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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许昌

我是一个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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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石师伯捧着剑进了后院,我们不方便观看,留在客厅等候。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门被推开,进来一人,正是刚才进来问候慧石的人。

他面无表情,手提水壶给我们依次倒水。武当四子因为有求于慧石,对这人非常客气,全部站起身来躬身道谢。

那人走过来给我倒水时,脚下一个酿跄,喊了声“哎哟”,拎水壶的手一扬,一股水柱倒向我的门面。

我不惊不慌,一拳横在脸前,使出达摩金刚拳中的“旋转乾坤”,拳风激荡,水柱在半空中折向银杯,全部落到银杯里。

武当四子一起喝彩,喝彩声未停,却见那人将整个水壶都抛了过来。

我右手一拍桌面,面前茶杯迎声而起,滴水未洒,我右手食指一弹银杯,银杯急速飞向水壶。

“当”的一声,银杯嵌入水壶,消掉水壶冲势,水壶向下落去。我跨前一步,抓住手柄。笑嘻嘻的看着那人。

那人鼻孔发出一声“哼”,转身出门。

就在这时,慧石捧着四把剑从后院进来。

武当四子纷纷围了上去,取过宝剑,正看反看,啧啧赞叹慧石续剑之技炉火纯青、巧夺天工、登峰造极。慧石说道:你们也别把我这续剑的本事说得神乎其神,像干将莫邪、欧冶子之类的铸剑大师铸的剑要是断了我就续不了。

我问慧石,刚才那人为什么要偷袭我。

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我和武当四子也跟着入座,四子一个个双手紧紧抓着宝剑,生怕宝剑飞了一样。

慧石沉声说道:那人名叫二牛,八年前来到这里想拜我为师,被我回绝。我这手冶炼兵器的功夫,是少林的不传之秘。我虽是俗家弟子,却也不能坏了少林的规矩,传给外人。哪知道二牛在我院里搭了个间草屋,一住不走。每日鸡鸣前便跪在我堂前,到了夜间,他便回屋烧饭休息。整整一年,日复一日,天天如此。二牛暗器功夫十分了得,到了夏季,手抓一把细砂,方圆五丈内,蚊虫不能靠近。全被他用砂子凌空射死。我曾经暗地偷看,一个白天出手百余次,均不落空。要知暗器越小越轻,准头更难掌握,用砂射蚊,内力和暗器手法之了得可想而知。我一时好强,叫他起身,答应他如果他能用暗器射伤我,我便收他为徒,传他冶炼之术。这七年来,他偷袭我已不计其数,然而我耳力之强,非寻常武林人士可比。每次他偷袭,事先总被我听见动静,及时避开。他倒也未放弃,一有机会便会下手,年复一年,每日从不间断。如此有毅力的人,倒确实罕见。

我小声问慧石:那么今天屋顶偷袭师伯的也是他?

慧石点头,继续说道:今天他事先藏在屋顶之上,未发出任何声响,又趁我们说话时突然发出暗器,本已为大功告成,结果却被你破了他的暗器。所以,刚才想对你略施小手,惩戒一下。看情况,他又白费了心机。

四子待他讲完,一起站起身来道谢续剑之恩。长春子更是客气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递到慧石面前。

慧石也不推辞,顺手接过银票,唤道:二牛。

二牛应了一声,推门而进,显然他刚才一直在外面偷听。

慧石把银票递给他,道:到镇里找两个泥瓦匠来,把屋顶补补。

二牛接过银票,躬了躬身,出去了。

我与武当四子见天色不早,起身辞别。

走时慧石师伯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们来时是六个人脚步声,有一人未现身。听脚步,此人练得也是武当内功,此去路上小心。

我向师伯道谢,与武当四子走了出去。

我们选择了一条向南的山路,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眼见走到一个叉路口,武当四子决定走西南方向回武当派,我打算走东南方向回沈丘。

分别之际,长春子一再热情的拉着我,要我有空去武当做客,他做东。我嘴上敷衍两句,便想告辞。岂知长春子拉着我的手并没有放开的意思,其它三子也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说:你们断剑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长春子松开我的手哈哈大笑,与我挥手告别。

我回头向低处望去,瞧见了慧石的铁匠铺,铁匠铺此时离这里已有五里之远,看起来和蚂蚁般大小。

数日,我走到许昌,许昌是个大都市,街上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我很新奇的看着两边,有药材铺、衣服店、首饰店、酒楼、当铺、胭脂铺……种类繁多,目不暇接,不一会看到右手边有个楼叫怡红楼,心下好奇,便探头看了看是卖什么的。

谁知道这一探头,立即被站在门里的两位姑娘看见。

两位姑娘花枝招展,满面堆笑,一人一边拉住我就往里走,其中一位姑娘略施粉黛,瞧起来极美,她笑道:客官不像本地人,你这是打哪儿来,去哪儿啊?

