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赐婚的圣旨念到第三句时,我握剑的手已经麻了。明棠跪在锦绣垫子上,后颈细白的皮肤被金冠压出一道红痕。
太子站在她身侧,玄色衣摆绣着暗金云纹。他伸手去扶她,指尖碰到她手腕时,我听见金镯轻响的声音。
那天夜里我练剑到三更。木桩上全是新砍的痕迹,碎木屑扎进虎口,血珠渗出来又被剑柄蹭掉。父亲站在廊下看,手里攥着两颗铁核桃。
"边关告急。"他突然说,"三日后启程。"
我砍断了最后一截木桩。断裂处露出年轮,像无数个套在一起的圈。
明棠非要送我。她骑着那匹枣红小马,金冠换成简单的银簪,可还是太招眼。太子派的护卫远远跟着,铠甲反射的光刺得人眼睛疼。
"这个给你。"她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个平安符,针脚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是朵海棠,"我偷学的,别让太子哥哥知道。"
符袋里鼓鼓囊囊的。我捏到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可能是她常含的梅子糖。
马队转过山道时,林子里突然惊起飞鸟。我拽住明棠的马缰绳的瞬间,一支箭擦着她耳畔飞过,带落几缕碎发。
"低头!"
枣红马嘶鸣着扬起前蹄。我抱着她滚下山坡时,后脑勺撞在树根上,满眼都是炸开的金星。她在我怀里轻得像片叶子,茉莉头油的香气混着尘土味。
追兵的火把在头顶晃动。我捂着她的嘴躲进猎户小屋,房梁上垂下的蛛网扫过脸颊。她睫毛抖得厉害,在我掌心投下细小的阴影。
"是冲我来的?"她声音发颤。
我摸到腰间平安符,里头的硬物硌着肋骨。现在才发觉不是梅子糖——是那颗崩掉的门牙。
月光从破瓦缝漏进来,照着她沾了泥的裙角。她突然伸手碰我额头的伤,指尖比小时候还烫。
"裴照。"她第一次叫我全名,"你睫毛上有血。"
我该后退的。可她的呼吸扫过我下巴,带着熟悉的甜味。鬼使神差地往前凑了半寸,近到看清她瞳孔里映着的月光。
门外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
我猛地推开她,长剑出鞘的铮鸣惊醒了梁上睡着的蝙蝠。明棠跌坐在干草堆里,银簪落地发出清脆的响。
"待着别动。"
冲出去的瞬间,我听见她捡起簪子的声音。林子里至少有五个弓手,箭矢钉入树干的闷响追着脚步声。
左肩中箭时我笑了。这下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流血,不用像小时候那样,把练刀磨出的水泡藏进袖子里。
第一个杀手倒下时,我扯下他腰牌咬在嘴里。铁锈味漫过舌尖,突然想起父亲说的,边关的雪混着血会结冰碴子。
明棠的尖叫声从屋里传来。
我踹开门看见她举着银簪,簪尖抵在一个黑衣人喉结上。她手腕抖得厉害,金镯滑到小臂处,露出那道陈年疤痕——七岁那年为我煮蘑菇汤烫的。
杀手突然软倒。父亲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手里弩箭还在冒烟。他目光扫过明棠散乱的衣襟,又落在我流血的肩上。
"收拾干净。"他扔来一件外袍,"太子的人快到了。"
明棠突然抓住我衣角。她掌心全是汗,把我塞给她的平安符浸得发潮。父亲皱眉咳了一声,我掰开她手指时,发现她指甲缝里全是干草屑。
马蹄声逼近时,父亲拽着我躲进地窖。从木板缝看见太子跳下马,锦靴踩进泥水里。明棠扑进他怀里哭,金冠早不知掉在哪了。
"没事了。"太子拍着她后背,眼神却扫视屋内,"我带你回家。"
地窖里老鼠啃着我的箭伤。疼痛让人清醒,我突然明白平安符里为什么放牙齿——当年她掉牙时笑出的眼泪,还留在我衣领上。
父亲在黑暗里叹气。他掏出火折子点燃什么,焦糊味中我看见半片密函,上面"凤命"二字烧得最慢。
柚子优秀2025-08-24 08:55:50
我盯着从枝头跌落在雪地上的花瓣,它们红得像刚剥出来的石榴籽。
冬瓜爱听歌2025-09-02 20:18:04
回去的路上经过太子别院,看见新栽的海棠苗在月光下像排小匕首。
羽毛高挑2025-09-04 16:21:37
我踹开门看见她举着银簪,簪尖抵在一个黑衣人喉结上。
杨柳依依旧人难觅兄长率兵出征那日,将我扔入了烟柳巷。短短三年,我成了人尽可夫的花楼妓子。他却步步高升封官加爵。再次相见是在庆功宴上,我二人对面却作不相识。直到一舞结束,见我主动贴上男人献媚,他铁青着脸提剑直指我额间。“柳依依,你就缺男人到这种地步吗?宁愿在青楼鬼混三年也不愿向我低头认错。”“我柳家怎就出了你这么个***的东西!”身旁的男人早已吓的屁滚尿流,我却毫不在意话中羞辱弯了弯眉。“伺候男人是我们这行吃饭的本
婚后新生【先婚后爱】【软萌妹宝】【顶级温柔年上7岁】【双洁】【细水长流老房子着火】因为一些原因,奚念从小不受父母亲人喜爱。堂姐奚沁逃婚后奚家要她替嫁。反正在哪都是苟活,奚念答应了。-新婚丈夫叶屿澈是叶家最年轻的掌权人,商场上出了名的狠辣无情。圈子里都在传他和奚念结婚不过是婚期在即的权宜之计。等事情缓一缓,有
养兄送我上贼船,我转头娶了他死对头当他的影子,处理他所有见不得光的烂事。所有人都以为我林舟只是厉扬的一条狗,对他忠心耿耿,毫无威胁。他们不知道,我利用这个身份,悄无声息地建立起了自己的信息网和资金池。我打开一个加密的股票软件,看着上面跃动的红色线条,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厉扬,你以为我只是个小玩意?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个小玩意,能撬动你整
重生之拒当替死鬼他急忙把手里的包子豆浆递过来,语气带着刻讨好。“盼盼,还是热的,你快吃点。”说着,他自然而然地要进门。若是从前,看见他这副憔悴样子,我早就心软了。但现在,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说完了吗?”我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冰冷。他动作一顿。“廖浩,我们分手吧。”我看着他,继续补充道:“我不爱你了。
九阳宦臣:武侠与权谋的跨界逆袭看到一个身着白色纱衣的女子正在和几个黑衣人激战。那女子武功高强,身法飘逸,手中的长剑如同游龙一般,将黑衣人打得节节败退。但她似乎受了伤,脸色有些苍白。李三更认出,这女子正是前几日在宫外见过的江湖侠女,名叫苏清瑶。“姑娘小心!”李三更忍不住提醒道。苏清瑶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
镜里浮生深宫宠妃的权谋之斗傅淮序为了贵妃杖毙丽嫔后。我病了三个月。病好后,我像换了个人。不再想尽手段争宠,不再为他今日去哪个妃嫔宫里吃醋,变得谨慎小心,循规蹈矩。傅淮序再召我侍寝时。长春宫来报,贵妃梦魇,要他去陪。他犹豫的空档,我已经替他系好披风,轻言细语:“雪天路滑,陛下注意脚下。”傅淮序却反握住我的手,嗓音微哑:“你不留朕?”我温柔地笑笑:“臣妾不敢左右圣心。”毕竟以前每次我留他。他都没留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