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
穆成虎冷汗滑落两鬓,右拳拄地,左掌负膝,单膝下跪嘶哑道:“请天子责罚!”
“你麾下第二军团,借我一用!”
宁雨臣看向黄河两岸,修建了上百座观景台,她们母女又在哪?
穆成虎惊怒抬头说:“兵权不可轻授,更何况您是罪人之躯,京都五年前通告天下,您一生不可再掌兵,长宁旧部任何人,胆敢与您私通,斩!”
“看来这兵,你是不借了!”
宁雨臣站在巨龟上面,轻声开口一句话响彻两岸,道:“此地,可有我军部儿郎?”
朗朗一句话,两岸民众全部清晰听到。
下一刻。
两岸绿林人影晃动,身穿军装,面涂迷彩,手持步枪的十万精锐,尽数聚集在岸边,一双双虎目注视着脚踏巨龟的白衣男子。
他,回来了!
一道道坚毅目光,流露出狂热之色。
顿时,浑厚声音响彻长空,道:“有!”
十万人的回应,让穆成虎脸色顿时变了。
时隔五年,这位天子殿下影响力依在。
并未随着时间减弱!
恰恰相反,他一朝归来,形同潜龙出海,猛虎归山。
天下精锐皆是他一人旧部!
因为他宁雨臣十七岁继任长宁军主位,就位列军部百将之首。
他的名字,七大镇守军将士,至今铭刻于心,不敢忘,也不能忘。
穆成虎脸如死灰,知道的事情,已经由不得他了。
宁雨臣轻声道:“有劳诸位,帮我寻一个小女孩,她叫宁楠楠,就在这里其中一座观景台上面。”
十万精锐给予回应,铁血道:“谨遵天子令!”
言出便是军令,宁雨臣余威犹存。
同一时间,在黄河东岸44号观景台。
黄河水畔边的一座复古观景台,西装革履的国字脸男人,年过五十,两鬓斑白如霜,眼睛泛着怒火,几近疯狂。
他单手举着一个五岁小女孩,那可是他的外孙女!
这一举动吓得小女孩宁楠楠哇哇大哭,年仅五岁,却懂事的让人心疼,稚嫩童音哭喊着:“外公,楠楠害怕!”
“父亲,不要!我求求你,别伤害楠儿!”
一位皮肤白皙的女子,五官精致,气质出尘,修长身姿穿着白色百褶裙,露出修长圆润的玉腿,气质优雅高贵。
她就是苏兮儿,现在跪在父亲苏镇南面前,希望高抬贵手放过女儿。
苏镇南阴冷说:“你让家族蒙羞,让我丢尽颜面,这个野种今天必须死!”
话刚说完。
苏兮儿瞳孔骤缩,脸色流露出恐惧。
苏镇南心狠手辣,手中拎着的小姑娘,重重摔在冰冷地板上。
嘭!
小女孩落地,惨叫的孩童声音,让人揪心。
“楠楠!”
苏兮儿哭红了眼,险些晕厥过去,想要冲上去保住女儿,却被苏家保镖把头摁在地上。
女儿楠楠近在咫尺,她却不能抱在怀中。
何等的绝望!
楠楠蜷缩着身子,小脸苍白的吓人,无助趴在地上喊道:“妈、妈妈,腿好疼!”
苏兮儿双手捂着嘴,眼泪止不住流。
小楠楠的右腿,隐隐流淌着鲜血,腿侧隐隐有森森白骨露出。
小腿严重骨折!
这一幕触目惊人。
苏镇南一脚踩在楠楠身上,更是踩在断腿伤口处。
楠楠痛得近乎晕厥过去。
她才五岁啊!
苏镇南脸上浮现变态般的快感,手指夹着大雪茄,深深吸一口,陶醉的吐出一个烟圈。
人面兽心说的便是他!
周边苏家保镖二十五人,冷眼旁观。
保镖队长申神情冷酷,听到远处黄河镇守军似乎有动静。
他脸色惊变,上前低头劝说:“家主,时候不早了,似乎有大人物来这边视察,惊动了黄河镇守军!”
“看来有大人物来了,竟然惊动了黄河镇守军,带小姐上车,我们走!”
苏镇南扔掉雪茄烟。
“董事长,楠儿怎么办?”
旁边保安队长试探问了句。
苏镇南冷漠而又无情:“把这野种推到黄河里,做成失足跌下去的意外情况,事后报警走个过程。”
苏镇南知道这个小女孩活一天,就是苏家永远的耻辱。
旁边黑衣保镖甩手把小女孩,丢出了观景台。
下方便是滔滔黄河水,一旦掉下去,十死无生。
苏兮儿伤心欲绝,声音凄惨:“楠儿!”
