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暖令

《思暖令》是一部反转很多的短篇言情小说，银河捣药的兔子笔下的人物沈思暖沈大山前后会经历什么，会遇到什么样的结局完全不是我们能够想象得到的。小说已完结，内容讲述的是：正恍惚间，裴州简已跟至门口。他一眼看见她手中的玉扣，瞳孔骤缩。“这玉……”他声音微颤，“从何而来？”沈思暖抬头，直视他眼底：“我娘的遗物。大人，您腰间那枚，可是另一半？”裴州简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此乃我祖父为我父与林家女所订婚约信物。后林家遭难，婚约中断……我母临终前说，林家女并未死，而是被强掳为......

1导语-十五岁那日，我亲手把亲爹送进死牢——只因他收了五两银子，把我卖进官娼。

-契约上“强卖亲女”四字，是我当着他面添的；他虎口鲜红指印，

是我用茶水蘸着按下的；-里正进门时，他数银子的手还在抖。-可没人知道，

我袖中还藏着第三份契约——买主栏，空着。-我在等他嘶吼：“**克母，早该沉塘！

”-那一刻，我卷起左袖，露出香炉烙下的焦疤，

轻声问：-“若我真克母——你当年夺我娘贴身玉佩时，怎不怕反噬？

还是说……你怕的从来不是鬼神，是玉佩主人？”2十五岁那日，

我亲手送爹入狱“五两银子，不能再少了！”我猛地睁开眼，霉味混着劣质烟草气直冲鼻腔。

破窗漏进的光里，沈大山正搓着手，对炕上那个脸上带疤的男人点头哈腰。桌上，

一纸契约墨迹未干——卖女为娼，沈氏思暖，年十五，身契银五两整。心口像被烙铁烫穿。

上辈子，我就是在这间屋子哭晕过去，醒来已在花船上，被人扯着头发喊“扫把星”。“爹，

”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陌生，“这契……写错了。”沈大山一愣：“哪错了？

”我走到桌前，拿起笔，蘸饱墨：“您卖我去的是‘醉仙楼’，那是官娼。按《大晟律》，

卖子孙入娼者——”笔尖顿住，我抬眼看他骤然惨白的脸，一字一句：“——绞。

”疤脸人贩子猛地站起：“小**你——”“别急。”我笑着把契约推过去，

“我帮您二位重写一份。这次，写清楚些。”笔走龙蛇。契尾，我悄悄添上：“强卖亲女，

逼入娼门，若有反悔，任凭官府处置。”然后，趁沈大山数银子时，我拇指沾茶水，

在他虎口重重一按——鲜红指印，盖在“强卖”二字之上。指印盖下的刹那，

我听见门外靴声轻响——里正，来了。3夜叩衙门，轿帘藏契天刚擦黑，沈思暖就出了门。

她没走大路，专挑田埂与沟渠间的野径。怀里揣着那份按了沈大山指印的契约正本，

袖中还藏了两份抄本——一份留给县衙，一份，她另有用处。风从河面吹来，

带着秋末的凉意。她裹紧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袄，脚步却稳得像钉进土里的桩子。上辈子，

她也曾在这条路上哭着跑过。那时她想去县衙告状，却被里正拦下，骂她“忤逆不孝，

活该被卖”。最后，她被人拖回沈家，锁在柴房三天，直到花船来接人。这一世，

她不会再求任何人施舍公道。县衙早已闭门落锁。两盏昏黄灯笼在风里晃，

照着“明镜高悬”四个字，却照不进百姓的冤屈。沈思暖站在台阶下，仰头看了片刻，

忽然转身，朝城东驿馆方向疾走。——新任巡按御史今日抵县，明日就要开堂审积案。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可驿馆戒备森严。她刚靠近巷口，

就被两个佩刀衙役拦住：“哪来的野丫头？滚远点！”“我有要事禀报御史大人！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呵，人人都有要事。”衙役嗤笑，“滚！再靠近，

