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雪,总是来得比江南更早一些。永徽三年的第一场雪,在十月初七的夜里悄然落下,
覆盖了朱雀大街的每一寸青石板。雪光映着宫墙,将整座皇城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辉,
仿佛连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也被这雪色暂时冻结了。沈青鸾站在大明宫含元殿的飞檐上,
绯红的披风被朔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手中握着那柄传说中的"青鸾剑",剑身薄如蝉翼,
在雪光下泛着幽蓝的冷芒。这是她父亲——前朝工部尚书沈怀瑾临终前交给她的,
据说剑中藏着足以打败天下的秘密。"姑娘好轻功。"身后突然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
带着几分笑意,"只是这含元殿的琉璃瓦,踩着可会打滑。"沈青鸾没有回头,
指尖已暗扣了三枚银针。雪夜里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不是刺客便是同路人。她微微侧头,
余光瞥见一角玄青色的衣袍,上面用银线绣着暗云纹——是监察司的服饰。
"监察司何时也管起江湖人的闲事了?"她声音清冷,像雪地里突然迸开的冰凌。
男子轻笑一声,竟在她身旁三尺处坐下,丝毫不惧她手中的剑:"在下谢无咎,奉旨查案。
姑娘夜闯禁宫,可是为了三日前失踪的《山河社稷图》?"沈青鸾心头一震。
那幅传说中记载前朝密藏的古画,果然在宫中。她父亲临终前曾说,
密藏里不仅有富可敌国的财宝,更有能证明当今天子得位不正的证据。而此刻,
这个自称谢无咎的监察司官员,似乎知道得比她更多。雪忽然大了。
鹅毛般的雪花落在谢无咎的肩头,又迅速融化。
沈青鸾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极好,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无波,
唇角那点笑意仿佛永远不散,却偏偏带着监察司特有的锋利。最奇的是他腰间那柄剑,
剑鞘上缠着朱红色的穗子,在雪夜里像一簇不肯熄灭的火焰。
"谢大人既然知道《山河社稷图》,想必也清楚它牵扯着什么。"沈青鸾缓缓转身,
青鸾剑的剑尖在雪地上划出一道弧线,"家父含冤而死,此图是唯一能为他昭雪的证据。
"谢无咎望着她,忽然伸手拂去她鬓边一片雪花。这个动作太过亲昵,
沈青鸾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听他低声道:"沈姑娘,令尊之死并非意外。
三年前工部账册被篡改,是左相李林甫的手笔。而《山河社稷图》里,
藏着李林甫与突厥勾结的证据。"风雪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沈青鸾的瞳孔骤然收缩——李林甫,当朝权相,天子宠臣,竟是她杀父仇人?而更可怕的是,
若谢无咎所言属实,这背后牵扯的,将是整个大唐的安危。"我凭什么信你?"她声音发紧。
谢无咎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羊脂白玉上刻着"怀瑾握瑜"四字。
沈青鸾认得这是父亲生前最爱之物,最后一次见它,是在父亲下葬那日,据说已随棺入土。
"令尊临终前托人将此物交给我。"谢无咎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他说,
若有一日他女儿来寻仇,便将此物给她看。"沈青鸾的指尖在触到玉佩的瞬间颤抖起来。
父亲温润的字迹仿佛还在眼前——"吾女青鸾,见玉如见人"。泪水在眼眶打转,
却被她硬生生逼回去。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合作吗?"谢无咎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
是个邀请的姿势,"我查李林甫三年,缺一个能潜入他府中的高手。而你需要监察司的卷宗。
"沈青鸾看着那只手。修长的手指上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茧,虎口处却有一道新鲜的伤痕,
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她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监察司的人都是疯子,为查一个案子,
可以连命都不要。"好。"她将手放入他掌心,"但我要亲手杀了李林甫。
"谢无咎收紧手指,将她拉得近了些。雪花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竟有种奇异的温暖:"成交。不过在那之前,
我们得先找到《山河社稷图》——它此刻就在李林甫的密室里。"三日后,左相府张灯结彩。
李林甫五十大寿,满朝文武皆来道贺。沈青鸾扮作舞姬,一袭天水碧的舞衣,
