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饭后,秦昭雪回到自己的小院照常开始修炼。
混沌灵气在经脉中流转,秦昭雪盘膝坐在床榻上,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整夜。
自混沌灵根觉醒后,她便以修炼代替睡眠。
这是从前在太一宗时不敢想象的奢侈。
她凝神内视,引导着那团紫色光华缓缓旋转。
经过三个晚上的尝试,她终于勉强学会从混沌灵气中抽离出一缕,转化为温和的木灵气,尝试修复破碎的根骨。
过程如穿针引线,进展缓慢得令人绝望。
“笨。”
那道慵懒的嗓音在识海中响起。
秦昭雪动作一顿:“前辈有何指教?”
“守着金山要饭吃。”
野鹤的声音带着戏谑,“混沌化万物,何必拘泥于五行转化?直接以混沌灵气滋养己身,效率提升十倍。”
秦昭雪心中一动。
她重新凝神,引导混沌灵气缓缓包裹那些破碎的骨片。
淡紫色光华温柔地笼罩,奇迹发生了:碎片竟自发地开始拼合,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
虽远未完全修复,但效率确如野鹤所说,提升了十倍不止。
“多谢前辈。”
“哼,总算开窍了。”
院门在这时被敲响——不,是砸响。
“小师妹!起床啦!”
秦昭雪推开门,江逐风正双手叉腰站在院中,晨露沾湿衣摆也浑然不觉。
“喏!”他塞来一个瓷瓶,“大师兄连夜炼的续骨丸!”
瓶身温热,显然是贴身揣了许久。
秦昭雪服下丹药,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与混沌灵气产生奇妙共鸣。
“怎么样?”江逐风满脸期待,仿佛药是他炼的。
“很好,多谢师兄。”
“客气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走走!今早要绕山跑五十圈,去晚了无叶长老要发火!”
到集合处时,吴晗意与温如玉已在等候。
温如玉微笑着递来油纸包:“趁热吃,杉鹊长老烙的饼。”
“人到齐了?”苏无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转身,红衣女子立于晨光中,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今日任务:绕山五十圈,两个时辰内完成。午后挥剑两千次,完不成不许吃饭。”
话音未落,吴晗意已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二师姐还是这么快......”
江逐风苦着脸,转头对秦昭雪道,“咱不急,反正我和大师兄也快不到哪儿去。”
温如玉轻咳:“我是丹修,确实不擅此道。”
秦昭雪这才明白青玄宗与太一宗不同,这里要求弟子全面发展。
丹修要练剑,剑修要学符,人人皆需样样涉猎。
三人不紧不慢地跑着,与其说是跑步,不如说是快走。
山道蜿蜒,晨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鸟鸣清脆。
秦昭雪跑着跑着,忽然想起在太一宗的那些年,她每日也是第一个到练武场,最后一个离开。
可那时的奔跑是麻木的,机械的,心中只有“不能停,停了就会挨打”的恐惧。
从未像此刻这般,听着身边人的呼吸与谈笑。
“小师妹,”江逐风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
“一会儿跑完了,我带你去后山摘野果。这个时节的朱红果可甜了。”
“三师弟,你又想偷懒。”温如玉无奈。
“这叫劳逸结合!”
跑了约莫十圈,吴晗意折返回来。
“太慢了。”她停在三人面前,气息平稳,“照这个速度,午饭前都跑不完。”
她看向秦昭雪:“小师妹身上有伤,跑半数即可。跑完我带你抄近道去膳堂,今日炖了山鸡,去晚了汤都捞不着。”
说罢拉住秦昭雪的手腕,速度骤然提升。
秦昭雪只觉身体一轻,竟是被带着向前奔去。速度虽快,却意外平稳。
“呼吸要稳。”
吴晗意的声音传来,“吸气时灵力沉丹田,吐气时流转四肢。将呼吸融入步伐,才能持久。”
秦昭雪依言尝试,果然感觉轻松不少。
太一宗从未有人教过她这些,他们只要求她能做个合格的沙包。
“二师姐,练剑为何要跑步?”
“一为锤炼耐力,二为学会呼吸。”
吴晗意答得干脆,“剑招再精妙,若三招就力竭,也是枉然。至于呼吸——将呼吸融入一招一式,方能发挥极致威力。”
她顿了顿:“太一宗不教这个?”
秦昭雪沉默片刻:“我......都是自学的。”
吴晗意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
“自学?”她声音冷了下来,“难怪教出来的——”
忽然住口,似是想起秦昭雪也出自太一宗。
“不过你不一样。”语气缓和下来,“我看得出来,你底子扎实。”
秦昭雪没有解释。
跑完二十五圈,吴晗意带她穿过竹林,却没有直奔膳堂。
“先去药池。你身上有伤,泡一泡好得快。”
药池设在后山温泉旁,药香清淡,水汽氤氲。
吴晗意利落地褪去外衫跃入池中。
秦昭雪依样下水,温热的药水包裹全身,连日来的疼痛似乎都缓解了几分。
“小师妹。”
秦昭雪转头,只见吴晗意正盯着她的手臂——池水浸湿衣袖,露出底下狰狞交错的疤痕。
她下意识想遮掩。
“疼吗?”吴晗意声音很轻。
秦昭雪摇头:“习惯了。”
沉默弥漫。
良久,吴晗意别过脸去,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
“二师姐?”
