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走路时下巴微微抬起,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活像刚从舞台上走下来的报幕员。
一进来就蹲下身扶住老太婆。
“大娘,您快起来!”
女子蹲下身时,程月弯闻到她身上飘来的雪花膏香气。
她扶人的动作很漂亮,正好避开了老太婆身上有灰的地方。
“地上多凉啊,您这么大年纪...”
女子站起身,转向程月弯时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
“这位同志,我是远山区文工团的林小雨。”
她说话字正腔圆,带着舞台腔,“您看大娘这么大年纪...”
“林同志,”程月弯打断她,“您了解事情经过吗?”
林小雨一愣,随即又挂上职业化的笑容。
“不管怎么说,尊老爱幼是我们自古以来的传统美德,而且你这两个娃娃的年岁也不大,一张床挤挤也能睡得下的...”
“所以,”程月弯慢条斯理地掏出三张车票,“您是要我用三十多块钱买的软卧票,去成全这对持硬座票强占座位的陌生人?”
林小雨的笑容僵住了。
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胸前的徽章:“这个...我的意思是...咱们年轻人出门在外,还是要帮助帮助老年人的,善良一点总没错。”
“林同志这么热心,”程月弯突然提高音量。
“不如把自己的铺位让出来?我听说文工团出差都是报销软卧的。”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笑出声来。
林小雨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舞台式的优雅姿态有些维持不住了:“我、我的铺位在另一节车厢...”
“哦?”程月弯意味深长地拉长声调,“那您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教育我该怎么做事?”
林小雨的嘴唇微微发抖,精心准备的台词全派不上用场。
“我、我只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嘟囔。
“想着调解一下矛盾,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嘛...”
程月弯微微一笑:“林同志,舞台上的那套在现实生活中不一定管用。”
林小雨红着脸匆匆准备离开。
“别走啊同志!”程月弯突然提高声音,“您刚才不是还说要做个善良人吗?”
她故意把“善良”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一旁的母子似乎也意识到程月弯这边走不通,连忙调转方向。
“闺女啊,你心肠这么好...”老太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要不带我们去你车厢里歇歇呗?”
壮汉也立即堵住了去路,咧嘴露出满口黄牙:“就是就是,这位闺女这么热心,不如帮人帮到底?”
林小雨脸色骤变,涂着指甲油的手拼命想挣脱。
“放、放开我!我还有事...”
她急得额头冒汗,精致的妆容都有些花了。
老太婆趁机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她身上:“哎哟...我这老腰啊...走不动了...”
壮汉更是直接拎起蛇皮袋,咧嘴笑道:“姑娘,带路吧?听说高级软卧可宽敞了。”
林小雨终于慌了神,拼命甩开老太婆的手:“滚开!谁要带你们去!”
她昂贵的布拉吉裙子“刺啦”一声被扯开一道口子。
老太婆不依不饶地追上去:“闺女你别跑啊!你刚才不是还说...”
三人拉拉扯扯的身影消失在车厢连接处,隐约还能听到林小雨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做戏的人走了,围观的看客自然也就散了。
“妈妈好厉害!”愿愿眼睛亮晶晶的。
岁岁捡起地上壮汉掉落的烟头,扔进垃圾桶,一脸嫌弃:“坏人。”
程月弯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记住,对待那些不讲理的人,就要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说话。”
兄妹俩齐齐地点了点头。
程月弯从乘务员那边拿来一套新的床单被罩套上,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车厢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
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和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女娃娃的口才了得啊。”
不等程月弯开口,那老头子倒是先说话了。
显然是看到了方才那一场闹剧了。
“过奖过奖。”
“您是?”
老爷子指了指左上方一直空着的那个铺位。
程月弯点点头,也算是有过回应。
带着岁岁和愿愿买早饭去了。
虽然带了馍馍这些,但是早饭他们还是更喜欢喝粥。
程月弯一走,那个后生便开口道。
“薛老,要不我再去同那姑娘说说,换个下铺的位置给您。”
虽然方才那姑娘的战斗力他们也是瞧见了,怕是不好说。
可谁让他身边的这位可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啊。
上头安排他来接老爷子过去,可谁料回程正好碰上文工团,将这卧铺的位置占了一大半。
因着这次行动又是秘密进行的,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能去找他们那边调换一下位置。
最后只买到一张最后几天的卧铺票。
至于他自己,最后几天连硬座都没得了,站票。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姑娘瞧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不用。”
“我这身子骨还硬朗着呢,哪用得着和娃娃抢铺盖睡。”
......
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程月弯端着三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回到包厢。
火车刚停靠过一个小站,餐车新煮的粥还冒着热气。
陈平安也正好买完早饭回来。
火车上的早饭很简单,粥,馒头,包子,再配上一点时令小菜。
只不过那味道都是比较清淡的那种,看着就没啥胃口。
而且这样式儿的早饭薛老和陈平安已经吃了十来天,早就吃腻了。
正索然无味的时候,就闻见空气中不知从哪冒出一股子麻辣辛香的味道来,似乎还有点酸?
