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离开
开学军训第六天,陆泽捧着块冰镇西瓜,笑着给同连队的小青梅擦去嘴角的汁水。
这次我没掉眼泪,只是平静地说:「我们分手吧。」
「就因为一块西瓜?」他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耐。
「嗯。」
陆泽嗤笑一声:「行啊,这次倒有脾气了,记得多分几天,省得天天黏着我。」
他室友在旁边打趣:「泽哥差不多得了,池念那么温柔的姑娘,真被隔壁系学霸追走有你哭的。」
陆泽满不在乎地摇头:「她就是太敏感,芝麻大的事也要闹。」
「当初明明能去南方那所名牌大学,非死乞白赖要跟我留本地,专业被调剂了也心甘情愿。」
「跟我冷战?撑死两天就得乖乖找我。」
我没说话。
五年感情,从校服到大学,我跟着他的脚步选了这座城市,以为能走到最后。
可他不知道的是——
错的人该放手,错的路也能回头。
转校申请早就递上去了,当初放弃的那所大学还留着名额,手续一办完,我就离开。
陆泽,往后的路,我不打算再跟着你走了。
1.
提出分手后,我没有回头再看陆泽一眼。
他大概以为,我会像以前无数次争吵一样,躲在角落里掉眼泪,等他消了气再回头哄我。
可他不知道,有些失望是会累积的。
当失望攒够了,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回到宿舍,室友们都还没回来,空荡荡的。
我打开手机,辅导员的消息正好弹了出来。
【池念,南华大学那边已经收到你的转校申请了,手续正在走流程,预计下周就能办好。】
我看着屏幕上的字,胸口那股堵了五年的闷气,终于长长地舒了出来。
南华,才是我当初凭分数应该去的地方。
第二天,军训照常进行。
陆泽没再来找我,甚至没往我这边看一眼。
他大概是在等,等我主动低头,乖乖地去找他认错。
休息时,我点开微信,想看看辅导员有没有发新消息。
指尖划过置顶的对话框,陆泽的头像赫然在列。
我这才发现,他的朋友圈对我设置了三天可见,现在更是变成了一条冰冷的横线。
微信步数排行榜上,他的步数后面也多了一行小字——「不与他(她)排行」。
他这是把我设成「仅聊天」了。
我扯了扯嘴角,觉得有些好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彰显他对这段感情的掌控权。
我点进他的对话框,准备取消置顶,再把那些黏糊糊的聊天记录一并删掉。
可就在我长按删除键时,指尖不知怎么一滑,不小心点到了旁边的语音通话。
手机屏幕瞬间切换,冰冷的「嘟——」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心里一惊,手忙脚乱地要去按挂断。
可那边接得太快了。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周围嘈杂的喧闹声猛地灌入我的耳朵。
「喂?池念?」
是乔苒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娇俏和掩不住的得意。
我没出声,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电话那头,是烧烤摊上铁板滋滋作响的油爆声,是男男女女的嬉笑打闹,是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热闹,喧嚣,充满了烟火气。
和我身处的这个寂静冰冷的宿舍,仿佛是两个世界。
「谁啊?」一个男声凑过来问。
「池念打来的。」乔苒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电话这头的我听得一清二楚,「估计是来找阿泽哥和好的吧。」
她喊他「阿泽哥」,喊得那么自然。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一寸寸收紧,指节泛起苍白的颜色。
另一个男生,是陆泽的室友,他打趣道:「泽哥,可以啊,这才一天不到,池念就坐不住了?你快接吧,把人晾这么久,真不怕她跑了?」
我听到酒瓶重重放在桌上的声音,然后是陆泽那满不在乎的嗤笑。
「跑?她能跑哪儿去?」
他灌了一大口啤酒,声音里带着酒后的微醺和十足的傲慢。
「念念那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黏人得很。跟我冷战?撑死两天,她自己就得憋不住,乖乖回来找我。」
「再说了,当初填志愿,她爸妈都想让她去南华,多好的学校。她呢?非死乞白赖要跟我报一个学校,专业被调剂了都乐意。」
「她离了我,才不习惯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哄笑,夹杂着乔苒那句娇滴滴的「阿泽哥,你少喝点」。
我静静地听着,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一点点下沉,冻得又冷又硬。
原来,我当年孤注一掷的奔赴,那些被我视若珍宝的付出,在他眼里,不过是他用来向朋友炫耀的资本。
是他笃定我离不开他的证据。
「阿泽哥,吃烤茄子。」乔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讨好的意味。
我甚至能想象出,她举着筷子,将烤好的茄子递到陆泽嘴边的样子。
就像今天下午,他喂她吃西瓜时一样。
手机听筒里,传来陆泽含糊不清的咀嚼声,和乔苒满足的轻笑。
我再也听不下去。
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觉得一阵从未有过的轻松。
我默默地,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挂断键。
然后,长按住那个熟悉的头像,指尖依次点过「取消置顶」、「删除聊天记录」。
最后,停在了「删除联系人」的选项上。
我没有丝毫犹豫,点了下去。
陆泽,这次,我真的不等你回头了。
2.
