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期一早晨,东安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从七点开始,腾瑾的连环call就没停过。
“裙子!穿那条浅蓝色的!”
“妆要化,但不许化太浓!”
“说话声音小点,别动不动就哈哈哈!”
“人家叫曹行,曹操的曹,行动的行,记住了啊!”
东安举着手机,一边嗯嗯啊啊地应着,一边在手忙脚乱地找那双尘封已久的高跟鞋。鞋找到了,可惜左脚那只鞋跟有点松,走起路来会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姐,我快迟到了,先挂了啊!”
“最后一句!别带东岑!听见没?人家是黄金单身汉,你别一上来就吓跑——”
“知道啦知道啦!”
东安果断按掉电话,长舒一口气。抬头看了眼时钟,惨叫一声抓起包就往外冲。
一进公司,她立刻成了全办公室的焦点。
“哟,东安,今天这是要去领奖啊?”对桌的老王端着茶杯,眼睛在她身上转了两圈。
“见鬼了见鬼了,”隔壁工位的小林凑过来,伸手想摸她裙子,“这材质......淘宝爆款?”
“你是不是生病了?”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前台妹妹都探过头来,“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东安扯出一个假笑,把包重重放在桌上:“都干活去!没见过美女啊?”
她坐下,偷偷摸了摸裙子——确实,料子有点硬,腰身那里还勒得慌。镜子里的自己短发梳得整齐,脸上抹了层粉底,嘴唇涂了点颜色,看着确实......不太像自己。
像个努力扮演大人的孩子。
一整天,东安都感觉浑身不自在。裙子限制了她习惯性跷二郎腿的动作,高跟鞋让她的脚在下午三点就开始抗议。更糟的是,腾瑾每隔一小时就发微信确认她没忘记晚上的约会,最后一条是:“六点半,雨菲餐厅,左12桌!再记错你就死定了!”
左12桌。东安在心里默念三遍。
下班铃一响,她几乎是弹起来的。冲出公司大楼,晚风一吹,她才想起——东岑!
手机适时响起,是东岑学校门口的公用电话。
“妈,你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没有没有,我这就来接你!”东安心虚地加快脚步。
接到东岑时,小家伙背着小书包,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瑾姨不是不让我去吗?”他仰头问。
“你是我儿子,我说了算。”东安牵起他的手,感觉到小家伙的手指在自己掌心动了动,“再说了,你不是要帮我把关吗?”
东岑没说话,但嘴角悄悄弯了一下。
晚高峰的拥堵超乎想象。等母子俩赶到雨菲餐厅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七点零五分。
“完蛋了完蛋了,迟到迟到......”东安一边念叨,一边拉着东岑往餐厅里冲。
雨菲餐厅生意极好,暖黄的灯光下坐满了人,空气里飘着牛排和红酒的香气。服务员迎上来,笑容得体:“请问几位?”
“我找人,12号桌......”东安环顾四周,“请问是左12还是右12?”
服务员指了指两个方向:“左边靠窗是左12,右边靠墙是右12。”
东安踮脚望去。右边靠墙的12号桌,坐着一位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侧脸轮廓清晰,正低头看手机。而左边靠窗的12号桌,空着。
“应该是右12,”她小声对东岑说,“左边没人。”
“你确定瑾姨说的是右12?”东岑扯了扯她的手。
“应该......是吧?”东安其实已经记不清了,“管他的,先过去看看。”
她深吸一口气,踩着那双嘎吱作响的高跟鞋,牵着东岑朝右12桌走去。
越走近,越能看清那个男人。他大概三十岁上下,西装剪裁合体,袖口露出一截干净的白色衬衫,手腕上戴着一块简约的腕表。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挺直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
“那个......”东安在桌边停下,声音有点抖,“请问,您是曹先生吗?”
男人抬起头。
东安呼吸一滞。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扬,瞳孔在灯光下呈现出很深的褐色。他看着东安,又看了眼她身边的东岑,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稍等。”他抬手示意,对着手机说了句,“会议推迟到九点,我这边有点事。”
声音低沉,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冷淡。
挂了电话,他才重新看向东安:“有事?”
