咽的嗓音便从屋里传来——爹,女儿什么样您不知道吗。
美满保卫玉米2022-09-13 00:50:39
萧廷君唇角一勾,掩下眸底讥讽:今日我便替父皇和北邑国的百姓敬你一杯,聂将军可不要不给面子。
香菇迷路2022-09-11 03:17:29
因为他的维护,往后那些日子,但凡偶遇什么贵女,皆对她客客气气,再没诗会上那般乖张。
镜影替魂镜面蒙着层厚厚的灰黑色浮灰,像是被岁月盖了层纱,我用袖口匆匆擦开一小块,露出底下暗褐色的镜体——它并非现代镜子的银亮,而是带着年代感的哑光质感,照出的影子比我本人瘦一圈,脸色青得发灰,眼窝也比实际更深,可那股藏在眉眼间的倔强与哀愁,正是我画了几天都抓不住的民国韵味,让我心头一紧的同时,又生出强烈的占
穿书后我拒当舔狗,冰山总裁拿千万求我别走秦氏集团的总裁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商业伙伴和……未婚夫的?”我这是在威胁她。用她最在乎的名誉和事业。秦知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她会同意的。因为在秦知语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比她的事业和掌控感更重要的。一千万对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
我死后,请忘记我林晚让安安走在前面。“带妈妈回家。”安安站在原地,茫然四顾,完全失去了方向。她开始急促地喘气,手指绞着衣角。“想想刚才怎么走的!大树!邮筒!”林晚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尖锐。安安被吓得一哆嗦,胡乱选了个方向迈步。走错了。林晚没有立刻纠正,而是跟着她走了一段,直到彻底走错,才冷硬地把她拉回来,重
我死后,恨我入骨的姐姐和妻子怎么同归于尽了十八岁那年,姐姐们收养了一个新弟弟。于是,曾经为了救她们而变得痴傻的我,开始被厌烦。弟弟的画脏了,要怪我。弟弟感冒了,要怪我。后来,弟弟因为我被绑架。姐姐们终于崩溃,对我说:“季星骁,算姐姐们求你,你替小川去死好不好?”我仰头,看了看姐姐们通红的眼眶,说:“好”。
婆家扶弟魔,我反手买下老公公司浩浩荡荡地搬进了我的房子。她们说我娇气,说外卖没营养,说智能家居是歪门邪道。她们翻我的衣柜,用我的化妆品,还把我的书房改成了储物间。她们甚至想让我卖掉婚前财产,去给小姑子买房。康博总说:“我妈不容易,我妹还小,你多担待。”直到他们联合起来,逼我拿钱给婆婆做手术时,我才明白。有些人,你给的越多,他们就
王爷,和离后我成了你皇婶被北境君王看中的女子,如今是何等风光。或许,他也该有所表示了。第十四章两国商会,艳惊四座景帝宇文澈对苏晚的公开招揽,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苏晚的名声,一时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羡慕、嫉妒、探究、巴结……各种目光纷至沓来。苏晚却依旧保持着冷静。她深知树大招风的道理,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