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给我调理她的身体,她的体重要是再轻一斤,你就给我轻三斤,做不到就滚!”
贺若廷吼着说完这些话,就大步离开。他不敢过多停留,怕他自己会心软下去,阻止安歌去抽血。
等贺若廷离开卧房,李姐苦着脸,安歌双手环胸来抑制自己身体的颤抖,脸上满是惶恐不安,歉意地对李姐苦笑道:“对不起,我又惹贺先生生气了,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是会惹他生气。对不起,李姐,我又连累你了。”
李姐语气恶劣地埋怨安歌,“陆小姐!你既然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会惹先生生气,你以后,能不能不说什么,不做什么。明明自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成天连累别人。”
贺若廷给李姐开得工资,比其他地方高出了三倍,况且,平日里打扫卫生这样的杂活都是家政公司定期派人来干,做饭有厨师,收拾庭院有园林师。
她只负责监督、看管安歌,不让安歌外出,不让安歌和外界联系,更重要的是不让安歌和其他男人有暧昧关系。
李姐不想平白无故地丢掉这么好的工作。
安歌的身体是从骨子里发出寒气,她虚弱到没法长时间地站立,便扶着沙发坐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和虚汗,对李姐点点头,扯嘴角一笑:“好,我以后会注意的。”
贺若廷吩咐吴厨师熬了猪肝汤,吃早餐的时候,安歌一进餐厅,闻到猪肝的味道,就摸上垃圾桶,弯腰吐了起来。
她没吃早餐,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她吃了四年多的猪肝,对猪肝的味道太敏感了,最近一年来,稍微闻到猪肝味道就吐。
怕影响了贺若廷的食欲,安歌小跑着到了一楼的洗手间吐。
贺若廷本能地站起来,想追过去看她怎么了,心里隐约有一种期待,以为安歌是怀孕了。
正好吴厨师进来,他就止住了脚步,佯装不在意地问吴厨师:“她怎么了?”
吴厨师挠了挠精光的短寸头,苦着脸道:“先生,陆小姐吃了这么多年的猪肝,现在是一闻到猪肝的味道就吐。”
贺若廷微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吴厨师回道:“您要喝猪肝汤,陆小姐爱不爱喝,有什么关系。陆小姐吃海鲜过敏,不也得陪先生吃吗。”
吴厨师说的是事实,贺若廷嘴巴微张,嗓子眼像是噎了什么,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猪肝汤,贺若廷是想让安歌喝,喝了补血。但是,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他冷着眉眼,让吴厨师把猪肝汤端回厨房后,让李姐又把安歌叫了回来。
餐厅里的猪肝味道一时间散不掉,贺若廷脸色铁青,安歌也只能极力忍着,不敢再在贺若廷跟前做出什么放肆的举动来。
她怕贺若廷生气,怕他不开心,可不管她多小心翼翼着,却总是能惹他不开心,惹他发脾气。自从他父母过世、妹妹成为残疾,她就是他生气、暴躁发怒的源头。
她知道贺若廷用餐时,讨厌杂碎的声响。动作轻缓着,喝燕窝粥也不敢发出细微声音。
贺若廷见安歌只喝粥,就切好一小块鸡胸肉放到她盘子里,她受宠若惊地点头说了“谢谢”。贺若廷只是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并不回应她。
安歌不知道贺若廷是什么意思,有早晨惹怒他在先,此刻越发小心翼翼了。等吃鸡胸肉的时候,咀嚼有声音,她就直接吞咽了下去。可她食道萎缩到很小,鸡肉卡在食道里,卡得她苍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