当你是细作拿下！”沈思暖没退。她从袖中抽出一份契约副本，双手捧高：“我父沈大山，

勾结人贩，强卖亲女入娼。此契为证。若大人不信，明日可当堂验指印、对笔迹。

我愿以性命担保，句句属实。”衙役一愣，正要抢夺，却听身后传来一声低沉：“何事喧哗？

”一顶青呢小轿从驿馆侧门抬出，轿帘微掀，露出半张清癯面容。那人约莫三十出头，

眉目冷峻，腰间悬着一枚银鱼袋——正是巡按御史，裴州简。沈思暖心头一震。

她曾在县志上读过此人：寒门出身，连中三元，以“断案如铁、嫉恶如仇”闻名。三年前，

他亲手将一州知府送进死牢，只因那官纵容豪强拐卖**。机会，就在眼前。她扑通跪地，

将契约高举过头：“民女沈思暖，状告亲父沈大山，略卖子孙入娼！求青天大人明察！

”裴州简目光落在她手上那张纸，眼神微凝。他没接，只淡淡道：“夜深露重，孤女拦轿，

若所言不实，便是欺官之罪，可知？”“知。”沈思暖抬头，眼中无泪，只有火，

“若大人不信，可先将我收监。明日升堂，若查无此事，我甘愿杖毙。

但若属实——”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求大人，依律正法！”巷子里一片死寂。

风卷起她单薄的衣角，像一只折了翅膀却仍要扑火的蝶。裴州简沉默三息，忽然抬手。

一名随从上前，接过契约，迅速扫过内容，低声在他耳边道：“大人，契尾有‘强卖’二字，

且按了卖方指印……确有蹊跷。”裴州简眸光一沉。他缓缓道：“带她进来。

”沈思暖没起身，反而将另一份契约副本塞进随从手中：“这份，请大人转交县令。

若他明日不敢审，便是包庇拐卖——按律，同罪。”随从一怔，看向裴州简。

裴州简嘴角竟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好个沈思暖……胆子不小。”沈思暖垂眸，

掩住眼底锋芒。轿帘垂落前，裴州简忽然问：“若你父当堂反咬你伪造契约，你可有后手？

”我抚过袖中第三份契约——那上面，还缺一个名字。“有。”我微笑，“就等他开口。

”4公堂验契，烫疤为证天刚蒙蒙亮，县衙外已围满了人。

消息是半夜传开的——沈家那个“克母的扫把星”，竟把亲爹告上了公堂，

还惊动了巡按御史！有人啐她“不孝”，也有人偷偷抹泪：“那孩子，

命太苦了……”沈思暖站在衙门口，一身素布裙，发髻用一根木簪挽着，干净得近乎肃穆。

她没看那些指指点点的手，只盯着那两扇朱漆剥落的大门。门开了。

“升堂——”惊堂木一响，县令王大人抖着胡子坐上主位，眼神却频频瞟向侧席——那里，

裴州简一袭墨色官袍，端坐如松，手中茶盏未动，目光却如刀。沈大山被衙役押上堂时，

还在骂：“小畜生！老子养你十五年，你就这么报答我？”沈思暖不答，

只跪下行礼：“民女沈思暖，状告亲父沈大山，勾结人贩赵三，强卖亲女入娼。契约为证，

请大人明断。”王县令擦了擦汗，接过契约，只扫一眼就变了脸色。他偷瞄裴州简，

见对方神色冷淡，只得硬着头皮问：“沈大山，你可认得此契？”“认得！

”沈大山梗着脖子，“是我卖的！可那又怎样？老子卖自家闺女，天经地义！她克死她娘，

留着就是祸害！”堂下顿时嗡声一片。“听听，果然是扫把星……”“可卖去青楼？

这也太狠了……”沈思暖缓缓起身，声音不高，却压过所有嘈杂：“父亲说‘卖自家闺女’，

可《大晟律·户婚》明载：略卖子孙为奴婢者，杖一百；若卖与娼家，绞！——敢问父亲，

您卖我去的，是奴婢，还是娼？”沈大山一噎。人贩赵三突然跪地磕头：“大人明鉴！

是这丫头自己愿意的！她说在家吃不饱，求我带她去城里谋生！契上写的是‘自愿’啊！

”“自愿？”沈思暖冷笑，从怀中又掏出一张纸，“那这张呢？”她展开的，

正是她昨夜重写的那份契约——“强卖亲女，逼入娼门”八字赫然在目，

