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朝懒得管识海里乱糟糟的话。
只认真看向眼前的女子,宛若瞧着什么香饽饽。
“你可愿?”
那女子回看着她,眼眸之中迸出希冀来。
“姑娘你.....你可是仙人?”
扶朝松开手站起了身,勉为其难道。
“算是吧。”
虽然她是妖,可她是上古大妖呢。
仙人,哪里够看。
若不然如何能惹得神界之人,那般大费周章设阵诛杀于她。
“我愿。”
女子深深伏跪而下,声音里带着颤意。
“听闻仙人常到人间斩杀妖魔,可小女子我从未见过。”
“我父亲....他妄为人,前日里他生生打死了我的母亲,若仙人能帮我杀了我父亲,小女子就算献出性命又有何妨。”
李湜一忙开口,“这怎么成,怎么能.....”
扶朝不退让,李湜一的声音自然只有她能听见。
扶朝也不会理她,只满意地朝那女子笑了笑。
“很好。”
“你想他怎么死?”
女子直起身看向扶朝,眼底都是坚决。
“受折磨而死。”
扶朝点了头,随后神识退了回去,只与李湜一开了口。
“你来,我教你。”
李湜一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然后退了两步,她想说些什么,又想起了扶朝的话,紧闭着嘴学着用神识说话。
“我不要。”
拒绝得太快怕惹怒扶朝,她又忙继续解释。
“姐姐,我刚来,我实在做不出取人性命的事。”
扶朝轻笑了两声,一开口语气轻飘飘的。
“行啊。”
“我俩全靠非毒这一魄撑着,今日你不取自愿献出的魂力,明日你便得取五位不自愿之人的魂力,你瞧着办吧。”
“大不了一块儿死去。”
李湜一知晓扶朝不是说笑,她是一定会这般做的。
她身处这种地界,是不是也得遵循此地的行事法则......
“姐姐,您不像正经修士,很像邪修。”
听得这话,扶朝乐得不行。
“邪修?那算什么东西。”
“我记得我与你说过我本体是什么,我以为你懂呢。”
李湜一脸色一僵。
戾龙,这名字听起来,的确不像正经龙…..
她蹲下身,再次看向那女子的眼睛,声音温和了些。
“你真的愿意吗?”
女子含笑点了头,说话间眼底甚至带着向往。
“仙者,我活着无趣,只想以此慰藉我母亲的在天之灵。”
李湜一看出了她坚决的死志,缓缓垂下头,也没再多问了。
扶朝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阖眸,感受你丹田金丹的力量,调动力量于指尖,把手覆上她的左肩,她灵台内有一极为温补的力量,取了。”
抽魂力而已,最快了。
李湜一身子有些僵,可金丹温热的力量似是在提醒着她,她阖上眼眸缓缓抬起了手。
扶朝瞧着她这副模样,唇边忽而带起坏笑来。
“不论从前你在的世界是何等模样,现如今你也该适应了。”
“不论此界还是不是我从前熟知的模样,只一点是不会变的。”
“强者为尊。”
“自身不够强的时候,便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让自己变强的机会。”
“善心,那是强者闲暇时才会有的东西。”
她看向李湜一搭上女子肩头的手,不紧不慢接着道。
“更何况,我们还会替她完成心愿,这如何能不算是善心呢。”
真是累得慌,这般弱的时候,还得教孩子。
不过,教孩子只是顺便,有些关于‘规矩’的东西,她还得试试。
随着话音落下。
李湜一猛地缩回手,她看着眼前已毫无生气的女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次开口声音里带了怒意。
“这不对。”
这随意取人性命的感觉实在让她害怕......
她竟然真的这般做了,她竟如此轻易就与扶朝所言靠拢。
这一点,才更让她感到恐惧。
扶朝似是能看穿她的一切,不着痕迹地带着她扭转了思绪。
“小东西,你恼的不过是动手之人不是我罢了。”
“你想坐享其成?那可不是在此地之中的生存法则。”
“我倒是可以接着死,可你若是死了,那就真没了。”
这些话一字一句落进李湜一的神思之内。
她心内恐慌更甚,猛地站起身往后退去,脚步有些趔趄,一颗心跳得极为剧烈。
她的确做好了在这里生存下去的打算,可她实在害怕。
害怕于自己要取人性命......
她退进小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似对自己所为有些难以置信。
扶朝饶有兴致的等着,没有再多言的打算,毕竟她实在不怎么喜欢好为人师。
有些事情,过犹不及。
李湜一从未想过自己能这般快想通,一开始声音依旧带着怒意。
“我要去杀了他爹!”
