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不从,拿刀子划破了自己的脖子威胁贺若廷,贺若廷甩了她两巴掌后,生气离开别墅。
一走,就是两个月毫无音讯。
安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也不能用别墅的座机和外界联系。他们之间,一向只能他掌控她的行踪和所有,他一走,她没有任何方法或者途径去找他,只能守着这栋别墅,等他回来。
当贺若廷走到安歌跟前时,安歌跌跌撞撞地走到沙发旁,双手慌乱地拿上睡衣穿好,贺若廷也坐到沙发上,顺手拿了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要点烟。
安歌很识相地上前接过打火机,帮贺若廷点烟。
她不知道贺若廷还在不在生那天的气,想到只要她悲惨,贺若廷就开心,她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小心翼翼道:“贺先生,上上个月我去抽血,医生说我的体重过轻,过度营养不良,又长期不连断的抽血,已经是重度贫血了。我昨天称体重,还不到40公斤。”
她一米六六,以前就算是励志减肥,体重连54公斤都下不了。现在,即使每天喝很多补汤,吃很多补品,体重也高不上去。
她抬起头,恰好贺若廷也在斜睨着她,她就对贺若廷灿烂一笑,“终于快到那一天了,如果我死了,贺先生也就可以活得开心了,对不对?”
其实,她不想死,她想一直陪着贺若廷,但是,她不死,贺若廷就无法开心地生活。
可她不懂,贺若廷明明恨她入骨,却一直用弟弟要挟她,不让她自杀。
大约,真的是想让她体会一番,什么叫生不如死吧。
矛盾的贺若廷,连带着,她也跟着他矛盾起来,即想活着,就这样陪着贺若廷,哪怕是受折磨,受虐待;可她又想死了干脆,解脱了贺若廷,也解脱了他们这种畸形关系。
安歌说话时,贺若廷吐掉烟雾,斜瞄了一眼她的笑容,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剜了一下。
她的笑容,她对于死亡的向往和期待,刺痛了他。她死了,她解脱了,那他呢?要怎么活下去?她承受着折磨和煎熬,他又何尝不是活在烈火地狱里。他不想她死,却又无法原谅她。只能这样,折磨着她,也折磨着他自己。
初秋的季节,卧房里却开着高温度的空调,穿着西装的贺若廷,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安歌点烟的时候,手蹭到了他的手,他感觉到安歌的手冰凉。
房间里这么热,安歌的手却那么冰凉,像是一种死亡的前兆预警。
五年了,他终于把她折磨得离死亡越来越近,可是,他每次看到她,心都痛得像是被搅碎一般。他越来越不敢见她,怕自己会对她心软。
安歌说完话就低下了头,没看到贺若廷痛得脸变了色。
贺若廷为了掩饰自己压不下去的心疼,霍然把烟扔在烟灰缸里,伸手挥掉烟灰缸,伴着烟灰缸落地的声响对安歌大吼:“陆安歌,你是在跟我哭诉,我贺若廷虐待你了,是吗?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可真是条养不热的狗!哦就算养条狗都比养你强!”
安歌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只是低着头,像是下一刻,整个人就能散架。贺若廷别过脸去,站起来走到门口,加大了嗓音吼道:“李姐,李姐!”
李姐应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先,先生,您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