“那个......我是东安,腾瑾介绍来的。”东安觉得自己舌头打结,“对不起迟到了,路上有点堵......”
男人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那目光谈不上审视,但足够让东安浑身不自在。
“曹先生,我......”她试图找话题,“我在一家设计公司工作,做室内设计的。那个......您呢?”
“我姓司。”男人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司珩。”
东安的大脑空白了两秒。
司珩?不是曹行?
她突然想起腾瑾最后那条微信,左12桌。
完了。
认错人了。
血液“轰”地冲上脸颊,东安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挽回这荒谬的局面,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姐姐,”东岑在这时开口了,声音清亮,“这个哥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东安僵硬地低头,看见东岑正仰着小脸,一脸无辜地看着司珩。
“对、对不起!”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无伦次,“我认错桌了......真的很抱歉!打扰您了!这顿饭我请,我——”
“不必。”司珩打断她,目光在东岑脸上停留片刻,“我已经买过单了。”
他站起身。东安这才发现他很高,自己穿着高跟鞋还要仰头看他。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动作利落。
“大哥哥,”东岑又开口了,眨巴着眼睛,“我姐姐其实平时不穿成这样的,她今天是为了相亲特意打扮的。你别看她二十八了,心理年龄才十八。”
“东岑!”东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司珩脚步顿了顿。他转过身,视线掠过东安通红的脸,最后落在东岑身上。
“是吗。”他淡淡应了声,听不出情绪。
然后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皮质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东岑——不是给东安,是给东岑。
“有空可以来找我玩。”他说。
东岑接过名片,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嗯。”
司珩没再多说,转身朝餐厅门口走去。他的背影在人群中依然显眼,步伐稳健,很快消失在玻璃门外。
东安还僵在原地,直到东岑拉了拉她的手。
“妈,”小家伙晃了晃手里的名片,“这个哥哥好像挺有意思的。”
东安这才回过神,一把抢过名片就想撕:“有意思什么有意思!丢死人了!”
“别撕别撕!”东岑跳着去够,“留着嘛!万一以后有用呢?”
“有什么用!你妈我今天把脸都丢光了!”东安欲哭无泪,但还是松了手。名片上简洁地印着几行字:司珩,M.A.J设计顾问,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和地址。
M.A.J——业内顶尖的设计事务所之一。东安听说过,但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认识他们的人。
“走吧,”她垂头丧气地牵起东岑,“还得去找真正的相亲对象呢......”
左12桌果然已经坐了人。一个穿着粉色衬衫、发际线有些后退的男人正频频看表,脸上写满不耐烦。
接下来的半小时,东安如坐针毡。
曹行人不错,礼貌、有稳定工作、说话也客气。但东安满脑子都是刚才认错人的尴尬场面,以及那双深褐色眼睛里的冷淡神情。对话进行得干巴巴的,她甚至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东小姐似乎心不在焉?”曹行终于忍不住问。
“啊,对不起,今天有点累了......”东安下意识地道歉。
曹行笑了笑,笑容里有些勉强:“理解。那......我们改天再聊?”
这几乎是委婉的拒绝了。
东安如释重负地点头:“好,好的。”
离开餐厅时,夜色已深。街灯一盏盏亮起,晚风吹散了脸上的燥热。
“妈,”东岑忽然说,“我觉得那个司哥哥比刚才那个叔叔好。”
“你又知道了?”