她只是默默把自己的恼怒转了个方向。
扶朝略挑起了眉。
“成。”
*
天光大亮。
扶朝看完了一场抛尸,现下又蹲在识海里是看李湜一埋尸。
这小东西所带的自我意识依旧很强,动了人却并未有半点反噬,真是奇怪得很。
李湜一盖完土,又在墓前插上一块木头当做墓碑,神情有些犹疑。
“姐姐,我们会不会错杀了好人?”
她现下丝毫不怀疑这祖宗的话了,若不是她们之间有些什么联系,她怎么可能这般快就接受这一切呢.....
扶朝乐了。
“现下才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晚了些吗?”
李湜一手一抖,差点插歪了木头。
“姐姐!”
扶朝笑出了声,似是心情不错。
“错不了,一个人的恶念是藏不住的,仔细闻,很香。”
李湜一朝悬崖的方向拱了拱鼻尖,什么也闻不到,最后只能说服自己心态平和地站起了身。
“那这位姑娘会如何呢?”
扶朝透过她的眼睛四下看了一圈,淡声道。
“不知道,没彻底死过。”
“倒是听闻过什么六世轮回之类的,从前此界之上,都是人妖魔仙鬼混在一块儿的,谁知现如今只能瞧见人了。”
李湜一可算是想起了这茬,抽着嘴角为扶朝这个祖宗科普。
“人死了,怕是去了幽冥界重新投胎。”
“就照着您不认识路这一点来看,想必‘此界’现如今与您从前所熟知的相差甚远。而照着我所知,现如今这里不止有神界,怕是还有修仙界,魔界妖界之类的地方。”
扶朝倒是头一回听得这等区分,一时之间不是觉得难以接受,而是觉得新鲜。
“哦?你又是如何得知?”
李湜一无声叹息。
“看书看来的。”
人还是得学习啊!
扶朝无可无不可地点了头,并无疑问。
“成吧。”
当年天地混乱,神界天定,可那时神界不管下界之事,这么多年过去,定下几界也是寻常。
李湜一转身离开,并未多话问路,因为知晓问了也白问。
两人一路无话,好在走了两刻钟李湜一便瞧见了一个背着柴的老人家。
她的神识在脑海内冲扶朝喊。
“姐姐,你有银子吗?现下我们必得去打听打听路了。”
扶朝掏了掏自己所带的芥子空间,
“银子,那不是做簪子的吗?用来作甚?”
李湜一真是服气了,压着语气里的幽怨,无奈开口。
“买东西需得用钱,钱就是金子银子铜板之类的东西,我们要打听消息最好也得有值钱的东西拿来交换。”
扶朝挑了挑眉,勉强从自己空间掏出一坨歪七扭八的银子,轻轻抬了抬手,李湜一身体的手也跟着抬起,那块银子就落到了她手里。
扶朝淡声道:“当年倒是听说了些买卖的事,可那于我无用,我更喜欢抢,现如今看来,这倒成了规矩了。”
李湜一垂眸盯着手里足球那么大一坨银子,忙背过了身。
“太多了!”
扶朝不甚在意。
“哦,你瞧着掰就是。”
李湜一用力掰下一块,随后又把剩下的那一大坨默默朝胸口递了递。
扶朝抬手收回。
“你倒是懂事。”
李湜一嘴角一抽,“我敢不懂事吗?”
虽说两人同为一体,可这姐姐的东西,她也是一点儿也摸不到的。
她敢多碰?
李湜一面上扯出笑来,转身看向那走近的老者。
“老人家,我想与您打听些事。”
说话间便直接展开了捏着银子的手。
那老者眼底的警惕散大半,也并未急着伸手去接,只微微点头。
“姑娘尽管问便是。”
李湜一含笑问道:“请问,若我们想成为修士该往哪里走?”
