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李长靖,总算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中的,是木制的天花板,身下是柔软的被褥,旁边窗台上放着两个盆栽,看上去青青绿绿,长势喜人。
李长靖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缠满了绷带,左脸还是肿的,尤其胸口,从里到外像被撕裂了一样剧痛。
感到痛,那就证明还没死,李长靖心中一安。
这时候,房间门被推开了,穿着一身蓝色校服的夏可可从外面走进来,见他已经可以坐起,不由长松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李长靖脑子还有点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半天才挠挠头,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谢。”
房间外传来一个男人粗厚的嗓音,紧接着药铺掌柜夏千山就拿着一身干净衣服走了进来,看了李长靖一眼,没好气地将衣服扔给他,哼道:“咱们家可当不起你这大名人的道谢,居然敢去拦那个徐怀天的路,没有被人家当场打死就算好的了。换完衣服你就赶紧走吧,趁着苏家还不知道你在这里。”
“爹!——”夏可可在一旁不满道:“李长靖伤得这么重,被人打断了五条肋骨,你就不能让他多静养几天吗?”
夏掌柜没好气道:“他倒是好好静养了,可要是被苏家知道我们帮了他,还指不定会怎么针对咱们铺子,怎么,非要等到铺子开不下去了,你才开心?”
夏可可哼了一声,脸色很不好看,但一时也找不到话反驳。
李长靖知道这个夏掌柜看自己不顺眼,也就没去热脸贴冷屁股,朝对方拱了拱手,说这次救他一命,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这才穿上衣服,然后挣扎着下床。
夏可可本来要阻止,但李长靖执意离开,她只好陪着他一起走出药铺。
“李长靖,我爹嘴巴就那样,你别怪他。”夏可可搀扶着李长靖,想了又想,才开口说道。
李长靖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们救了我,还给我治伤,这已经让我很感激了,我跟苏家有仇,你们确实应该理我远一点,夏掌柜没有错。”
夏可可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李长靖冲她笑了笑,安慰道:“别自责,那个时候不管谁站出来帮我,结果都会得罪那个徐怀天,你爹拦着你是对的。”
夏可可红了眼眶,带着哭腔说:“可是那些看戏的人也太可恶了,就算不去帮你,也不该落井下石啊!当时那么多的人,几乎全部都在骂你呢!”
李长靖低下头,沉默不语。
自己跟那些看戏的人,非亲非故,人家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
自私自利,不正是人类的本质吗?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在这个镇子上,要想生活得好一点,不去得罪苏家,是最明智的选择。
因此不管是那些骂他的镇民,还是看他不顺眼的夏掌柜,无非都是明哲保身而已,所以李长靖不会去指责他们,更不会产生什么怨恨。当然,伤心和难过,还是有一些的。
天渐渐暗下来了,李长靖因为重伤未愈,走了一段路已经痛得满头大汗,只好在路边找个台阶坐下来。
夏可可只好也跟着坐下。
“那天你昏迷之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白色的瓶子,是准备交给程若水的吗?”夏可可突然问道。
李长靖点了点头,“那个瓶子里装着一株草药,可以治水儿的病。可惜我没来得及交到她手上。”
“不一定哦。”夏可可眨了眨眼睛,“在你昏迷之后,我偷偷跑了过来,趁着混乱把那个瓶子从车窗扔进去给程若水了。当时程若水虽然被封住了嘴巴,但意识是清醒的,瓶子应该已经到她手里了。”
李长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帮了他这么多的美丽女孩,一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夏可可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其实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心,那个徐怀天不是说了吗,程若水已经变成修炼的天才了,哪怕被带回去了,生活也不会差的。”
李长靖点了点头,既不赞同她的话,但也没反对。
毕竟程若水相当于是被强抢回去的,还有徐怀天那天给他的羞辱,以及这一身伤,以后只要有机会,这些仇恨,李长靖一定会十倍百倍还回去,他还年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一点都不急。
“夏可可,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李长靖重新站了起来,“要是被苏家的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又是一件麻烦事。”
夏可可有些担心他的伤势,“你伤得这么重,加上你的家已经塌了,要不还是回我爹的药铺吧,他其实就是嘴硬心软,只要我劝劝他,他是不会反对你住下的。”
李长靖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跟夏可可告别,随后朝家的方向慢慢走去。
从小到大,李长靖早已习惯跟程若水相依为命,吃的苦更是数不胜数,家塌了可以重建,可是找人帮忙,总归是要还人情的。
当李长靖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好在月色够亮,他站在院子里,呆呆看着一地废墟,一时有些感伤。
不过事已至此,既然李长靖活下来了,那日子就还得过下去。
接下来的三天,李长靖在院子里搭了一个临时的草棚,暂时先住着,打算等伤好了之后,再把新家建好。
这几天时间里,他哪里都没去,只是找人借了辆手推车,一有空就将院子里的砖土运出去,期间镇上来了很多汽车,不下几十辆,全部都停在苏家大宅子的外面,李长靖一开始以为是徐怀天带着人回来了,还有些担心,但后来听人说那些人虽然也是大业城的,但却不是徐家,领头的是个喜欢穿黑色职业装的美女,二十五六岁左右,天天都往山里跑,好像是要在附近承包一块地种植什么东西,那个苏博文则像狗腿一样献殷勤,忙前忙后,那个女的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李长靖原本以为,只要这些人不来找他麻烦,他也不想去理会,结果到了第四天,苏博文那个王八蛋突然跑来告诉他,说他西山脚下的那块药田,已经归他所有,并且已经卖给那个黑色职业装的女人了。
李长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个女人天天往西山方向跑,而且每次回来都是一副兴奋的模样,估计就是看中了他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年的药田,还有里面种植的那些品质上佳的草药。
苏博文告诉李长靖,那块药田是属于公家的,当年李长靖只不过是去开了荒,本身并没有地契这些证明,所以苏博文向上头申请承包了那块地,药田自然而然就落入了他手中。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长靖只是哦了一声,说药田你们要的话,尽管拿去,不用来跟我说,连头也没抬一下。
苏博文只当他是破罐子破摔,知道药田拿不回来,干脆不做挣扎了,还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一顿,最后掏出一千块钱扔在地上,说这是看在李长靖开荒药田的份上,给他的劳务费。
李长靖也不在意,弯腰想把钱捡起来,然而苏博文伸脚把钱踩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并趁机嘲讽道:“瞧瞧你这个穷酸样,真是跟你爹一样窝囊,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将近两亩的药田,一千块钱,也只有你这种废物肯接受,当然你不接受也没办法,谁让我苏家有钱呢,哈哈哈!”