“......没事。”声音有些哑,“以后谁再敢伤你,先问过我手中剑。”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却让秦昭雪心头一颤。
她张了张嘴,想说“我不值得你这样”,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她只能轻轻抬手,拍了拍吴晗意的背。
动作生疏,却已是用尽全力。
吴晗意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握住她的手。
“好了,该去吃饭了。”
两人来到膳堂,肉香扑鼻。
吴晗意一进门就直奔灶台,掀开锅盖看了一眼,回头咧嘴一笑:“还好,腿还在。”
她拿了两个大碗,利落地将山鸡的两腿两翅全撕下来,堆进其中一个碗里,塞到秦昭雪手中。
“吃。”
秦昭雪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肉:“二师姐,我吃不了这么多——”
“吃不了也得吃。”吴晗意挑眉,“你太瘦了。从今天起,每顿必须吃肉,这是师门命令。”
杉鹊长老端着粥碗,看看天又看看吴晗意: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晗意竟肯把好肉全让给别人?”
要知道吴晗意刚入宗门时,为了口肉能跟江逐风打起来。
“这算什么?”吴晗意说得理所当然,“往后我的鸡腿,都分小师妹一半。”
秦昭雪捧着碗,热气蒸腾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低头咬了一口鸡腿。
肉质鲜嫩,汤汁饱满,是她十六年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饭后,温如玉和江逐风才姗姗来迟。
两人蔫头耷脑,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苏无叶催促:“快吃,吃完还要练剑。”
“无叶长老......”江逐风趴在桌子上,“我肚子疼,今日想告假......”
“想得美。这个月都告假三回了,不准。”
午后练剑场,烈日当空。
苏无叶的要求极为严苛。
两千次挥剑,每次都要做到标准——起手、运劲、收势,一丝偏差都不能有。
她的惩罚方式很特别:不加训斥,不加体罚,只是平静地说:“错了,加练一百次。”
秦昭雪起初还能跟上,但到第五百次时,手臂已酸麻得几乎抬不起来。
汗水浸透衣衫,顺着下颌滴落。
她咬牙坚持,脑海中回放着在太一宗的画面,那些独自练剑的日夜,那些无人指导的招式,那些因姿势不对留下的暗伤......
“手腕太低。”
苏无叶的声音忽然响起。
秦昭雪一惊,连忙调整。
“你从前无人指导,养成了些坏习惯。不必急,我们慢慢改。”
她说“我们”。
秦昭雪心中一暖,重重点头:“是。”
两千次挥剑结束时,已是星斗满天。
只有吴晗意一人完美完成。
她看秦昭雪还在练,便一声不吭提起剑,陪她又练了五百次。
温如玉和江逐风就没那么舒服了——两人错得多,罚得也多,秦昭雪离开时,他们还在吭哧吭哧地挥剑。
回到小院,秦昭雪累得几乎散架。
但她还是挣扎着坐起来,开始打坐修炼。
混沌灵气在体内流转。
内视丹田时,她忽然一怔。
那些破碎根骨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淡淡的金色纹路。
极细,极浅,却真实存在。
“这是......”
“混沌灵气与琉璃骨碎片共鸣的迹象。”
野鹤的声音懒洋洋响起,“看来你那根骨,比我想象的还要特别。”
“特别?”
“寻常琉璃骨,不过质地特殊,适宜炼剑。”
野鹤顿了顿,“但你这骨头......被混沌灵气浸染后,似乎有了自我修复的迹象。虽然微弱,但确确实实在生长。”
生长?
秦昭雪几乎不敢相信。
被剥离的骨头,竟还能重新生长?
