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惟言嫌恶的扫了眼那碳,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我也不用。”
宁惟慎眼看着哥哥跟弟弟都走了,看了眼那碳,也觉得甚是无趣,摇摇头,回了屋。
宁菀有了碳之后,屋里就暖和了,这天睡的很好,还做了个穿回去的美梦。
第二天一大早,她吃了饭就跑去了刘老家,这些事情不适合在宁家做,宁家人是拿她当恶鬼的。
她是个实干家,当即就画出了煤球炉子,手工煤球机,火钳和能放在炉子上烧水的水壶,自己亲自去找了屯田所的铁匠,加了钱让人赶快做出来,先做两套。
屯田所的铁匠姓申,平日里也就负责补铁锅,修农具,还是第一次接这种单子,跟她说两天之后给她送过去。
两天之后的中午,申家大叔就把东西给做好送到刘家交给她,请她验收,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他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也没多问。
宁菀看着成品,很是满意,拿了东西之后,又多给了申家大叔几个铜钱。
“申叔,您有认识的铁匠吗?帮我多寻几个,这东西以后是要大量生产的,我需要人手。”
申叔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有些尴尬的道:“宁丫头,你三哥他现在在城里的铁匠铺里当大师傅呢,做的东西都比我们的好,比我们的精,你问问他。”
宁菀想到宁惟慎,就觉得脊背一凉。
跟君子坦荡的宁惟言,和天天喊打喊杀的宁惟行相比,他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一个。
想想就算了,应和了一句:“我问问他,您也帮我打听一下。”
“好。”申叔想问这些玩意儿是干嘛用的,最终还是没问。
宁菀多给的钱他说什么也没要,又还给了她,朴实的憨笑着走了。
外人怎么传宁丫头的他也知道,他甚至亲耳听到过她在院子里哭喊大闹胡搅蛮缠,可当真接触下来,才发现这丫头很会说话,也很懂事。
宁菀要的东西都到了之后,兴奋的开始捣鼓她的蜂窝煤。
这两天的时间,煤块都被她弄成了煤灰,堆了高高的一堆,已经和水拌好了,水,铲子也都准备齐全。
她拿着手工煤球机,兴奋的在水里沾了一下,然后压在煤灰堆上,按实取出,转身找旁边干净的地方,用力一压,一块蜂窝煤就诞生了。
她试着轻拿轻放,没有碎,一次性成功,说明她的煤灰跟水的配比刚刚好。
接下来就好办了,直接压蜂窝煤。
刘老回来的时候,就见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宁菀手里拿着个铁疙瘩,忙的热火朝天,小脸上,衣服上都是黑漆漆的,忙道:“宁丫头,快点去洗洗换身衣服,这边来病人了,你过来给看看。”
正在兴奋劲儿上的宁菀,抬眼望过去,就见门口被抬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伤的很重,开膛破肚,肠子都能看到,瞳孔微缩,她忙道:“刘爷爷,让人烧热水,准备好针线,我马上就来。”
救人要紧,宁菀哪里来得及换衣服,洗了手之后就快速赶了过去,把了脉之后,双眸一凝,二话没说直接拿起了针线,开始进行手术缝合。
刘老跟她相处了好几天,听她说了很多他所不知道的神奇医术,知道她不是一般人,也没有惊讶,只是提醒她:“宁丫头,这针线没消毒。”
宁丫头说做手术,或者是缝合伤口的时候,要进行消毒,最简单的办法也有,就是用沸水消毒。
“来不及了,等不到消毒他就会失血而死。”宁菀回话的时候,手下动作也未停,手又稳又准,上下翻飞的动作,看得人眼花缭乱。
刘老跟宁菀俩很淡定,旁边送病人过来的两个大男人都已经惊的眼珠子掉地上了,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柔弱小姑娘,毫无惧色的拿针给人缝合伤口,看得他们胆颤心惊的。
两人都是屯田所的人,病人是刘老在路边发现的,招呼他们帮忙把人给抬回来。
“她是宁家那个丫头?”其中一个人问。
“除了她,咱们屯里还有哪个小囡囡长这么好看。”另一个回答。
这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从前的时候可是大门不出,把宁家给闹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
最近几天,听说每天往刘老这边跑,在家也不闹了,走路上见到人喊的可热乎了,屯里的人都说她这是得了大造化,改邪归正,走上正道了。
可这拿着针线给人缝合伤口,是走上正道该有的表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