等到苏博文大笑着离去之后,李长靖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
只是他耳边却有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别担心,咱们的药田岂会拱手让人,不出半个月,我就要让他们亲自把药田送回来。”
饼干英俊2023-02-11 10:04:50
夏掌柜脸色一变,看了一眼刘青檀,试探道:不知这位小姐是哪一家的人。
能干笑花生2023-02-20 05:22:01
李长靖松了口气,随即朝刘秘书伸出右手,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李长靖,今年20岁。
羽毛虚幻2023-02-23 16:18:50
到了第八天早晨,镇上又进来了一辆外地车牌的轿车,李长靖去挑水的时候刚好遇见,车上下来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头,矮矮瘦瘦的,很干练,满是老年斑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分外自信。
寒冷打抽屉2023-02-08 17:45:43
接下来的三天,李长靖在院子里搭了一个临时的草棚,暂时先住着,打算等伤好了之后,再把新家建好。
项链单薄2023-02-14 16:11:11
车里的徐怀天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厌恶的样子,另外两辆车的车门也迅速打开,从上面走下来六七个穿着西装的大汉,似乎想上来帮忙,可是徐怀天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他自己反而亲自打开车门走出来。
糟糕笑唇彩2023-02-13 13:13:32
有个身材高大的小孩,一脸稚气,满头大汗,稳健有力地抄起斧头,一下接一下,将地上锯好的圆木劈成木柴。
钢铁侠想人陪2023-01-28 19:16:42
等她站定之后,苏博文仔细望去,发现她气息均匀,这么远的距离,一路跑过来,气都不带喘一下的,这更是令他感到心惊胆战。
心情阔达2023-02-20 12:04:02
正准备从裤兜里掏钱的夏可可吓了一跳,回头望向脸色铁青的父亲,长这么大从来没被这样骂过的她,瞬间红了眼眶,同样大声喊道:你凶什么凶,这钱是我在外面打零工挣的,我要买药材,关你什么事。
高育良的选择汉东高玉良身陷权力漩涡,上有沙瑞金的审视,下有学生祁同伟的隐患,旁有李达康的进逼。在调查与制衡的风暴眼中,他周旋于各方,坚守底线,如履薄冰。每一次抉择都是煎熬,每一步前行皆是险棋。他亲手提拔的学生突然死亡,留下的黑材料引爆汉东。昔日的棋手,一夜间沦为各方博弈的棋子。且看他如何选择?
替身竟是我自己,霸总的白月光认错人吓傻了?”他看我呆呆的样子,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他的指尖有些凉,触感却很柔软。我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周围的人都看傻了。谁不知道顾云舟有洁癖,从来不碰女人。别说捏脸了,就是衣服被碰到一下,他都会皱眉。就连他对江知意,也始终保持着一臂之外的距离。可现在,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捏了我的脸。江知意的脸色,
当着全班的面,我的青梅说她嫌我穷活了十八年,连自己当了多少年小丑都没搞清楚。「哟,这不是我们班的大学霸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周浩。他身边还跟着几个篮球队的,都是他的狗腿子。「怎么,好学生也来这种地方堕落?」周浩把手搭在我椅子背上,凑近了些,一股刺鼻的古龙水味,「被你的小青梅甩了?跑这儿来借游戏消
遗嘱上没我名,但箱子里有我爸的命我爸的葬礼上,我弟哭得快背过气去,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偷偷在数礼金簿上的数字。我妈瘫在轮椅上,嘴角流着哈喇子,护工在旁边给她擦。两年前她中风,右边身子不能动,话也说不利索,但眼珠子还能转——这会儿正死死盯着我爸的遗像,也不知道在想啥。我没哭,也没跪。我站在墙角,看亲戚们假模假式地抹眼泪。三姑拍拍我肩膀:“晚晚啊,节哀顺变,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说完就凑到我弟那边去了,声音拔高八度:“耀祖啊,别太伤
婚礼被要双倍彩礼,转身娶前任闺蜜!你……明天多留个心眼。”陈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放心吧林溪,阿姨就是嘴上说说,彩礼我都准备好了,房子也答应加名字,她们还能怎么样?苏媚是懂我的。”林溪看着陈阳全然信任的样子,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知道苏媚最近被她妈灌了不少迷魂汤。晚上,苏媚过来了,看到那枚钻戒,眼睛顿时亮了
老头五十九,乱世刚习武我原本只是个乱世中食不果腹的花甲老者,还要拉扯两个瘦弱孙女。苛税如虎,恶霸如狼,家中仅剩的几枚铜板也被搜刮殆尽。在我最绝望时,体内某种力量苏醒了——只要不断突破身体极限,就能无限变强。于是,五十九岁的我重新扎起马步,挥起拳头。从颤颤巍巍到拳风凌厉,从任人欺凌到无人敢犯。那些曾经欺压我们的人惊恐地发现,这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竟成了他们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