面纱上缀着细小的银铃,随着舞姿叮当作响。谢无咎则是一身绯红官服,坐在李林甫下首,
时不时与主人举杯说笑,仿佛真是来贺寿的。酒过三巡,
李林甫忽然笑道:"久闻谢大人剑术超群,不如今日让舞姬们陪大人过几招,
也好叫宾客们开开眼界?"沈青鸾心头一凛。这是试探。李林甫老奸巨猾,
怕是已经起了疑心。她随着其他舞姬退到殿外,
指尖暗暗摸向腰间软剑——那是一柄缠在腰间的细剑,剑身薄如柳叶,最适合近身刺杀。
谢无咎却大笑起身:"相爷有命,岂敢不从?只是刀剑无眼,伤了美人可不好。
"他随手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木剑,向沈青鸾眨了眨眼。乐声再起,是《霓裳羽衣曲》。
沈青鸾旋身而起,足尖一点便掠至谢无咎面前,软剑如毒蛇吐信般刺向他咽喉。
谢无咎侧身避过,木剑在她剑身上轻轻一敲,竟震得她虎口发麻。两人在殿中缠斗,
衣袂翻飞间,
沈青鸾忽然发现谢无咎的剑招里藏着暗号——那是父亲自创的"回风舞柳剑"的起手式。
她心头一震,剑势稍缓。谢无咎趁机欺身而上,在她耳边极轻极轻地说:"密室在假山之下,
酉时三刻换岗。"剑光交错间,沈青鸾面纱上的银铃忽然断了一串。铃铛滚落在地,
发出清脆的声响。李林甫眯起眼睛——那铃铛的样式,
像极了三年前被他灭门的沈家特有的"鸾铃"。"停!"李林甫忽然喝道,"这位舞姬,
摘下面纱。"殿中瞬间安静。沈青鸾的手指停在面纱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谢无咎的木剑横在她颈前,做出制住她的姿态,实则挡住了李林甫的视线。两人目光交汇,
谢无咎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院忽然传来喧哗。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进来:"相爷!不、不好了!库房走水了!"李林甫脸色骤变。
库房里有他这些年贪墨的账册,还有与突厥往来的书信!他顾不得舞姬,
匆匆带着人往库房赶去。谢无咎趁机拉着沈青鸾退到廊下,低声道:"是监察司的人放的火,
为我们争取时间。"假山下的密室比想象中更难找。沈青鸾凭着父亲教过的机关术,
在第三块太湖石下找到了暗门。潮湿的通道里点着长明灯,墙上爬满了青苔。
谢无咎走在前面,忽然停下:"有血腥味。"转过拐角,
他们看见了此生难忘的一幕——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那幅《山河社稷图》,
而图旁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人缓缓抬头,竟是本该在岭南流放的前太子李瑛!
"你们终于来了。"李瑛的声音嘶哑,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衣袍,
"李林甫...他要造反...图里藏着...龙脉所在..."沈青鸾冲上前扶住他。
昆仑山...龙脉之眼...李林甫勾结突厥...要引狼入室..."他的手指忽然垂下,
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熄灭了。谢无咎迅速展开山河图。这幅传说中吴道子真迹的古画,
在灯火下显现出奇异的光泽——山川河流竟是用极细的金线勾勒,而昆仑山的位置,
赫然用朱砂圈出了一个红点,旁边写着"龙脉之眼,得之可安天下"。
"原来如此..."谢无咎喃喃道,"李林甫不是要贪财,他是要毁了大唐的龙脉!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轰然关闭。李林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谢无咎,沈青鸾,
老夫等你们很久了。"墙壁忽然移开,露出数十个手持劲弩的死士。李林甫站在最后方,
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前太子殿下死前总算做了件好事,把你们引了进来。
这山河图的秘密,就随你们一起葬在这密室吧。"沈青鸾冷笑一声:"李林甫,
你以为我沈家三代密探,会没有后手?"她忽然吹了声口哨,
密室顶部竟落下数条绳索——那是她提前布置的逃生通道!谢无咎揽住她的腰:"抱紧我!
"两人借着绳索荡向密室顶部的暗门。弩箭如雨般射来,谢无咎挥剑挡开,
却还是有一箭擦过沈青鸾的肩头。她闷哼一声,却反手甩出三枚银针,正中三个死士的咽喉。
帽子等待2025-11-27 06:14:59
在灯火下显现出奇异的光泽——山川河流竟是用极细的金线勾勒,而昆仑山的位置,。
镜影替魂镜面蒙着层厚厚的灰黑色浮灰,像是被岁月盖了层纱,我用袖口匆匆擦开一小块,露出底下暗褐色的镜体——它并非现代镜子的银亮,而是带着年代感的哑光质感,照出的影子比我本人瘦一圈,脸色青得发灰,眼窝也比实际更深,可那股藏在眉眼间的倔强与哀愁,正是我画了几天都抓不住的民国韵味,让我心头一紧的同时,又生出强烈的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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