我被她们挽着双臂,红着双脸,想要挣脱双手,却隐隐感觉到她们的手臂上软温的柔脂和滑腻的皮肤,再闻着她们身上沁人心脾的香味,我如同喝醉了酒一样,浑不知身在何处,支支吾吾的没回答那位姑娘的问话。

走进大堂,一位身着华丽、浑身披金戴银的中年妇女迎了过来。

那女人笑着问我:公子用膳了吗?

我低头说没有。

那女人又笑问:公子是要小翠还是小红伺候您用膳呢?

我指了指之前问我话的姑娘,说:她。

那女人笑逐颜开,说:公子好眼力,我们小翠可是新来的呢。小翠,你扶客官上楼。

我稀里糊涂的跟着小翠上了楼梯,听到下面不少姑娘交头笑谈:这回便宜小翠了,这明显还是个雏儿呢。

我被小翠拉进一间房间,小翠扶我坐在小圆桌前,给我倒了杯水,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端着水杯,傻傻的瞧着她,忍不住说道:你真好看。

小翠含羞的摸了摸脸颊,轻声问道:你喜欢吗?

恍惚间想起方丈说的遇妇人避之,一下子惊醒,慌忙起身说,我得走了。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外面锣声大响,有人粗着嗓子喊道:大家来看啊,少林和尚娼妓啦!

我这一听,吓了一跳,连忙跨步到窗口,轻推窗户,看楼下涌进不少人,楼上更是纷纷开门,不少人在问:和尚在哪儿,在哪儿?

小翠皱了皱了眉,说:良辰美景,官人何必浪费时间观看和尚的热闹呢?

我向小翠道:对不起,我就是那个和尚。

小翠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说:什么?

忽听楼梯脚步声响起,眨眼看热闹的就要到,我急得四处乱转,小翠指了指床底下。我一个窜步就钻进了床底,我瞧床沿有道约莫一尺宽的挡板,于是十指插入床底木板缝里,缓缓将自己升起,和床底板紧贴在一起,缩在挡板后。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小翠喝道:谁这么大胆?我的闺房也敢随便进来?

我垂下头,数了数,五只脚,一根拐杖。

只见一脚一拐的人走了出来,听他说道:姑娘不认识我?是新来的吧?在下淮安张镇天,人称独脚神捕,现调职到许昌衙门,任职风纪会会长,专管风纪治安。

又有人跨前一步,说:在下道号玄冥,武林盟主武当旗下许昌分部部长,专管武林有辱门风之事。

又有人说道:在下道号醉虚,泰山派掌门,现任道教协会会长。

小翠问:你又专管什么的?

醉虚说:只要是道士的事,我什么都管。

小翠说:那你进来做什么?

醉虚说道:刚才这里是不是有个和尚?

小翠说:你是管道士的,和尚的事与你何干?

醉虚冷笑道:当然有干系。一个少林僧人既然是出家之人,就不能做在家之事。出家人管出家人的事,有何不可?

张镇天有些不耐烦,说道:和尚娼妓,讲出去是我们许昌的笑话,我们知府大人以后有什么面目见其它地方的同僚?我劝你还是把和尚叫出来,免得你们妈妈为难。

说到这里,我之前见的披金戴银的中年妇女从门外急步走了进来,赔笑道:张大人说笑了,我们怡红楼向来遵守衙门的四不接待原则——武林中人不接待;外地人员不接待;官家的不接待;老幼病残不接待。少林寺的和尚是武林中人,我们是绝对不会接待的。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唤声:老张和老玄,事儿还没完你俩就跑出去了,要不要过来了?

我一听,心下纳闷:这张镇天四不接待不都占全了吗?

张镇天笑道:妈妈说哪里话来,我们只是过来瞧个热闹,逗这小姑娘玩罢了。

张镇天转头向玄冥道:走吧。

说完和玄冥讪讪的走出门,不一会隔壁传来关门声。

那位叫“妈妈”的女人又问醉虚道长:你呢?

醉虚道长打了个哈哈,说道:和尚的事关我们道士屁事。

说完也走了出去。不一会,楼梯传来下楼的脚步声。

“妈妈”低声问小翠:他人呢?

小翠说:甩下五两银子跳窗跑了。

“妈妈”嗯了一声,说银子你先拿着。家里的事要紧。你准备准备,子时有人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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