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太监。按理来说应该没有爱情。可我爱上了一名公主。在她死后。1.我真想拥住她。
这种想法源于我十三岁那年,彼时她正试着那件从西域进贡的金丝羽衣,皇帝大手一挥,
赐给了他最宠爱的小公主,堇遥。本来不太讨喜的脸在看到华美衣裳时也流露出惊艳,
又带着点烟视媚行的意味,问我:“好看吗?
”我拿出最得体的笑容的语气:“公主天人之资。”她有些不满于我的谦恭,
却又对那件衣裳爱不释手。其实哪有那么好看,我还是最喜欢她的那件鹅黄春衫。因为,
只有在偌大的景阳宫只剩下我们几个奴才时,她才会穿那件衣裳,我的眼里也只有那袭鹅黄。
“循吾,你说哪支更好看。”她动听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来。铜镜前摆放着两支钗,
一支华美,一支清丽。“这要看公主是要如何穿戴。”她的眼里生出了无端的清冷,
只是柔柔地一笑,指着那支华美的说道:“那就这支罢。”我垂首,
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她已经二十岁了,近日刚与驸马,不,前驸马和离,
重新搬进景阳宫。而我也已经从十三岁时偷偷打量她的小太监变成了二十三岁的景阳宫总管。
我好像很久都没有偷偷看她了。“循吾,这三年,你过得好吗?”她穿戴完毕,转头看着我。
她好像也不是很想得到答案,忽略我短暂的沉默,转身出去。我跟着她,越过她的肩膀,
看到早春的梅花开得清冽。她静静地站在上清宫的大殿里,
坐在上首的那个男人正严肃地看着她。“父皇。”她轻轻地叫了声。“堇遥,
你怎么就这么任性呢?你说说,驸马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非要和离呢?
你虽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可驸马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啊!”他终于开口,却满是责备。
“关于儿臣为何和离,已在给父皇的**书中写得清楚明白。”她仍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
“行了,你先下去吧,去看看太后,你是公主,朕会再为你寻一户好人家的。
”他有些疲惫地摆手。“儿臣暂无出嫁的心思,倒是这几年来不能在父皇面前尽孝,
是儿臣的罪过,望父皇成全儿臣一片殷殷之心。”似是不想再纠缠这些问题,皇帝挥了挥手,
不再说话。2.她总是这样,很不快乐的样子。我第一次见她,她便锁着一双眉,
其实那时她不过才十岁。彼时我正站在执事房外的走廊上,冬夜的风有些凛冽,刮在脸上,
却已经没有了痛楚,只觉得麻。我是新进的一批小太监中,
唯一没有被各宫管事看上带回去的人,大概是觉得我丢脸,教养公公将我扔在这里,
算是惩罚。垂着头,昏昏欲睡。然后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缎面的鞋子,很是小巧。我抬头,
那张小小的脸却是一派严肃,但声音却是稚嫩动听:“你是谁?
”我不禁为这样的反差感到好笑,却听得她些许愠怒的声音:“喂,笑什么?”我不答,
因为感觉实在是太累了,刚才那一笑好像用光了我的气力。往前面栽倒的时候,
感觉那个比我矮一个头的人尽力支撑着我:“喂喂,你......要不要这么重啊?