沈大山的指印鲜红如血。“你胡说！”沈大山跳起来，“我根本没按这个！”“没按？

”沈思暖转向裴州简，深深一拜，“求大人传仵作，验指印新旧、墨迹干湿。若此契为假，

民女愿当场自尽。”裴州简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冰：“验。”仵作上前，细察两份契约。

片刻后，他躬身道：“回大人，此契墨色较新，指印边缘清晰，应为昨夜所按。

而赵三所持之契，墨迹已干透三日以上，且无卖方指印，仅有画押——疑为伪造。

”堂下哗然。赵三脸色煞白，扑通跪倒：“小的……小的是一时糊涂！

是沈大山逼我作伪证啊！”沈大山暴跳如雷：“你血口喷人！我——”“够了。

”裴州简一抬手，满堂寂静。他看向沈思暖：“你既说强卖，可有旁证？

”沈思暖深吸一口气，忽然抬手，一把扯开左袖。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她小臂上，

赫然一道焦黑扭曲的疤痕，形如香炉底座，深可见骨。“去年中元节，”她声音平静，

却字字剜心，“父亲请神婆来家，说我克母，需以香火镇邪。他亲手抓我手臂，

按在烧红的香炉上，烙了整整一炷香。”她环视众人，

目光最终落在沈大山惨白的脸上：“若我真是自愿卖身，为何他要先毁我皮肉，断我逃路？

这疤，可算‘自愿’？”堂下死寂。连王县令都手抖得握不住惊堂木。裴州简缓缓起身，

目光如炬：“沈大山，赵三，勾结略卖亲女入娼，证据确凿。依《大晟律》，赵三伏法，

沈大山——”他顿了顿，声音如铁：“绞，秋后处决。”“不——！”沈大山瘫软在地，

嘶吼如兽，“我是她爹！她不能告我！天理何在！”沈思暖静静看着他，

轻声道：“天理不在你嘴里，在律法里。”她转身，走出公堂。阳光刺眼，我眯起眼，

袖中那枚玉扣边缘硌得生疼——娘，您藏了十五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5牌位入堂，

玉扣惊心沈思暖用官府赏的二十两银子，买下了城南一间临街小院。不大，两进，青砖灰瓦，

墙角还爬着枯藤。但干净，安静，最重要的是——不在沈家村的地界上。她亲自打扫，

擦净正堂的供桌，又去城东木匠铺订了一块新牌位。红木，阴刻，漆金。

“显妣沈门林氏闺名婉柔之灵位”——这是她娘的名字。上辈子，她连母亲全名都不敢提，

怕被骂“招阴魂”。这日黄昏，她捧着牌位，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身后跟着几个看热闹的街坊，窃窃私语：“那丫头真把爹送进去了？

”“听说判了绞……”“可她一个孤女，往后怎么活？”沈思暖不理。她推开正堂门，

将牌位郑重安放于中央，又点上三炷香。青烟袅袅升起，映着她清瘦的侧脸。“娘，

”她轻声说，“这次，没人能说你女儿是扫把星了。”话音未落，门外忽有人道：“沈姑娘。

”她回头。裴州简站在院门口，一身便服，未带随从。他手中，竟也捧着一块牌位。

沈思暖一怔。他缓步进来，将牌位轻轻放在供桌一侧。那牌位无名无姓，

只刻一行小字：“为天下被卖之女，立此无名位。”“此乃我母遗愿。”裴州简低声道，

“她幼时亦险被卖，幸得义士所救。临终前嘱我：若为官，必严打拐卖，为无名者立碑。

”沈思暖心头微震。她终于明白，为何他昨夜肯收下她的状纸。她深深一礼：“多谢大人。

”裴州简摇头：“该谢的是你。若非你敢站出来，此案不过又是一桩‘家事’，不了了之。

”两人静立片刻，香火微响。忽然，街角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衙役押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走来，正是沈家村的神婆。“沈思暖！”神婆尖叫，