电话那头,乔苒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轻笑着,手大概是搭在了陆泽的胳膊上,我能想象出她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阿泽哥就是厉害,念念姐对你死心塌地的。」
陆泽的室友们跟着起哄:「泽哥你可悠着点,别真把人家小姑娘的心伤透了。」
这话说得轻飘飘,却像是在告诉我,陆泽平时就是这样,早就习惯了忽略我的感受。
陆泽嗤笑一声,酒杯磕在桌上的声音沉闷又刺耳。
「伤透了才好。」他语气里的冷漠像冰锥,「真被别人追走,让她知道外面的男人没我对她好,自然就学乖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就因为小苒跟我多说了几句话,」陆泽的声音带着抱怨,「军训那周她就哭了两次,至于吗?」
他把我所有的委屈,轻描淡写地归结为无理取闹。
乔苒立刻接话,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都怪我,要是念念姐不开心,我以后躲着阿泽哥就是了。」
她看似退让,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顺便给我扣上了一顶小气易怒的帽子。
果然,立刻有朋友帮腔:「就是,小苒这么爽朗,比池念那爱哭鼻子的样子好多了。」
这句话像一把生了锈的刀子,钝钝地扎在我心上,来回搅动。
陆泽大概是觉得场面有些僵,象征性地找补了一句:「念念也挺好的。」
可他马上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偏袒,「不过小苒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你们别瞎起哄。」
青梅竹马,好一个「妹妹」。
我听着电话那头虚伪的辩解和热闹的哄笑,忽然觉得无比荒唐。
最后,是陆泽的一句话,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带着酒意,懒洋洋地总结道:「我就是想磨磨她的脾气,整天哭哭啼啼的,谁受得了。」
谁受得了。
原来如此。
我默默地挂了电话,没让那边的人再听到我一丝一毫的声息。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
心里某个地方,好像随着那个挂断键,彻底空了。
宿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室友回来了,看到我坐在黑暗里,吓了一跳。
「念念?你怎么不开灯啊?」
她走过来,塞给我一颗糖,「喏,水果味的,心情不好就吃点甜的。」
我拆开糖纸,把那颗硬糖含进嘴里。
甜味瞬间在舌尖炸开,甜到发腻,腻到最后泛起一阵微苦的涩,像极了我这五年的感情。
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爸爸」两个字。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喂,爸。」
「念念,」爸爸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担忧,「转校的事,你真的想好了吗?是不是跟陆泽那小子吵架了?」
在父母面前,我好像永远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小孩。
过去,我每次和陆泽闹别扭,都会哭着跟他们诉苦。
可这一次,我没有。
我第一次清晰地,为自己的人生做出了选择。
「爸,」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却异常坚定,「我想为自己选一次路,不是为了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那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我听到了爸爸如释重负的叹息。
「好,爸支持你。」他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欣慰,「手续的事我来想办法,你照顾好自己,别委屈自己。」
家人的支持,像一道温暖的光,瞬间驱散了我心底所有的寒意和犹豫。
挂了电话,我站起身,打开宿舍的灯。
光线刺得我眯了眯眼,也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我深吸一口气,拉出床底那个积了灰的行李箱。
打开衣柜,那件陆泽送我的情侣衫,那条他非要我戴上的围巾,那些他随手买来哄我的小玩意儿……
我一件一件地,把它们全都拿出来,扔进箱子里。
最后,我拿起书桌上那个相框,里面是我们高中毕业时拍的合照。
照片里的少年笑得张扬,女孩满眼都是他。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面无表情地将它反扣着,一起扔进了箱底。
「咔哒」一声,我锁上了箱子。
这五年,就到此为止了。
3.