一声凄凉绝声音响起。
黄河水面,脚踏巨龟的宁雨臣听到了,那是苏兮儿的声音。
而他宁雨臣的女儿,就叫宁楠楠!
一个小女孩,从44号观景台被抛下,引起周围游客的惊呼,有人忙喊:“有小孩掉下去了!”
宁雨臣浑身淡然气质,陡然爆发冲天铁血杀气!
杀气弥漫,惊的黄河两岸,飞鸟折翼,哀鸣不止,鱼儿跃水。
真的有人,把他宁雨臣的女儿丢入黄河!
黄河老龟身长五米,四蹄宛如巨柱,猛然起身跃起,稳稳落在小女孩掉落的下方,激起浪花百米。
宁雨臣脚尖轻点龟壳,一跃七米高,横空展开双臂,稳稳接住小楠楠,不敢让她再受丝毫伤害。
巨龟登岸,驮着宁雨臣父女,前蹄落下,44号观景台支离破碎。
这一幕惊得四方游客尖叫不止。
这么大一头巨龟,举世罕见。
或许也只有这条母亲河,才能孕育出这种动物吧。
苏镇南连同四名黑衣保镖,全部惊呆了,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巨龟。
苏兮儿看着站在巨龟上面,抱着宁楠楠的白衣男子,两人阔别五年半。
他,容颜未改分毫!
四目相对,彼此认出的对方。
两人亦如当年,仿若初见。
“雨臣!”苏兮儿小手捂着嘴,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五年前那个不辞而别的人,又如梦幻般的出现在她面前。
一切都不那么真实,宛如一场大梦!
宁雨臣抱着女儿走去,知道受到惊吓的小楠楠。
此刻最需要的,不是他这位素未谋面的陌生父亲,而是母亲苏兮儿。
苏兮儿把自己女儿抱在怀中,小心翼翼的给女儿包扎伤口,清泪滑落两行。
小女孩楠楠脖子上面,有着五指红色血痕,吐着粉色小舌头剧烈咳嗽起来,宝石般的清澈眼睛,流露出害怕,躲在母亲怀中抽噎不止,小手偷偷抹眼泪,不敢哭出声。
惹人心疼的小不点,却未曾换来任何人的怜爱。
“是谁把楠楠丢下去的?”
宁雨臣浑身冷冽杀气。
左秋白解下腰间佩戴的军刀,双手递过去。
这不是制式军刀。
刀长三尺三寸三分,刀身厚重斜长,刃如霜。
宁雨臣握住刀柄,战刀出鞘。
左秋白和穆成虎站在一旁,噤若寒蝉。
这是天子握刀,主杀伐!
“你要做什么?”苏兮儿见宁雨臣拔刀,不由心急追问。
宁雨臣温柔轻笑,吐出二字,道:“杀人!”
“杀人?你敢吗!”
梳着大背头的苏镇南站出来,眼神流露出三分不屑七分轻视,仿佛对于宁雨臣这种小流氓见多了。
说大话一个顶俩。
但真动起刀子,怂的如同软蛋。
再者说,在汝南市这片地界,谁敢得罪他们苏家?
谁敢拿刀伤他苏镇南!
苏镇南讥笑道:“宁雨臣,你女儿就是我丢下去的!”
唰!
宁雨臣闪身间,相距十三米的距离。
仅用一秒就到了。
宁雨臣面无表情,左手战刀如惊鸿,刀锋穿胸而过。
一刀穿心!
刀势不减,刀锋顺势把人钉在一颗苍劲大树上面。
全场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
直到今天,很多人才见识到什么是狠人!
“咳!”
苏镇南被一刀穿胸,身体被钉死在大树上,血流三米而不止,竟然还没死,嘴中不断咳血。
宁雨臣步伐很轻,修长五指握住刀柄,轻声道:“普通人心脏都在左边,而你的心脏,似乎长在右边!”
苏镇南的身体秘密,被宁雨臣一眼看了出来。
否则这一刀穿心,必要苏镇南的命。
众目睽睽下。
宁雨臣轻轻拔出战刀,苏镇南身体仿佛被抽空力气,双膝跪地。
可是,宁雨臣左手握刀,漆黑战刀掠过长空,如黑色匹练落在苏镇南后颈,意欲将他斩了!
“住手!”
苏兮儿回过神,清泪流两行,又说:“他可是楠楠的外公,等楠楠长大,问起她外公时,难不成你让我告诉她,是她的父亲杀了她的外公吗?”
“伤了楠楠,我容不下他!”
宁雨臣面色平静,淡淡又道:“小白,诛苏家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