”后来,我在景阳宫明亮的光线中醒来,才知道她是皇帝最小的女儿,堇遥。
她还是一副严肃的模样,身旁有一位年龄有些大的宫女,递给我一套衣服。
我听堇遥叫她杜堇,眼里是少有的信赖。我成了景阳宫里为数不多的宫人之一。
3.堇遥的脾气着实算不上好,没有温婉,
却也绝没有身为金枝玉叶的故作骄矜或是刁蛮任性,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你看,
或是有时扔给你清凌凌一记眼风,让人觉得不好相与。她是景阳宫唯一的主人,
因为母妃已经去世两年。皇帝很宠爱她,吃穿用度总是高于别宫的皇子公主,
据说是因为她的母妃生前极得皇帝的倾慕,以至于她死后,
皇帝面对这样一个不讨喜的孩子仍然给得出宠溺。在我来之后,她总是喜欢带着我,不说话,
与我保持着半步的距离。这大概是因为我曾给过她带了点戏谑意味的笑。她很聪颖,
在尚书房的学堂里沉默不言,却总能用娟秀的字体写出令太傅满意的文章,但她从不炫耀,
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朵无声开放的白莲,却又是那样耀眼。她爱去藏书阁,
在些微潮湿的空气中抽出珍贵的书本,指着那些晦涩或华丽的辞藻跟我解释,
也会问我感兴趣的书目,帮我借出来。我想起从前未入宫前,父亲总是会讲一些故事,
有些出自《山海经》,有些出自戏折子,回想起那些或绮丽或悲伤的故事,
我总能感到前尘往事带给我的温暖。于是我开始在她身后讲述那些故事,她起先觉得惊异,
睁大眼睛的样子终于有了些同龄人的生动,后来流露出兴趣,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在长而曲折的宫墙内,只有脚步声和我的讲述声。她十四岁的时候,带着我去了画院,
原本只是无聊时转转,我却在那幅《惊蛰孤雁图》前驻足不前,我想起父亲覆着我的手,
手上的笔渐渐勾勒出流畅的线条,还有水墨的颜色。这么久以来,
我对过往的思念逐渐被隐藏到心底,此时这幅画打开心门,猝不及防。“循吾,你哭了?
”她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我却才惊觉,脸颊已湿润。她就那样看着我,
眼眸清亮却又有一丝焦急。“不过是睹物思人,公主请恕奴才失礼了。”我静静擦干眼泪。
“把这幅画带到景阳宫。”她向画院的人吩咐道。那之后,画院的一位老画师来到了景阳宫,
而她只是站在一旁,对着我语气有些生硬:“你就跟他学学吧。
”可是眼里却是掩不住的不自然。不是故作姿态的赏赐,而是想要为别人做些什么的小心思。
我不禁笑了:“多谢公主。”4.父亲以前总说,我很有绘画的天赋,
只是进宫这几年荒废了太多,本就没有学到多少,此时更是薄弱。景阳宫事物并不繁杂,
我得以重拾画笔,摸到温凉的笔杆,心下竟是这几年从未有过的宁静。
此时宫廷的画风以富贵妍丽为主,而我却偏爱意蕴高远颇有野趣的风格,
幸而教我的师傅也算是不羁洒脱,经常带我去各处采景,而堇遥总是要跟着我,
我看着她故作严肃却又有些别扭的表情,好像跟着去是件多么重要却又难为情的事,
有时候也会跟我学着画上几笔,却总是不成形状,于是挫败地坐在一旁托着腮,眉头紧锁。
这让我想起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我不禁笑出来,幸好我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坐在假山旁,正对着前面的荷塘,风吹荷香,我微微叹息,不禁仰着头眯起眼睛。
直到这风里带了点馨香。她的脸出现在上方,竟带了点温婉的笑意。
“怎么不画完就要休息呢?你竟敢偷懒?”她的眼睛看向我纸上只画了一半的荷花,
语带揶揄。“实在是这满池的荷花迷人醉眼,奴才只好闭了眼。”她没有立刻回我的话,
只是缓缓地勾起嘴角,那瞬间我似乎是听到空气中有什么细微的噼啪响着,
好像冰封很久的河流在阳光的照射下悄悄碎裂、融化。我想,她在慢慢地长大。
5.她渐渐不再那样清冷,至少在景阳宫,虽然还是不爱说话,却会偶尔给出柔柔的笑意。
她甚至到掌酒司学了酿酒的法子,清冽的酒香蔓延开来,随风飘了好远。她说:“循吾,
一定要想法子让自己过得圆满。”其实没有人做得到的,世上根本没有“圆满”这种东西,
但她却想了许多办法使自己过得丰盛。没有多少人爱她。这是杜堇离宫前对我说的话,
她已满二十五,可以出宫嫁人,而我也长到了十七岁,准备接替杜堇成为这里的总管。
但皇上不是很宠爱她吗?我不解地问道。她轻轻摇头,带着悲悯的语调,那不是爱,
那是换了谁都可以施予的宠爱。作为最小的公主,她得到的总是最多,引来许多无端嫉妒,
可眼里始终没有什么快乐。她曾养过一只猫,懒懒的总是不大搭理人,后来不幸淹死,
她没有表现过多的悲戚或是伤心,淡淡地说:“埋了吧。”可我却看到她的眼神,近乎寂灭。
杜堇没有多说什么,连叮嘱都没有。我却知道,
她已经将我当作可以去守护那个小小身影的人。怎么敢说爱呢?想都不敢想。
我想起冬天下雪的时候,她的鼻子被冻得通红,指尖也是冰凉,
摸到那块暖手炉就不肯撒手的样子,着实很少见。她问我:“循吾,你的名字是谁起的呢?