闻言老者便抬手指向了东方。
“往东一直走,便能到达仙都了。”
“只是若姑娘从此地往东,会经过无相鬼市,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东西的都有,更有吃人的魔修,姑娘可得小心行事。”
李湜一朝东边看去,看见了绵延千里的不知名山脉,忽而觉得脑仁疼。
她讪笑着递出银块。
“多谢。”
老者双手接过,躬下身去,“姑娘客气。”
李湜一抬步离开,走了一会儿,便与扶朝打起了商量。
“姐姐,我想飞。”
虽然不累不饿,可也实在太远了些。
扶朝无情拒绝。
“不可能。”
人间灵气污浊得厉害,无法吸纳,现如今她神魂不稳,支撑不住。
自然也不能让这名唤李湜一的自我意识察觉。
李湜一就知道会是这个回答,却也只敢把怒意放到自己双脚之上,用力跺着脚,跺着跺着就跑了起来。
谁知她跑得倒快,不出一个时辰就到了山脚之下,正欲沉默着扮演牛马继续上山,谁知却被扶朝喊停了。
“等等。”
扶朝脸色很沉,声音也冷了下来。
“往后退两步。”
李湜一头皮一紧,听话地往后退了两步。
扶朝阖眸了几息,再次睁眼,唇边溢出一声冷笑来。
“呵,原来如此。”
“用着老娘的金丹为人间做了护佑大阵呢。”
外套秀丽2025-05-22 03:00:23
李湜一破天荒的没有听扶朝的话,毕竟她清楚扶朝现下上不了她的身,更清楚只能自己面对了。
执着笑酒窝2025-05-07 21:24:02
扶朝早已瞧出她的打算,毕竟现如今她们脚下所踩的,已不算无相鬼市地界了。
黑夜拼搏2025-05-28 16:24:13
扶朝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物件,又扫过小摊上留下的几颗石头,心下了然。
俊逸有西牛2025-05-29 09:11:45
她看向李湜一搭上女子肩头的手,不紧不慢接着道。
冷风独特2025-05-25 02:28:26
李湜一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如今的感受,脑子里这位扶朝‘祖祖’年纪大得让人害怕,可莫名有种需要她来‘科普’的感觉。
海燕干净2025-05-23 00:57:07
她警惕地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四周,压着心底惊惧,试探着反问。
订婚夜你通宵瑜伽,鬼才会娶你?“亲爱的,我今晚要跟闺蜜加班练瑜伽。”“亲爱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们真的啥也没干!”纪念日,甚至订婚前夜未婚妻白悦都在跟阿三教练练习瑜伽。江城气疯了,他喵的,别人都是老婆跟白月光,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却出了个“黑月光”!!恶心!恶心至极!江城没有心情去判断未婚妻白悦是否真的出轨了。三年痴情,百万投入,换来一场***裸的嫌弃。“神级相亲系统”激
顶尖黑客穿成真少爷后父亲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还有林默那双平静到令人发寒的眼睛……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以为林默只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乡下小子,最多有点小聪明。可现在他才发现,那家伙是条毒蛇,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给他致命一击。“扣扣——”轻微的敲门声。“滚!都给我滚!”林辰抓起一个烟灰缸砸向房
县城很小,小到一套房能装下二十年交情和所有算计一个厂区长大的孩子。云峰他爸是车间主任,我妈是质检员,灰灰她爸是副厂长。我们仨,从小一起上学,一起写作业,一起在厂区后面的小山坡上玩过家家。那时候,灰灰总说:“念念,以后我当新娘,云峰当新郎,你当伴娘!”我说:“好。”后来,厂子改制,倒闭。云峰他爸下海搞工程,发了。灰灰她爸调去别的单位,人脉还在。只
穿洛丽塔被造谣捞女,我杀疯了要是星然公司要合作的人是我顾家,那你就给颜儿跪下磕头道歉,谁让你昨日敢阴阳怪气她!”男人将颜儿搂在怀里,得意挑眉。“何玉,你不嫁我,会亏大的!”我笑的漫不经心。“这个赌,我接了!那如果不是呢?”男人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如果星然公司要合作的人不是我,那我自愿把顾氏集团送给你们!”我眉飞色舞。还有这
我的亲爹成了我的金主我是保胎保下来的,听不懂暗示。在办公室点螺蛳粉吃,老板走过阴阳我:「吃得挺香啊!」第二天,我给她也点了一份。请假时人事再三问我:「确定是为了看演唱会,不是家里有事?」我猛猛点头。所有人都觉得我无药可救了,愈发怜爱我。一直到公司资金链断裂,全公司上下都唉声叹气。我说我有办法,大家都笑了。「乖,关键时刻别添乱。」不儿?他们怎么不信呢!我这么蠢还这么阳光,我能是普通家庭出生?再说……保胎费很贵的啊!
岳母开免提嘲我抠门,三十万账单成催命符不就是钱吗?”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可我在你们眼里,除了钱,还剩下什么?”“电话里,你们一家人笑得那么开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电话这头的我,是什么感受?”我的反问像一记记耳光,扇在他们脸上。他们一时语塞,谁也说不出话来。良久,林晓-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慌乱。“老公,我错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