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艰难地说道:“我闭上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你快点放开我。”
从彤又羞又急,“你真的不偷看?”
顾秋在心里苦笑,这话问的不是多余吗?
两人都这样坦诚相见了,我用得着偷看?如果真有非份之想,直接用手不就成了?
再说,现在这样子,比用手更刺激吧?
从彤可能也想到了这些,咬着唇,犹豫着松开了顾秋。
丛彤刚刚取了石头上半干的衣服披上,当她准备换上牛仔裤的时候,猛然发现裤子边缘,有一团红红的,蠕动着的东西。
这一回,从彤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要不是顾秋眼明手快,从彤恐怕就掉进水里被呛死了。
当他仔细看过从彤身上的可疑之处,不由头冒冷汗。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顾秋终于腾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捏住那条该死的蚂蟥。
咬住牙狠心的一扯。
“啊——”
从彤居然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看到顾秋那模样,警惕的道:“你要干嘛?”
顾秋晃了晃手里的蚂蟥,一根黑色毛发,在他手里摆动。
从彤脸色大变,顾秋发现有异,定睛一看,糗大了。
“我不是故意的!”
情急之下,顾秋解释。
从彤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在这种情况下,越解释只会令人越尴尬。
顾秋很识趣,“你先穿衣服,我在那边等你。”
等从彤穿好衣服出来,足足等了半个小时。
回去的时候,从彤一直低着头赶路,根本不敢正视顾秋的目光。顾秋也不好意思再招呼她,一路的气氛很怪异。
从彤有心里暗自责备自己,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好奇,跟他跑到这大山里来,发现了这样的事情,叫自己以后怎么见人?
顾秋也在心里道,今天糗大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女孩子,这下闹得如此尴尬,只怕以后连见面都不好意思。
臭老天,你这不是捉弄人吗?
眼看就要回到村口,从远处走来一个年轻人,看到从彤后兴奋的大喊。
“彤彤!彤彤!”
正是一大早特意从县城里赶过来的谢步远。
从彤见到谢步远,也不答话,气乎乎的走过去。
谢步远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啦?”
落在后面的顾秋终于赶上来,谢步远冲着顾秋吼道:“你是谁?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顾秋并不认识谢步远,但他隐约猜得出来两人的关系。
从彤居然有男朋友了?
这可真是遗憾。
他也不理谢步远,径直朝前面走去。
从罗家冲到乡政府,有六七里路,只能靠步行。
从彤已经走到前头去了,谢步远追上来。
“喂,我问你话呢?”
顾秋看了他一眼,
“哪条法律规定,你问我我一定得回答吗?”
谢步远气死了,冲上来举手就要打人。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
顾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越来越用力,谢步远怎么也动弹不动。
从彤听到背后的吵闹,停下来吼了一句,“你还有完没完?”
顾秋松开谢步远,谢步远瞪了顾秋一眼,追了上去,“他是谁?”
从彤停下来,横着眼睛望着他,“你什么意思?想吵架吗?”
谢步远居然被从彤的气势打败了,垂头丧气道:“我只是担心你,这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关你什么事?”
从彤很不友善。
谢步远气死了,跺着脚道:“从彤,你用不着这么对我。我们俩的事情,是命运的安排,谁也改变不了的。”
从彤生气了,两道眉毛竖起来,指着前面吼道:“滚,谢步远,你给我滚!”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从彤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谢步远在从彤面前不敢发飙,怨恨的目光看了顾秋一眼,哼了声‘臭小子,你给我记住’后,掉头离去。
“他是你男朋友?”
顾秋与从彤走在一起,或许是谢步远的出现,冲淡了刚才的尴尬。
从彤依然双手护在胸前,扯着没有扣子的衬衣。
“算是吧,也不是。”
“怎么回事?”
顾秋糊涂了,从彤这回答,太过模棱两可。
从彤抬起头,咬着嘴唇。
“我们两家很要好,我和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突然有一天,双方父母提出要将我们两个凑合在一起。”
从彤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淡淡的无奈。
这让顾秋无端的想起,陈燕岂不也是这样?
纵观今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毁了多少美丽的爱情故事。
就连安平这个小小的县城,这种事也是层出不穷。
顾秋不由有些遗憾,“他是什么背景?”
从彤幽幽地吐出二个字:“谢家。”
“招商办谢主任的儿子?”
顾秋惊讶的问道。
从彤点点头,“就是你的顶头上司谢毕升。他舅舅是县委一把手汤书记。”
顾秋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这世界也太小了,怎么这么巧?
自己为了陈燕的事,被谢毕升支开,谁能想到在这偏远的山旮旯里,还能碰到谢毕升内定的儿媳妇?
想到两人之间发生的事,顾秋简直是哭笑不得。
谢毕升啊谢毕升,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燕没有推倒,反而还搭上了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最近这段时间,谢毕升那颗燥动的心总是无法安宁。
一个人心里若惦记着某件事,就有些魂不守舍。
偏偏谢毕升惦记的事,是那种似乎触手可及,又必须小心翼翼的事。
对于他来说,也许只要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如愿以偿。
但是这两天,他错过了太多的机会。
以谢毕升的估计,陈燕哪怕不情愿,只要自己适当地用上一些手段,不怕她不从。
昨天晚上所有环节都设计好了,连房间都开好了的。
偏偏他老婆汤梅,像闻到了什么气味似的,守了他一个整晚。谢毕升的心里,就像猫爪子一样挠。
以前习惯睡懒觉的他,今天又赶了个早。
陈燕在办公室里搞卫生,今天她穿的是一条白色的休闲裤,配着一双水晶凉鞋。
弓着身子正在扫地,谢毕升来了,目光落在陈燕浑圆突兀的臀部,两眼绽放出狼一样的光芒。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陈燕的处境,当初陈燕进招商办的时候,是他经手的。
汤书记的指示意在招揽陈燕的公公,谁曾想到陈燕刚刚结婚不到一个星期,老公出了车祸。
一个残废了的男人,不可能满足陈燕这样风花正茂的女子,再加上陈燕结婚三年,一直不曾生育,谢毕升自然猜测到了些什么。
在他看来,陈燕应该是那种寂寞难耐的女人,只要自己稍加撩拨,她就会半推半就。
此刻陈燕正在扫地,全然不知身后有一双恶狼般的眼睛,正对自己起了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