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
傅时迁眸光一颤,小心翼翼试探似的唤着迟姗的名字。
她仿佛睡美人般,安静地躺在床上,了无生气,更没有回音。
傅时迁慌了。
仿佛要失去什么似的,他忙乱得帮迟姗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叫着司机便开车前往医院。
……
路上,傅时迁联系了医院心脏内科的权威人士,对方早年是傅明珠的专属医生,后来曾参与过那场心脏移植手术,对她的病情更是了如指掌。
“傅先生,照你所说,迟小姐应该是心脏供血不足,加上情绪波动过大,导致了心脏血管堵塞……”
傅时迁拧着眉望着对方,眼神晦暗地令人毛骨悚然,“我要她活着!”
医生紧盯着仪器,脸色愈发阴翳,在傅时迁给予的压力下,他只能点头答应下来,保证不会放弃抢救迟姗。
“不好,搏动速度减慢——”
医生见状,连忙让护士们把迟姗推入了抢救室。
移动病床上的迟姗脸色苍白至极。
抢救室的大门在傅时迁的视线中砰然关闭。
他深深地将那副画面印刻在心底,无力感骤然涌动而来,一下子打的他溃不成军,狼狈不堪。
……
这场生死争夺战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
傅时迁在抢救室外,等待了三个小时——
终于等到迟姗被救回来的消息。
他挪动了一下双腿,步履微微踉跄,才发现因为站的太久,双腿有些麻木。
但顾不上。
医生说迟姗的身体状态真的太差,只能暂时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一段时间。
傅时迁换上无菌的一次性衣服,双手消毒后,才被医生放进监护室,站在床边陪了迟姗一会。
……
下午,傅明珠便得知傅时迁让人将慕家小傻子送回慕家。
她恨恨地掐了楠楠一把,将儿子掐哭后,才心烦意乱地收回手,又将孩子扔给佣人哄好。
佣人一边哄着两岁的楠楠,一边看傅明珠阴郁的脸色,对上那道愤恨的视线后,不由打了个颤。
她还听见傅明珠低声喃喃:“傅时迁为什么要护着迟姗那个小贱人——”
……
一周后,迟姗终于出了重症监护室。
傅时迁望着躺在床上,仍然戴着呼吸机的迟姗,心里不是不痛,却从未在人前显现他的情绪。
“姗姗,是小叔叔逾矩了。”
迟姗眨了眨眼,神情微微呆滞。
“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最好忘了,你跟慕家的联姻已然达成,等你出院后,我会正式将你介绍给慕家。”
闻言,迟姗不断摇头,可惜戴着呼吸机的她,却无法开口说话。
她挣扎着要摘掉呼吸机,因为动作过大,手背上的针被拽出来,下一刻,就带出了一连串的血滴……
傅时迁仿佛没将迟姗的异样看在眼底,“姗姗,我们是叔侄,不能做违背人伦的事情。”
医生说迟姗不宜生产,也不宜过于激动。
傅时迁不后悔碰过迟姗,却怕她因为他,影响心情导致加重病情。
所以,拨乱反正,维持现状,就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
说罢,傅时迁匆忙离去,迟姗怔怔地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眼泪终于从眼眶滑落。
她想,她是明白了。
傅时迁不要她了。
……
接下来的几天,傅时迁果真没出现在医院。
迟姗每日都要打点滴,被医生禁止下床的她百无聊赖,骨子里的叛逆,更是不断暗涌。
明明她跟傅时迁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他凭什么一走了之?
她恨地紧咬着唇瓣,直到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来不及露出笑容,一眼就瞧见——
抱着儿子推门而入的傅明珠。
“迟姗。”
傅明珠冷淡睥睨着迟姗,瞧见她狼狈的惨状,忍不住放松的笑道:“时迁不会再管你了,他说将你交给我,任我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