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总裁,再金贵,也就是个胃出血。在医院这种每天都上演生离死别的地方,实在算不上一件大事。
第二天一早,我查完房,刚回到办公室,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是院长办公室打来的。
“小许啊,来我这一趟。”院长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和蔼。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院长五十多岁,是个笑面虎,平时对我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骨干虽然器重,但从不会用这么亲切的语气说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进了院长办公室,果然,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陈助理。
他看见我,立马站了起来,表情有些局促。
院长笑呵呵地给我倒了杯茶。
“小许啊,坐。是这样的,昨天急诊送来的那位季先生,你还有印象吧?”
我端起茶杯,没喝。
“有印象。”
“嗯,季先生对我们医院的医疗水平很满意,特别是对你,小许,”院长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赞不绝口啊。”
我心里冷笑一声。
赞不绝口?
是说我把他扔在急诊室里不管,很值得称赞吗?
“所以呢,季先生的助理今天特地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院长看向陈助理,示意他开口。
陈助理清了清嗓子,对我微微鞠了一躬。
“许主任,是这样的。季总的意思是,想请您在他住院期间,担任他的主治医生。”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
“理由。”
“季总他……他对别的医生不太信任,而且他的身体状况您最了解。”
“我最了解?”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助理,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三年没见过他了。一个人的身体状况,三年时间,可以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我现在对他,和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陈助理的脸色有点尴尬。
院长在旁边打圆场:“哎,小许,话不能这么说嘛。你以前毕竟照顾过季先生,有经验嘛。而且,季先生这次指名道姓要你,也是对你的认可,对我们医院的认可。这对我们医院来说,是好事啊。”
他话锋一转,语重心长起来。
“小许,我知道你年轻有为,有傲气。但是我们做医生的,不能挑病人,对不对?再说了,季先生已经承诺,会给咱们院里捐赠一批最新的心外科手术设备,价值……八位数。”
八位数。
好大的手笔。
用钱来砸我。
这倒是季行则一贯的风格。
我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院长,我手头上有十几个重症病人,每天的手术都排满了。我没有精力,再去负责一个胃出血的患者。这不符合医院的规定,也超出了我的职责范围。”
我的态度很明确。
拒绝。
院长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小许,你……”
“许主任,”陈助理急了,往前走了一步,“薪资方面,季总说,可以开到您现在的十倍。只要您答应,这笔钱马上就能打到您的账户上。”
十倍。
我现在的年薪加上各种奖金,差不多七位数。十倍,就是八位数。
用八位数,买我一个月的专属服务。
真是慷慨。
要是三年前的我,听到这个数字,可能会激动得睡不着觉。
因为那时候的我,需要钱。我需要钱给我妈治病,需要钱给我弟交学费。
但现在,我妈已经走了。我弟也大学毕业,有了自己的工作。
我已经,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我站起身,看着院长。
“院长,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科室了。下午还有一台搭桥手术,我需要做准备。”
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给院长和陈助理任何再开口的机会。
回到科室,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站了很久。
心口有点闷。
季行则,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以为用钱,用权,就能把我重新变回那个对你言听计从的许念安吗?
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那个雨夜,你是怎么指着我的鼻子,让我滚的。
你是不是忘了,你为了那个叫什么……哦,我想起来了,叫白悦的女人,是怎么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害我摔断了胳膊,差点连手术刀都拿不起来的。
我这条胳膊,养了整整半年。
那半年里,我每天都在做噩梦。
梦里全是你冷漠的脸,和白悦得意的笑。
现在,你想让我回去,继续当你的医生?
凭什么?
傍晚,我准备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下来。”
是季行则。
声音还带着病中的虚弱,但语气里的命令感,一点没少。
“我为什么要下去?”我反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我在你们医院楼下。”
“那又怎么样?季总,别告诉我你从VIP病房跑出来了。你的主治医生没告诉你,你现在需要卧床休息吗?”
“我的主治医生,现在正在跟我打电话。”
我被他气笑了。
“季行则,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过,我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你的病,归消化内科管。”
“我不管。”他耍起了无赖,“我就要你。许念安,你下来,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你要是不下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或者,我现在就办理出院,然后去你家楼下等。”
他这是在威胁我。
他知道我家在哪。三年前,他送我回去过几次。
这个男人,永远都知道怎么能精准地戳中我的软肋。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给我十分钟。”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换下白大褂,走出医院大门。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不远处的路边,很扎眼。
我走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没开灯,光线很暗。
季行则就坐在我对面。
他穿着一身病号服,外面披了件黑色的风衣,脸色依旧很差,但那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尴尬又紧张的气氛。
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
“为什么不肯当我的医生?”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时间,而且,那不归我管。”
“这不是真正的理由。”他死死地盯着我,“许念安,你在躲我。”
“我没有。”
“你有。”他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带着淡淡药味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你在怕什么?”
怕?
我为什么要怕?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季行则,我不是在躲你,我只是单纯地……不想看见你。你这张脸,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身体一僵。
我看见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车里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知道,我这句话,戳到他的痛处了。
他这样天之骄子,何曾被人这么当面说过“恶心”?
我以为他会发火,会像三年前一样,毫不留情地羞辱我。
但他没有。
他只是看着我,过了很久,才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就因为……三年前的事?”
“不然呢?”我反问,“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化不开的浓雾。
良久,他从旁边拿起一个纸袋,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没接。
“打开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个保温饭盒,还有一个……削好的苹果。
苹果削得很丑,坑坑洼洼的,像被狗啃过。
我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
“你以前,不是总说我胃不好,让我按时吃饭,多吃水果吗?”他的声音很低,“我听话了。”
我看着那个丑陋的苹果,突然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三年前,我也给他削过苹果。
那时候,他胃病犯了,疼得在床上打滚,我一边给他打针,一边削了个苹果递给他。
他看都没看,直接挥手打翻在地。
他说:“拿开,别用你碰过那些恶心东西的手,碰我的食物。”
那时候,我刚从解剖室出来。
手上,确实还残留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现在,他亲手削了个苹果给我。
是在……弥补吗?
还是在提醒我,我曾经,是多么卑微地讨好过他?
我把苹果放回纸袋,连同饭盒一起,推回到他面前。
“季总,我想你搞错了。”
我抬起头,迎上他疑惑的目光,然后,缓缓地举起了我的右手。
“我的这双手,是用来拿手术刀救人的。”
不是给你削苹果的。
季行则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煞白。
他看着我的手,眼神里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慌乱和……愧疚。
是愧疚吗?
我不敢确定。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情绪。
车里的气氛凝固了。
最后,我先打破了沉默。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我不想再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没有再拦我。
我走出很远,回头看了一眼。
那辆黑色的宾利,还停在原地,像一头沉默的野兽,潜伏在夜色里。
金针菇怕黑2025-11-29 08:02:59
他温柔,体贴,会关心人,会给我剥虾,会给我买药膏。
尊云自然2025-12-14 09:55:25
监护仪滴滴作响,几个医生护士围着病床,床上躺着的人脸色惨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完美就蜜蜂2025-12-11 03:11:07
他说:拿开,别用你碰过那些恶心东西的手,碰我的食物。
大地拼搏2025-12-11 04:31:17
不一会儿,我的碗里就堆起了一座小小的虾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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