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家的老宅在西山,一路上,我跟裴纪安并排坐在劳斯莱斯的后座,中间隔着的距离,能再塞下一个人。
车开到老宅门口,我却看到苏晚卿站在那儿,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裙,风一吹,裙摆飘飘,像一朵马上就要被吹散的蒲公英。
裴纪安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车门一开,他大步跨了下去,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苏晚卿身上。
「你怎么来了?不多睡一会儿?」他的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苏晚卿的眼睛红红的,像受了惊的小兔子。
「纪安,我……我昨晚给你添麻烦了,我是特地来跟太太道歉的。」
她说着,看向刚下车的我,眼神里满是歉意,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得意。
我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表演。
裴纪安扶着苏晚卿,走在前面。
我一个正儿八经的裴家新妇,跟在他们身后,像个提包的助理。
从大门口到主厅,要穿过半个种满了名贵花木的园子。
一路上,所有仆妇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来刮去。
我知道,裴纪安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让整个裴家都知道,我姜凝,不过是个他被逼无奈娶进门、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摆设。
快到主厅门口时,他才像是突然想起了我,停下脚步,等我跟上来,换成了与我并肩的姿势。
裴家是什么人家?是靠着百年清誉立足的顶级豪门,最重规矩体面。裴纪安作为长子嫡孙,怎么可能不懂这点礼数?
他就是要在我进入那个象征着家族核心的门之前,把我的脸面先狠狠地踩在地上。
主厅「承德堂」里,燃着上好的沉香。
裴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一串墨绿色的佛珠,闭着眼,仿佛入定。
我跪在***上,双手举着茶盏,恭恭敬敬。
「祖母,孙媳给您敬茶。」
老太太没睁眼,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地捻过去,速度不快不慢。
一串一百零八颗,捻完的时候,我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茶盏里的水汽都快散尽了。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以为这杯茶要当众摔碎时,她伸手接了过去。
茶水早已凉透,她只是象征性地沾了沾唇。
「以后,安分守己,相夫教子,别丢了我们裴家的脸。」
她把腕上那串佛珠取下来,放在我手里。
「闲着没事多念念经,能静心。」
佛珠触手温润,带着常年佩戴的体温。
我又走到我婆婆,秦岚面前跪下,奉上另一盏茶。
秦岚不像老太太那么拿架子,她很快接过去喝了一口。
「把你那些暴发户的习气都收一收。我们裴家是书香门第,讲究的是内敛,那些动辄上百万的衣服包包,以后就别往外拿了。」
她说完,将手上戴着的一枚古朴的翡翠戒指褪下来,递给我。
「这是裴家长媳的信物,现在交给你了。好好收着,别弄丢了。」
我心里涌起一阵奇异的暖流,面上却不敢显露。
我知道,她们都不喜欢我。
但她们,承认了我的身份。
接下来,给叔伯姑嫂们见礼,场面总算融洽起来。
我正跟裴纪安的小妹裴诗语聊着最新款的香水,就感觉身后的气氛又一次凝固了。
一回头,我看见裴纪安居然把苏晚卿领进了「承德堂」。
一个佣人端着茶,显然是得了他的示意。
苏晚卿端着茶杯,泫然欲泣地就要下跪。
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太太突然睁开了眼,声音不大,却像洪钟一样砸在每个人心上。
「裴纪安,你读的书都喂狗了吗?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进这个门,有什么资格给我们敬茶!」
「要敬,也该先敬你的正妻!」
裴纪安的脸瞬间涨红,却还是梗着脖子。
「祖母!如果不是姜凝她爸用卑鄙的手段逼迫我们家,现在跪在您面前的就该是晚卿!她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所以,姜凝没资格喝晚卿的茶,她不配!」
老太太根本不理他,甚至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在仆妇的搀扶下,径直起身回了后院。
屋里的其他人见状,也都找着借口纷纷散了。
偌大的厅堂,只剩下还端坐在椅子上的秦岚。
裴纪安像是找到了救星,拉着苏晚卿走到她面前,满眼感激。
「妈,还是您懂我。来,晚卿,给母亲敬茶。」
我的心,一瞬间凉到了底。
如果连婆婆都站在他那边,那我在这裴家,就真的没有一丝活路了。
苏晚卿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就在那一刻,秦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恰好避开了她这一拜。
她低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晚卿,然后转向裴纪安。
「纪安,我留在这儿,是不想在众人面前让你下不来台。」
「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娶的姜凝,既然婚礼办了,证领了,那她就是你裴纪安的合法妻子,是我们裴家的长媳。」
「你当初没反对这门婚事,婚后就别给我搞这些宠妾灭妻的丑事,败坏你父亲和你整个家族的名声!」
秦岚走到我身边,目光锐利。
「主母点头收了茶,才能算是个妾。主母不点头,那就算睡上了床,也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玩意儿,你明白吗?」
她这话是对我说的,更是说给那两个人听的。
我低下头:「儿媳明白。」
她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一群佣人,气场十足地离开了。
跪在地上的苏晚卿听懂了秦岚话里的羞辱,脸色惨白,急忙掉转方向,哆哆嗦嗦地端着茶想跪到我面前。
可裴纪安一把将她扯了起来,死死地搂在怀里,像是护着什么绝世珍宝。
「晚卿,你不用跪她!我倒要看看,在这个家里,谁敢不把你当回事,谁又真把她当成主子!」
我站在原地,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望着裴纪安那张俊美却刻薄的脸,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朝我伸出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像一件艺术品。
我看着那只手,甚至还在痴心妄想,如果他愿意牵我的手,该有多温暖。
可他一开口,就把我从幻觉打入了现实的地狱。
「把母亲给你的戒指交出来!」
「你不配戴!」
勤劳给向日葵2025-07-08 12:57:39
我爸在一个慈善晚宴上,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轻描淡写地宣布,要向裴家的文化基金会注资五十亿。
暴躁保卫画笔2025-07-18 14:2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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