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慕茗今日来得早,一进门就看见凌旋趴在桌子上翻着书。
“小公主,这两日你是被哪个状元夺舍了?怎么知道用功了?”
因为我想你,我还有几天都见不到你了。凌旋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道:“虽然我天资聪颖,但还是要用功的啊,还有三天就要测试了,我骑射工夫还未到家呢。”言下之意……你教我呗。
“难为你也知道为测试头悬梁。只有三天,每日放学,你在校场等我,我教你。”莫慕茗毫不含糊,揉了她一把乱七八糟的杂毛,笑出一口白牙,“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不叫声哥哥吗?”
凌旋顶着他的手,抬起头,干脆道:“哥。”
莫慕茗一愣,没想到她这么干脆,默默地收回手,轻轻蜷了一把,展开。
凌旋站起身来,拽着他的袖子:“既然你是我哥哥,以后我就会好好保护你。”看着慕茗的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一片浩渺的星河。
“……好。”
一句年少时的承诺,我用一生去实现。
这俩人在这边拉拉扯扯,你侬我侬,那边周允辞已经进来了,他路过这两人,脚步都未停,没说什么,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了。
读书声响起,莫慕茗才放下手走回自己的位置上。他尴尬地看了一眼毫无异色的周允辞,整了整袖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着书,半天没有看进去一个字,一直想着凌旋刚才的玩笑话……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说了声“好”呢?莫非被夺舍的人是我?
王仁远走进来:“昨日让你们看的《道德经》看了吗?那句‘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谁能来解?”它看了一圈小萝卜头,最后点出一人,“李廷,你来。”
一温润如玉的少年站起来,那是当朝左相李旦的长孙:“自古能名垂青史的明君,都是爱民如子,不纵私心,不骄爱欲,始终以百姓利益为己任。”他声音温和,不疾不徐很是好听。
“很好,李廷,你实在颇得你祖父的风范,坐下吧。我们来讲《道德经》。”
那位皮肤白净的有些苍白的少年应声坐下,被夸奖像当今燕国历经三朝的老丞相大人,他没有表现出一点骄傲的意思,气质相当内敛淡定,温和儒雅。
一上课就昏昏欲睡的凌旋依旧如往常趴在桌子上,两只眼却像远光灯似的粘在窗边的莫慕茗身上,好像看一眼少一眼。
清晨的阳光十分明媚,莫慕茗顺长的头发镀了一层金丝,他长相十分秀气,眉目精致得像是画出来的。
凌旋想到莫慕茗很少见到的笑容,多半是捉弄人成功时促狭的笑,狭长的眼睛眯起来,嘴角翘起,宛若山中修炼千年的妖精现世,勾人心魂。有时爽朗大笑,那笑容就像正午的阳光一样耀眼,让人在他面前只能感到局促不安,自惭形秽。眉目间流转的一丝狂放不羁就像染血的玉兰,惊心动魄。
如果他是女孩,那一定是燕京第一美人儿,这样的美人儿,就应该装在最珍贵的花瓶里,精心呵护,只能远观,不染凡尘。会有多少达官贵人为求见一面而一掷千金。
而他现在,还只是个小小少年。
周允辞余光里看见凌旋看莫慕茗看得出神,轻轻皱了皱眉,又把精力全放在书本上了。
放学后,凌旋同莫慕茗一起来到校场,发现竟然有很多人在这里练习,有练骑射的,有练剑的,还有拿着书在背的,好不热闹,都是为了三天后的测试做准备。
“看样子我们还来晚了,眼下都没有空余场地供我们练习了。”莫慕茗环顾四周,每个靶子前都有人在练习。
其实让莫慕茗教自己只是个借口,凌旋心里想的是能和他多待一会儿,只是如果一直没有空位,他是不是就走了?
“那,我们就走吧,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空位。”
“小凌旋,本来刚夸你两句,本性就暴露了?你骑射工夫不到家,还想偷懒啊?不怕后天测试哭鼻子?”他眯着眼,嘴角玩味地翘起,语气促狭,弹了一下她的鼻子,像是十分期待她被先生训得哭鼻子的场面。
凌旋捂着鼻子后退一步,吱哇乱叫:“你才哭鼻子呢,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揍你让你哭着求我。哼!”
“好啊,我也期待着,不过你眼下还是不要想着你的白日梦,还是想着后天测试怎么过吧。”他语气轻蔑,十分不屑凌旋这只小燕雀的鸿鹄之志。
凌旋不开心了,她非常不开心了。你不要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我就不敢动你了,我……其实真的不敢动你。
这边惆怅的凌旋让莫慕茗有些忍俊不禁。他开口:“不如去我家吧?我家有专门的地方来练习射箭。”话秃噜出嘴太快,收不回来了。
凌旋猛地抬头,小心翼翼道:“……真的?”
莫慕茗点头:“自然是真的,你不用带什么弓箭,我家里都有的。”今天凌旋穿了一件蓝色的衣服,半新不旧,衣服没有一点花纹,简单得就像一块破布七拼八凑成的。她从没梳过什么复杂的发髻,头发都是胡乱绑在脑后,风一吹,就有些乱了。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麋鹿的眼睛一样水汪汪的。让莫慕茗一下子把昨天周允辞对他说过的不要和南越牵扯太多的话忘到不知哪的山沟沟了。邀请人家去自己家里的话秃噜出嘴收不回来而且也不想收回来了。
远处一直默默看着他俩的周允辞,硬扯了扯嘴角,还是扯不上去。他走上前,身后跟着赵夜澜,顺手拉了旁边一直在专心练习已搭弓正准备射箭的李廷,向那俩人走过去。
李廷已经瞄准好了,自认为这一箭终于能射中靶子……不是红心……猝不及防被一只伸过来的手拽着后领拖走了,手里的箭掉了一地,弓还紧紧握着。
一向奉承“君子动口不动手”丞相之孙毫无抵抗力地被周允辞单手拖了一路,他两手拽着自己的后颈衣服,努力让步子不是拖在地上,他向旁边走路的赵夜澜叫道:“老赵,老赵,你家殿下今天是终于要对我动手了吗?他是要把我拖到没人的地方方便下手吗这可不行啊老赵,你不能任由你家殿下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你身为他的身边人应该时常警醒他啊你不能这样啊老赵一会儿你可不能也跟着动手啊就你家殿下一个人我都要扛不住啊老赵!”
