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百姓知晓大殿下段离宵,北朝人知晓护国将军白凌肃,风有王朝人知晓八王爷风栏杆,三朝最人尽皆知的,便是逃跑不见踪迹的如仙如谪二殿下段城南。
嘉仪五年,南朝首都修万。
修万的一片富贵景象,庸碌第百姓、可爱的公主,高山绿水,云雾开朗。修万城内车马喧嚣,宾客络绎不绝,大小商铺错综复杂,不时小贩叫卖声和着嘈杂时断时续,交错不绝。
酒楼之上,只坐一人,便是段离宵!
不似在朝堂,此时,他墨色长发只用一条红带束缚,宽大红袍袒露刚健胸膛,段离宵手执酒杯,眉眼微眯,注视大街各类人的举动,“右下,听说你弟弟仍然与本殿下作对,不懈寻觅他的主子!”
随后,一饮而尽!烈焰红唇稍稍离开杯缘,微量清酒滴落于胸膛之上,化为残渍!
旁边站着的右下,听着主子似怒似叹之语气,不知如何开口,只见主子再握酒壶之手势,心下一急,“大殿下,请恕他无罪!”
“哦,他何罪??”
“左下不过是救主心切,无意与殿下军队对抗,等左下回归修万,他定会为大殿下效力!!”
许久,段离宵轻叹一声,重新将腰带束紧,等饮下最后一杯清酒,悠悠然说道:“右下,本殿下绝非菲薄之人!二殿下通敌叛国,全城皆知,本殿下只怕———你胞弟左下若寻得二殿下,同样是死罪啊。”
右下跪扣在地,低头道:“大殿下,右下定会竭力捉拿二殿下!”
段离宵大笑三声,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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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离宵红袍着地,神色冷漠地越过众官,往殿堂而去。
“参见父皇!儿臣不辱使命凯旋而归!”位上的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病态的模样让人心惊。
“皇儿回来了。那么,城儿又在何处?”明明声音颤抖不止,却仍然透露出一股权威之气。
段离宵眉一挑,缓缓跪下,词句间并无丝毫波动:“二弟通敌叛国,现已潜逃于民间,儿臣已经下令追拿!”话音刚落,皇帝口中之血喷薄而出!
“混帐......”段离宵瞳孔紧缩,唇角上翘,“父皇身体不适,儿臣告退!”没有叩首礼,拂袖离开。
“皇上保重龙体啊!传御医、御医!!”
听着身后杂乱的声音,段离宵扩大嘴角的弧度,稍稍抬起下巴,眼里一片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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圻城已经派重兵把手,找了多个地方他家主子在何处?
左下藏身于城门口外,将长剑用布里外包了六层,丢进背篓,再往里放满蕨菜。
......
左下将自个儿乔装成田农,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将士,瞧着天色发黑,不久定会一场暴雨来袭,城门口官兵这架势必定不会往行人包袱里搜索,左下正瞧见一辆豪华马车被一士兵勒令停下,几个官兵从马车底下到马车暗格都不放过!!
左下见马车放行,便装作土气模样在城门口排队。
果不其然,几个官兵摸了他身,都未怀疑背篓里的菜,左下从容不迫进城,等走远了,立即问起路过一位姑娘:“这位姑娘,你可曾见过一个天仙般的男子?”
见那位姑娘摇头,左下放弃了又追问他人,直到一阵惊雷突兀横跨圻城,紧接着暴雨如珠不断落下,左下暗叫不妙!
隐身于大街小巷,经过一个小院木门毅然推开进去,下一瞬间毫无踪迹,不曾有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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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左护卫!”一干人等置于两旁,都是二殿下的将士乔装成道士、卖肉摊主、饭馆老板、行人等积极配合左下寻找二殿下。
左下坐定,“有二殿下消息了吗!?”
众人摇头叹息。
“附近有何医馆?”他继续问道。
饭馆老板模样的将士恭敬回话:“左护卫,东三巷林医馆最为出名,不过”
“不过如何?”
“不过,此馆大夫懒得很,从不早晨开馆!”
左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去那间林医馆打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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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了天黑无人,左下翻过泥墙,进入林医馆。
首先入眼便是救治病人的软床,只见已经蒙上层厚重灰尘,他往右一闪,便是林大夫寝屋。
这屋子除了桌面躺椅脏秽些,其他收拾得干净利索,并未染上杂尘。左下四处搜寻,毫无结果,一脚踏出屋门,听见一男声大喝:“贼子,吃我一掌!”
被发现了!左下没看清大夫模样,几下动作消失无影!
林子文拍干净裤子,他是要看看那贼子偷盗了医馆何物,要是不见了物品,一定得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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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不知谁人带了瘟疫进城,圻城此时已然陷入恐慌中!
大街上的乞丐死了大半,县太爷早就收拾了马车带着金银和家眷离城。
同时在隐蔽的地方,左下在院子不断踱步,眉头紧锁,众位将士在几里之外面面相觑,有人直说道:“左护卫,二殿下不会有事的,这瘟疫来的猛,要不我们先离开躲一躲......”
左下掷地有声:“只好如此,此时离开定会引起大殿下注意,小心露出马脚。”
左下在祈祷,二殿下,如今你究竟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