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数名身穿铠甲的官兵,手持长戟,齐刷刷地站在店门两旁,一个红衣姑娘,背着手,迈了进来。
凌厉的目光扫视一圈,那些个猜酒划拳,讨论的正欢的食客,立马闭上嘴,低头认真用饭。
酒楼里一片安静,雪狐不由得睁开眼望了望,那姑娘眉清目秀,一身大红十分夺目,贵气又利落,眉间带着跋扈,看一屋子人,静悄悄的,她十分得意,大刺刺的坐了下来。
小二哥探头探脑,姑娘坐了片刻,见没人来招呼,摸出腰间的弯月拍在桌子,大声说:“怎么,人都死了吗,来了客人,也没人招呼!”
小二哥两腿打飘的走上来,“孙孙……”
那姑娘又是一拍桌子,“你喊本姑娘什么?”
小二哥更是牙齿打颤,“孙……姑娘!”娘呀,终于说出来了,“您,要要吃点什么?”
孙姑娘高傲的看了他一眼,“菜单拿来!”
小二哥把菜单双手奉上,谨慎的看了一眼门口,那些士兵像瘟神一样,这正是饭点,谁还敢进来啊。
孙姑娘随意的翻着菜单,翻一张撕一张,又随手甩了出去,酒楼的人看着她撕谁也不敢出声,全部撕完,也不管会不会砸到人,又把外面的壳子向后一扔,还不巧,就砸到了承志的桌子上。
“姑娘您要来点什么?”小二哥看着地上一张张的碎纸,不敢发作。
“每样来一盘!”姑娘趾高气扬的说。
“姑娘,这,小店能做得出来的菜有二百多道,这也放不下啊!”小二哥为难的说。
那姑娘拔出弯刀,猛的插在桌子上,目露凶光。
“是是,小的这就去!”小二屁滚尿流。
酒楼不敢怠慢,先做了几个小菜送上来,小二哥摆上了桌子,正想开溜,又被那姑娘给抓了回来。
“就这点本事,还敢号称宁邑第一酒楼?”孙姑娘,一手抓着小二的领子,一手拿筷子在盘子里随便拨弄。
“姑娘,这都是本店的拿手菜!”小二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孙姑娘冷笑了一声,“不合本姑娘的意,让你们老板出来。”
“老板没在店里!”小二话刚落音,脖子上就多了一把短刀,一股凉意从脊梁骨蔓延。
孙姑娘抬脚把桌子踢翻,顿时杯盏噼噼啪啪四分五裂,珍馐佳肴散落一地,油渍溅了小狐狸一脸,它不悦地甩甩脑袋。
“让姓陈的出来,不然本姑娘就拆了这座酒楼。”孙姑娘手上又用了几分力,小二脖子上肌肤都陷了进去。
“姑娘,老板真的……”
“先割了你的耳朵,再把这儿砸了,看他出不出来。”孙姑娘口气非常狂妄,目光如炬。
“姑娘饶命!”小二哥求救似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四周希望有人来帮他,然而那些食客都知道姑娘的来历,谁也不敢说话。
孙姑娘环视了一圈,非常满意,所有人的表现,“陈品如,我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目光一凛,抬手就要削小二哥的耳朵,小二哥脸色发白,下体一热,一股小溪顺流而下,闭上眼已经做好随时昏过去的准备。
一股风袭来,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他眼睛掀开一条缝,只见承志握住了孙姑娘的手腕。
声音和暖如风,“姑娘,何必为难一个下人?”
孙姑娘顿时大怒,在宁邑城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管她的闲事,“本姑娘做事,轮不到你来插……嘴。”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不觉软了下来。
面前的公子高贵尔雅,清新俊逸,她心头一动,不觉脸有些发热。
“我看姑娘气质出众,容颜不俗,定不是普通人,想必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和老板有误会,又何必拿伙计出气?”承志口气清冷,言语恭敬又不失威严。
“我,哼!要你多事!”孙姑娘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淡扫了他一眼,屋里没有风,他却白衣飘飘,像踏月而来一般,出尘的比外面的雪还要洁净几分,多看一眼,像是对他的亵渎。
“姑娘,要不要砸了?”几名侍卫,看到有人敢阻止他家姑娘,已经拉好了架势,随时准备打架砸东西!
“砸什么,都滚。”
那些人连忙退下,只听孙姑娘又说,“哼,本姑娘今天累了,先放过你们。”
小二哥一听乐了,孙姑娘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刚放松的神经又开始紧绷,“明天再来砸,走!”
说完她背着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了出去,到门口时,又停住脚,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承志,嘴角居然带着浅笑,和刚刚的刁蛮判若两人。
承志愣了一下,以手握拳,轻轻咳嗽了一声,雪狐咧了一下嘴,呦呦,这公子是被人看上了。
小二哥忙弓着身子道谢,又去打扫满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