那个积了灰的行李箱比我想象的要沉,里面装满了我五年的青春和一厢情愿。
我拖着它,一步一步走下宿舍楼梯,每下一级台阶,箱子的轮子就「咯噔」作响,像是在为我这可笑的五年敲响丧钟。
刚走到宿舍楼门口,昏暗的路灯下,两个熟悉的身影刺入我的眼帘。
是陆泽和乔苒。
他送她回宿舍,两人就站在楼下那棵香樟树下,乔苒的手亲密地挽着陆泽的胳膊,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身上。
他们看到我,也愣了一下。
陆泽先反应过来,他看着我脚边的行李箱,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场景。他松开乔苒,上前一步拦住我的去路。
「哟,这是要离家出走?」他低头瞥了一眼箱子,语气轻佻,「箱子里是不是有我送你的那条围巾?那是我亲手织的,留下吧。」
芒果善良2025-08-22 14:50:36
过去,我每次和陆泽闹别扭,都会哭着跟他们诉苦。
天真向牛排2025-08-27 10:15:48
直接将他的微信、电话,所有联系方式,通通拉黑删除。
青山依旧,故人已非二十岁,叶家破产,爸妈双双离世,墙倒众人推。可顾长明发誓非我不娶,被关在祠堂硬生生挨下了三百棍家法,差点丢了命。二十二岁,他成了顾家的掌权人,而那年,他被仇家暗算,为了让他活下去,我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整整一天一夜,失去了我们第一个孩子。从那以后,整个京市无人不知,顾家家主顾长明有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再次查出怀孕那天,他甚至公开将所有的财产身家全部转到我的名下。可怀孕第七个月时,从不夜不归宿的他
98年白卷死对头,输了给你洗一辈子脚和眼前这个冷漠残忍的女人,重叠在一起,又迅速撕裂。“怎么?”她挑眉,“想反悔?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违约金,一个亿。”我闭上眼,再睁开时,所有情绪都已敛去。我一言不发,转身走向茶水间。同事们自动给我让开一条路,眼神复杂。我没拿洗脚盆,而是拿了一个全新的、贴着标签的一次性塑料水盆。我接了水,端到她办公室
雪音季砚池喜欢小叔的第七年,雪音被赶出了家门。离开前,季砚池面色冷淡:“你要死,就死在外面。”雪音不信。她故意喝醉酒偷吻季砚池,季砚池把她关在门外一整夜。她故意点男模,把账单寄给季砚池,季砚池看都没看一眼,付了钱。她故意给季砚池发信息说要结婚了,季砚池只回了一个淡淡的“嗯”。雪音这才明白——季砚池真的没有半点在乎她。……离家出走的第99天,雪音再一次见到季砚池,是在警局。“没事的,你是正当防卫,等下签了字就
真千金她惊艳全球\"沈清黎扶起他们,\"好好照顾病人,注意术后护理。\"回到办公室,沈清黎刚坐下,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您好,请问是沈清黎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男声。\"是我。\"\"我是沈家的律师,关于您的身份认证,沈先生希望能和您见一面,详细谈谈。\"沈清黎沉默了几秒:\"时间地点。\"\"明天下午三点,沈氏集
镜中花开,许你一世安宁阎王爷拍着惊堂木,问我为何小小年纪阳寿未尽,却要跳楼***。我跪在大殿上,满身怨气,冷冷说道:“是我***死我的。”就在昨天,我不小心打翻了开水壶烫伤我的弟弟。弟弟只是被烫红了一点皮,妈妈却像是疯了一样吼我:“顾念,你为什么总是给这个家添乱?你自己住院不够,难道还要拉上弟弟吗?”“你去死好不好?你不死,大家都没法活!”妈妈,你总是把最好的给弟弟,把最坏的脾气给我。她说我是丧门星,说看见我就烦。那就
明朝归去,后夜相思看守所二十四小时的看押,导致我错过了妈妈的最后一面。手术过后,陆鸿安放了满城的烟花庆祝小师妹康复。我却坐在停尸房里哭到泪水枯竭。原来他的铁面无私并非一成不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