“你爹在牢里托我带话——你娘不是病死的！她是被……”话未说完，

裴州简厉声喝止：“住口！狱中私传口信，已是重罪，再敢妖言惑众，一并收监！

”神婆吓得缩脖，被拖走时还在嚷：“她娘死得冤啊！冤啊！”沈思暖却如遭雷击。

不是病死？她猛地想起什么，转身冲进自己房间，

从床底拖出一个破旧木匣——这是她娘临终前塞给她的，只说“藏好，别让你爹看见”。

匣中除了一缕青丝、半块褪色绣帕，还有一枚小小的玉扣。羊脂白玉，温润如脂，

正面雕着祥云，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字——“裴”。沈思暖手一抖。

她记得清楚：今晨公堂上，裴州简腰间玉带钩旁，就缀着一枚一模一样的玉扣，

只是刻的是“林”字。裴、林——一对玉扣，分属两人。她娘闺名林婉柔。

而裴州简的母亲……姓林。沈思暖脑中轰鸣。一个不敢想的念头浮起：她娘与裴家，

是否曾有婚约？是否因这婚约被毁，才被沈大山强娶？是否……她的死，与裴家有关？

正恍惚间，裴州简已跟至门口。他一眼看见她手中的玉扣，瞳孔骤缩。

“这玉……”他声音微颤，“从何而来？”沈思暖抬头，直视他眼底：“我娘的遗物。大人，

您腰间那枚，可是另一半？”裴州简沉默良久，

终于点头：“此乃我祖父为我父与林家女所订婚约信物。后林家遭难，

婚约中断……我母临终前说，林家女并未死，而是被强掳为妻，郁郁而终。”他顿了顿，

目光如炬：“若你娘是林婉柔……那你，便是我裴家未过门的表妹。”风穿堂而过，

吹动香火，也吹散了十五年的迷雾。沈思暖握紧玉扣，指尖发白。风穿堂而过，香火明灭间，

我听见自己问：“若真相是更深的深渊……你还要往下跳吗？”指尖的玉扣滚烫。“跳。

”我答。6暖绣坊开，玉佩藏血三月后，城南“暖绣坊”开张。门面不大，却干净敞亮。

蓝布帘上绣着一朵素梅，底下一行小字：“针可缝衣，亦可缝命。”坊里坐着七八个姑娘，

有的低头绣花，有的浆洗布料。她们大多沉默，

眼神却比从前亮——有人是从人牙子手里逃出来的，有人是被夫家卖了又悔婚的，

还有个十三岁的小丫头，是沈思暖从花船码头截下的。“思暖姐，

”小丫头怯怯递上一块绣帕，“我绣了‘平安’……能换一碗饭吗？”沈思暖接过，

指尖抚过歪歪扭扭的针脚，笑了：“能。还能换一床新被子。”她如今已不自称“民女”，

也不再跪任何人。她穿素色衣裙，发间仍是一根木簪，可腰杆挺得笔直，

像一株雪地里长出的青竹。绣坊生意出奇地好。一是因她绣工精湛——前世在青楼，

她被迫为贵妇绣嫁衣，练就一手“双面异色绣”；二是因裴州简暗中托人引荐，

城中官眷纷纷下单，说是“支持义举”。没人知道，每一幅绣品的夹层里，

沈思暖都用红丝线绣了一串暗码：人贩姓名、交易地点、经手牙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