“就是感觉嘛。”东岑晃着她的手,“而且他给我名片了,说明他不讨厌我们。”
“那是因为你可爱,不是我。”
“你也还可以啦,”东岑难得夸她,“虽然今天确实有点傻。”
东安瞪他一眼,却没真的生气。她抬头望着夜空,长长叹了口气。
高跟鞋在寂静的街道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在嘲笑她这一整天的狼狈。
但不知为什么,捏在手里的那张名片,边缘硌着掌心,存在感强得让人无法忽视。
司珩。
她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冷风哭泣2025-12-09 05:13:51
就是大老板们其他投资行业,比如,网络科技,房地产,之类。
风中演变曲奇2025-12-07 09:41:53
前台女孩把她带到一间会议室,面试官稍后就到,请您稍等。
玉米受伤2025-12-16 16:04:36
这个号码,她曾经倒背如流,后来用十年时间试图忘记——腾家的座机。
画板香蕉2025-12-14 20:16:07
老板的儿子骂我是野孩子,我打了他,所以被退学。
热心向月饼2025-12-17 19:22:38
应珊一边给东安夹排骨,一边追问白天发生的事。
枕头不安2025-12-05 23:51:18
东安盯着屏幕,试图从那些已经被她看烂的图纸里找到新的灵感。
早晨醉熏2025-12-21 21:16:06
他看着东安,又看了眼她身边的东岑,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篮球正直2025-12-21 13:48:18
还有,东岑跳下床,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回头说,今晚别出去吃了,省钱。
拯救美惨男二后,他出轨了我感觉莫莉和达蒙图谋不轨,”母亲慈爱的摸了摸我的脑袋“两个蠢货而已,先让他们得意一阵吧”7【宿主,女配还有四个小时就会送进奴隶场了】我和母亲说了再见,收拾东西带上帽子直往外奔去,正好和艾瑞克撞上。“主人,你去哪里啊,这几天怎么不来陪我“艾瑞克从小路跑过来,委屈的埋怨,要伸手拉我。他上一世就是我的男宠
怀柔暖阳”刺耳的刹车声混杂着金属扭曲的巨响,撕破了雨夜的宁静。半夏手一颤,险些碰翻装银针的瓷罐。她快步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医馆斜对面的拐角处,一辆黑色轿车斜撞在梧桐树上,引擎盖冒出白烟,车灯还在倔强地闪烁,映出暴雨中倾泻如注的银线。另一辆打着双闪的越野车急停在旁,几个黑影匆忙下车。“快!小心抬!”“秦秘
精灵撞入结局时只是默默陪伴在他身边,用自己的方式温暖他。她会陪他一起吃饭,陪他一起看书,陪他一起散步,偶尔还会给他唱精灵族的歌,给他讲精灵森林里的故事。沈慕言总是安静地听着,不说话,却会偶尔点头,眼底的疏离渐渐淡了几分。他发现,和灵溪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的阴霾会消散一些,那些关于苏晚晴的记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频繁
应聘当天,冷面总裁竟是我相亲对象【1v1+总裁追妻+萌宝神助攻+美食治愈+职场逆袭,全程无虐】28岁单亲妈妈东安,相亲竟坐错位置,惹上了高冷总裁司珩。原本只想带着儿子平静生活,谁知儿子却偷偷发消息:“叔叔,我妈妈很缺男朋友。”一场乌龙相亲,她成了他公司的设计师,还意外卷入豪门遗产风波。当阴谋接踵而至,他护她在身后:“谁敢动她,就是与我为敌。”后来,整个城市都知道——司总有个宠上天的设计师太太,还有个天才儿子。
穿成恶毒后妈,我靠反向带娃成顶流书里写他后来可是个玩弄人心的主儿。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顾言的瞳孔猛地一缩,小小的拳头捏得死紧。导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各单位注意!三,二,一,开始!”摄像机红灯亮起。我立刻换上一副营业微笑,弯下腰,试图展现我的“母爱”。“言言,诺诺,我们该进去了哦,要对镜头笑一笑,知道吗?”我伸出手,想去牵他们
分手后,我用前妻的绿茶方式,让她追悔莫及想找机会送她一件苏绣的旗袍。可惜,还没来得及实现,我们就离婚了。这一世,我依然要订做一件旗袍。但不是为她。苏绣大师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奶奶,姓陈,精神矍铄。我说明来意后,陈奶奶打量了我一番,问:“先生是给心上人订做吗?”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她喜欢什么颜色?什么花样?”“她像天使。”我想起了一个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