他吆喝完,脸色一点也不没变脚步一步未停的李廷又转回头向着周允辞吆喝道:“四殿下啊虽然我平时是有些烦有些没眼色有些无理取闹但我总体还是个正人君子啊四殿下,你不能就这么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怎么着也得等到月黑风高吧殿下!你先放开我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你看我射了九十六支箭一箭也没射到靶子上你就知道我是多么弱小你忍心对我下手吗你忍心吗?!”
在耳边被吼了这么久的四殿下终于停下脚步,松开拖着李廷的手:“劳烦,你把手里的弓扔了成吗,射了九十六支箭一箭未中,也难为你一直拿着这玩意儿,手不酸吗,它一直戳我脸上啊,你有没有眼力见儿!”
极有眼力见儿的李廷立马把弓扔给了一边的赵夜澜。
赵夜澜:“……”
李廷:“所以殿下你究竟找我干什么?要是什么耗费时间的事别找我啊我要练习去这次骑射再倒数第一我家老头子会活剐了我!”
周允辞抬手拇指一指身后:“给你找尊活菩萨供。”
李廷望向周允辞的身后,看见那位南越的小公主和莫家小侯爷谈笑甚欢,正要准备去哪。
“咦?我还真少见小侯爷笑呢,小侯爷的花容月貌,笑起来真是天仙下凡啊。他旁边的那位小姑娘,就是素了点,长得很好看啊,为什么我以前就没留意过她?”
周允辞:“……”
“你关注点在哪里?”周允辞的声音冷得能结冰渣了。
“不是你叫我看的吗?”周允辞突然冷下来,李廷奇怪地问,他又看了看,“那小姑娘是凌旋?那个南越来的公主?他俩什么时候走这么近?”
李廷想了想,好像他俩走得这么近已经很长时间了。自己这些天一直泡在校场里练习射箭,他站在那射静立的靶子都射不准,更别说骑马了……这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文弱书生从来不会骑马。他对周围发生的事都没留意过。
“你说要给我找尊活菩萨供着,是莫小侯爷?”
“对,今天我们去镇北侯府练箭去。”
李廷:“……”
我的殿下啊你还是放我回去吧或者月黑风高你拖我去没人的地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绝不反抗好吗?!只求你不要让我去镇北侯府我这两把刷子就不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要是让我爷爷知道我丢人丢到镇北侯府回去不活剐了我。
所以你家教是多严啊李大公子你家好歹是世代书香门第怎么动不动就为一点小破事活剐勒你啊话说你家里人天天读圣贤书“子曰子曰”连拿把菜刀杀鸡都不敢吧快别说这么血淋淋的词儿了啊!
四殿下决定的事,能由他说“不”字?周允辞只要脸上一笑,冷意和嘲讽就泛出来了,都不用动手,就把李廷吓成个软脚虾。乖乖做抱四殿下大腿的狗腿子。
这边正准备动身的凌旋和莫慕茗,被迎面走来的一群人截了道,为首的四殿下先发制人:“还有三天就要测试了,慕茗,我们能去贵府上练箭吗?李廷也正要代表老丞相拜访令尊大人。”
被点名的李廷狗腿子工夫十分自然熟练:“小侯爷,祖父听闻老侯爷过几天就又去北疆,一路舟车劳顿,特地遣我先去拜访。过几日祖父亲自上贵府为令尊饯酒送行。小侯爷工夫过人,我顺便也想向小侯爷讨教一二。”
莫慕茗自然十分欢迎:“哪里敢劳烦左相大人亲自前来,我做晚辈的应当去贵府拜访老相才是,不过老相要是来看望家父,自然十分欢迎。”
他又对周允辞道:“四殿下光临敝宅,蓬荜生辉,自是准备周全,若有怠慢,还望海涵。”
如此,两人行变成了五人行。一起向着镇北侯府出发。
可爱用大碗2023-02-21 20:26:31
你现在来太学院是不是表示你们家没有什么事了。
自信用悟空2023-02-12 12:15:44
行了,你好生休息吧,这么重的伤怎么好下床行礼。
白云快乐2023-02-28 09:27:30
收起脚的褚夜阑又当起了一个长得很咋滴得装饰品。
草莓搞怪2023-02-23 16:15:49
今天凌旋穿了一件蓝色的衣服,半新不旧,衣服没有一点花纹,简单得就像一块破布七拼八凑成的。
美女阔达2023-02-12 22:52:58
好像今早上终于反思了自己晃水的榆木脑袋并为其哀悼了半晌的人不存在似的。
醉熏和乌冬面2023-02-11 21:04:13
又叫起一人:四殿下,《韩非子·物权》有言,‘事在四方,要在中央。
泥猴桃重要2023-02-24 04:16:19
幸好他殿里的小内侍是个察言观色的,吩咐了一圈人给他们家殿下以及殿下宠着的小祖宗准备宵夜。
坚定爱石头2023-02-12 09:01:15
张德全摸不准九五至尊的心理是个什么光景,便一声不吭站在旁边当个长得不咋地的装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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