顺着味道看去,就瞧见了正在给两个娃娃夹菜的程月弯。
这腌萝卜是那日让岁岁愿愿去给王老婆子送牛肉干的时候拿回来的。
程月弯便就着家里剩下的那些调料,给它改版成了香辣萝卜丝还有酸腌萝卜。
柔弱的小土豆2025-04-12 08:03:11
上头安排他来接老爷子过去,可谁料回程正好碰上文工团,将这卧铺的位置占了一大半。
笑点低打柚子2025-04-24 12:45:47
铁路规定一人一铺,我们花了钱,自然有权利享受。
勤劳与酒窝2025-04-23 22:18:24
吴雪虽然也死过一个男人,但是她可是高中老师啊,心气高着呢。
满意迎魔镜2025-04-22 08:54:02
裹在褪色蓝布衫里的身段,是江南水乡养出的纤秾合度。
绿草繁荣2025-04-24 04:31:16
在场的村民们当年或多或少受过宋怀生的恩惠,如今他这妻儿遭了这般委屈,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大叔文静2025-04-24 20:41:49
这么些年她一直对两个孩子不管不顾,也是因为一看到他们,就想到了自己那段被算计,被抛弃的时光。
月亮怕孤单2025-05-07 00:05:34
到院子外站起来的时候踩到冰面,摔了个倒栽葱,门牙磕在石头上崩了半颗。
黑裤柔弱2025-05-08 16:50:41
咬下鸡肉时,汁水裹着油脂在齿间迸溅,肉质弹嫩却毫不费力脱骨,喉头留下淡淡回甘。
土豪爱饼干2025-04-12 08:56:17
小丫头的喉头滚动两下,突然背过身去数墙上的裂缝:我。
含蓄笑菠萝2025-04-11 01:05:01
说若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拖了后腿,她怎么会过上如今这般艰苦的日子。
陆知乔席景聿A市的街上,车水马龙。我在一家名叫“遇见”的咖啡厅已经坐了两个小时,靠墙角的位置,正对着操作台的方向,一位穿着天蓝色围裙的年轻女孩,正在忙碌的
姜清黎陆舟野七年前,我爸妈的养女,我的二妹姜诗雅酒驾肇事逃逸。我的爸妈,我的亲妹妹都劝我:“诗雅身体不好,她不能坐牢,你替她坐牢好不好?”我没有答应。可在一天深夜,他们亲手送我上了警车。而我的未婚夫,京市权势滔天的金融大亨陆舟野安排好了一切,他说。“清黎,等你出来,我就娶你。这七年,你委屈一下。”……七年后。“姜清黎,出狱后好好生活,不要回头。”
败光大周国运,父皇却笑得合不拢嘴3醒来时,我躺在那眼神闪躲的贤妃殿中。她说我的东宫尚未修缮完毕,暂时在她这里住下。我记得她,常德的资料里提过,她最擅长扮猪吃老虎,凭着一副柔弱的样子在后宫活得很好。果然,她开始试探我了:“殿下,您回宫后,可曾去祭拜过您的生母?”“不曾。”确实不曾,我只是在赵高义面前划了道印子,他还嫌我脏了手。“唉,
他把良心喂了狗底部铺着的锦缎似乎有些松动。她小心地将锦缎掀开一角,下面赫然藏着几封没有署名的信笺,以及一张折叠起来的、略显陈旧的当票。她展开那几封信。信上的字迹并非沈玦的笔迹,措辞谨慎,甚至有些隐晦,但核心意思却清晰得让人心寒。“……事已办妥,彼等再无后患。”“……漕运之利,三分归公,七分入囊,还需打点……”“…
冲喜新娘竟是商业女王有几个甚至与陆振业有着千丝万缕的私人关联。这根本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雷。陆振业,果然没安好心。这天下午,项目组例会。我推门进去时,原本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几个项目经理交换着眼神,没人主动打招呼。主持会议的是项目部副总,赵坤,一个四十多岁,眼神精明的男人。他是陆振业的嫡系。“苏小姐来了。”赵坤皮笑肉不笑地
订婚宴喋血后,我让前任家破人亡前一秒还挂着祝福微笑的脸,此刻只剩下惊恐和错愕。江驰倒在香槟酒和血泊的混合液体里,脖子上的伤口像一张狞笑的嘴。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身边的林瑶。林瑶的脸色瞬间褪尽了血色,她没有看我,甚至没有看倒在地上的江驰,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座被撞毁的香槟塔,仿佛被抽走了魂魄。我伸出手,想抓住她,她的身体却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