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官员笑了起来:“京兆府尹,潘信。”
他是沈晏池的上司?
沈秋棠勾唇一笑:“那,跟着你们做事,能有多少报酬?”
“每个月三两银子。”
沈秋棠深吸了一口气,居然能有这么多?
要知道,她爹如今官居二品,每个月到手的俸禄二十几两银子,这已经是极高的俸禄了。
这么好的事,傻子才错过呢,沈秋棠一口答应下来:“好,我愿意替你们做事。只是……”
府衙内,赵念围听说潘信回来了,忙把沈晏池给带过来见他。
潘信对沈晏池一番客套地问候之后,却发现沈晏池的目光频频落在他的身后。
沈秋棠被沈晏池看得心虚,就见沈晏池眯起眼睛,沉着声音问:“潘大人,她怎么会在这里?”
潘信不明所以,热情地介绍起来:“今日我们去查案,有幸带回来一个女仵作。以后她就跟着我们一起做事了,大家认识一下。她叫沈秋棠,说起来,跟沈公子还是一个姓呢。”
仵作?沈秋棠居然要当仵作?
沈晏池简直被气笑了。
这个女人,当真是处处惹事,不让人省心。
“潘大人恐怕要失望了,她不能留在京兆府。”
潘信一惊,随即露出失望的神色:“啊,为什么!”
沈秋棠气恼地瞪着沈晏池。
这个该死的冰山脸,凭什么又来坏她的好事?
“她是我的四妹,此前从来没做过一日的仵作。”沈晏池凉凉开口。
众人皆是一愣。这,这小姑娘居然是沈奇大人的四女儿,是个官家小姐?
“沈姑娘,你可没说你是沈大人的女儿,这可如何是好?”潘信为难起来。
“我爹才不管我呢,再说,我二哥不是也在这里吗。他可以,我也可以。”
沈晏池蹙眉:“你跟我,如何能一样?”
“怎么,二哥这是瞧不起人么?说句不好听的,我的本事,可不在你之下,有些人还是不要太自大了吧。”
沈晏池面色寒峻看着她:“不准胡闹,滚回家去。”
“我才没胡闹呢。你问潘大人,方才那个案子是不是多亏了我?”
潘信忍不住感慨:“是啊,沈小姐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要是听信前一个仵作的话,只怕该当失足处置了,结果就全然不同了。”
沈晏池不解地看着潘信:“潘大人,可否说得清楚些。”
潘信忙不迭地将她当时的情状重述了一通,言语里不乏欣赏,沈晏池则是眉头更深地蹙了起来。
沈秋棠一个深闺女子,究竟是怎么学到的本事?
“你给我过来!”沈晏池将沈秋棠叫到一边:“我不知你想搞什么鬼,但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如果父亲知道了,也不会让你留下的。”
“你就不能帮我保密吗?潘大人说,每个月给我三两银子哎!你凭什么不让我赚钱啊。”
“何况……”沈秋棠的语气硬气了几分:“我一定能帮到官府,二哥可别瞧不起人,你既为此处的官员,日后说不定还要仰仗我的才能来办差呢。”
沈晏池冷笑一声,这小丫头,好大的口气!
他想到之前她说的沈若中毒一事,若有所思。
莫非,这个沈秋棠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
沈晏池眸光轻动,到底是松了口:“随便你。”
这就是默许了?沈秋棠很开心,乐呵呵地去找潘信。
沈晏池眸光轻动。
他这个庶妹,自那日被鞭打之后就像变了个人,还多了不为人知的本事,实在是蹊跷。
才短短几日,沈秋棠就跟京兆府的官员们打成了一片。
难得闲暇时,赵念围抓了包瓜子给她,凑过来说:“秋棠,想不到你的性子这么热络,真好相处啊。”
他又朝着沈晏池的方向努努嘴:“你们当真是亲兄妹吗,沈公子的性情可是相当冷清,一天下来都不说几句话的。”
“你别理他,我二哥这个人啊……”沈秋棠刚要吐槽,门外就有衙役跑了进来扬声喊道:“不好了大人,平渊侯府出事了!”
“平渊侯府?”赵念围神色紧张了起来:“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好像是平渊侯夫人的屋子夜里起了火,那位侯夫人被烧死了!”
赵念围忙问:“怎么回事?”
衙役挠了挠头:“侯府的人说,侯夫人是自己一心求死的,那场火也是她自己放的。”
赵念围眉头深锁:“侯府既然都下这样的结论了,怎么又找到京兆府了。谁报的官?”
“是死去的侯夫人的儿子、平渊侯府的大公子差人来报的官。他说侯夫人的死因存疑,必须要让官府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