“只是迹象而已。”野鹤泼冷水,
“想要真正重生,还差得远。不过——若是能将那柄剑炼回体内,以此为‘种子’,再辅以混沌灵气滋养,说不定真能恢复如初。”
希望如星火,在黑暗中亮起。
秦昭雪从芥子袋中取出那柄长剑,手指轻抚剑身。
冰凉的触感下,她能感受到血脉相连的共鸣——这是她的骨头,她的血,她的一部分。
“我会让你回来的。”她轻声说。
窗外月色如水。
秦昭雪收起剑,重新闭目修炼。
混沌灵气周天运转,每一次循环,都能感觉到那金色纹路又清晰了一分。
隔壁院子传来江逐风哀怨的嚎叫,显然是被加练折磨得不轻。
远处膳堂亮着灯,隐约能看见杉鹊长老在收拾灶台。
更远的练剑场上,还有剑风破空之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青玄宗的夜。
秦昭雪听着,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月色透过窗棂,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今夜,注定好眠。
汉堡魁梧2025-11-22 21:48:19
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一个个衣结,很快,几具白花花的身子便暴露在日光下,在这树林中显得格外醒目。
潇洒用银耳汤2025-11-24 06:03:25
又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她余光忽然瞥见远处一抹异样——。
春天敏感2025-11-25 23:26:25
一头小山般壮硕的四阶雪猿撞碎冰棱跃出,猩红双目死死盯住来犯者,用身躯牢牢挡住洞口。
柚子忧心2025-11-26 20:58:35
她转向面色重新阴沉下来的张昱灵,拍了拍胸口:。
板凳淡然2025-12-02 17:40:08
不是作为秦昭阳的血包,不是作为太一宗的耻辱。
云朵危机2025-12-15 09:42:09
秦昭雪点点头,跟着苏无叶穿过开满杜鹃的院落。
热狗土豪2025-12-04 21:18:43
苏希冉态度强硬起来,她抹去眼泪,眼神变得锐利,。
蜜粉怕孤单2025-11-30 13:58:30
小二啊,他叹息着看向锅中那团焦黑黏稠之物,说了多少次,炼丹忌心浮气躁。
钥匙精明2025-12-06 06:11:21
秦昭雪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肉:二师姐,我吃不了这么多——。
汉堡含蓄2025-11-25 01:33:40
待秦昭雪落座,身为宗主兼大长老的苏无叶举杯笑道:今日良辰,我们青玄宗终于迎来第四位弟子。
大山仁爱2025-11-26 06:06:00
做完这一切,苏无叶才缓缓直起身,迎上苏希冉吃人般的目光,红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青山依旧,故人已非二十岁,叶家破产,爸妈双双离世,墙倒众人推。可顾长明发誓非我不娶,被关在祠堂硬生生挨下了三百棍家法,差点丢了命。二十二岁,他成了顾家的掌权人,而那年,他被仇家暗算,为了让他活下去,我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整整一天一夜,失去了我们第一个孩子。从那以后,整个京市无人不知,顾家家主顾长明有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再次查出怀孕那天,他甚至公开将所有的财产身家全部转到我的名下。可怀孕第七个月时,从不夜不归宿的他
98年白卷死对头,输了给你洗一辈子脚和眼前这个冷漠残忍的女人,重叠在一起,又迅速撕裂。“怎么?”她挑眉,“想反悔?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违约金,一个亿。”我闭上眼,再睁开时,所有情绪都已敛去。我一言不发,转身走向茶水间。同事们自动给我让开一条路,眼神复杂。我没拿洗脚盆,而是拿了一个全新的、贴着标签的一次性塑料水盆。我接了水,端到她办公室
雪音季砚池喜欢小叔的第七年,雪音被赶出了家门。离开前,季砚池面色冷淡:“你要死,就死在外面。”雪音不信。她故意喝醉酒偷吻季砚池,季砚池把她关在门外一整夜。她故意点男模,把账单寄给季砚池,季砚池看都没看一眼,付了钱。她故意给季砚池发信息说要结婚了,季砚池只回了一个淡淡的“嗯”。雪音这才明白——季砚池真的没有半点在乎她。……离家出走的第99天,雪音再一次见到季砚池,是在警局。“没事的,你是正当防卫,等下签了字就
真千金她惊艳全球\"沈清黎扶起他们,\"好好照顾病人,注意术后护理。\"回到办公室,沈清黎刚坐下,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您好,请问是沈清黎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男声。\"是我。\"\"我是沈家的律师,关于您的身份认证,沈先生希望能和您见一面,详细谈谈。\"沈清黎沉默了几秒:\"时间地点。\"\"明天下午三点,沈氏集
镜中花开,许你一世安宁阎王爷拍着惊堂木,问我为何小小年纪阳寿未尽,却要跳楼***。我跪在大殿上,满身怨气,冷冷说道:“是我***死我的。”就在昨天,我不小心打翻了开水壶烫伤我的弟弟。弟弟只是被烫红了一点皮,妈妈却像是疯了一样吼我:“顾念,你为什么总是给这个家添乱?你自己住院不够,难道还要拉上弟弟吗?”“你去死好不好?你不死,大家都没法活!”妈妈,你总是把最好的给弟弟,把最坏的脾气给我。她说我是丧门星,说看见我就烦。那就
明朝归去,后夜相思看守所二十四小时的看押,导致我错过了妈妈的最后一面。手术过后,陆鸿安放了满城的烟花庆祝小师妹康复。我却坐在停尸房里哭到泪水枯竭。原来他的铁面无私并非一成不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