”“家父。”一双满是慈爱的眼睛浮出记忆。“那又怎么会到宫里来呢?”她歪着头问我。
“世道艰险,公主还是不要了解的好。”我低下头,与其说是谦恭,
不如说是逃避那段痛苦的过去。她没有说话,待我终于忍不住微微抬眼看她时,
她的眼睛清亮透明,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就那样看着我。
“奴才......奴才是不小心被人贩拐卖。
”我以为会从她的眼里看到类似于同情的情绪,她却轻声说道:“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她的眼眸在明明暗暗的烛光里明亮清晰,掀开了我心里那一块布满灰尘的厚重幕布。
“我的母妃说我出生在枫叶正红的时节,她叫我小枫,以后没人的时候,
你也叫我小枫好不好?”她的眼里是少有的认真。小枫小枫,我在心里默默咀嚼着这两个字,
好像终于和她的世界有了交集,却始终没能念出来。那时候,我甚至天真地以为,
我会一直陪着她。6.直到李琰的出现。堇遥及笄那年,皇帝举办了一场盛大的仪式,
皇亲贵胄、朝堂大员站在大殿里,那天她穿了一件藕荷色的宫装,淡淡地透出些妩媚,
美好到不可方物。只是美则美矣,我站在一旁,手里托着放着钗冠的盘子,从近处看,
她的眼里也没有什么高兴的。也许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没有什么意义的仪式。
可却意味着......她可以出嫁了。她前面的几个姐姐都已寻得驸马,
皇帝也问她想要什么样的夫君,原本是带了点打趣的意味,
怎料她神色严肃地回答:“前几个皇姐已然出嫁,父皇身前无人尽孝,
儿臣暂时没有出嫁的打算。”她本来就聪慧无比,又读了许多圣贤书,
明白孝道最是受人看重的。皇帝的感动并未阻挡住为她寻驸马的脚步,
李琰就是这个时候入了天子的眼,开国大将李如峰的后代,承了封妻荫子的恩泽,
十七岁袭了爵位,成了从三品都指挥佥事,偏生年少有为,从不恃宠而骄。我见过他一次,
拥有一双充满活力的明亮眼睛,眉目之间尽是英气。我记起,堇遥站在景阳宫的高处,
问我:“循吾,你说若是我寻了一个驸马,他会怎么待我呢?”她的疑问近乎呢喃,
我默不作声。没有多少人爱她,杜堇的话又回响在耳边,那么公主,你要的是什么呢?
“在公主看来,是要寻怎样一个驸马呢?”她没有立即回答我,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你说,
驸马会不会给我讲故事,会不会画好看的丹青,会不会陪我看那些枯燥的古书?
内向有哑铃2025-05-26 11:49:26
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朵无声开放的白莲,却又是那样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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