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安慰她道:“外面风大,可能走得慢些,娘不必担忧,吃完了早些歇着吧,锅里我给他们留着呢。”
这地方天气很诡异,无论白天是艳阳高照,还是晴空万里,只要天一黑,便开始狂风呼啸。
李月为了让她们放心,自己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咬了一口。
这些粗面并不是纯正的面粉,而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磨成粉,红薯皮米壳这些东西,放在现代猪都不吃的东西。
或许是饿的太久了,这粗糙的面饼吃起来还挺好吃。
“看,我吃了也没什么事。”李月三下五除二啃完一个饼。
等了差不多快一炷香的时辰,见李月确实没什么事,陆夫人犹豫了下,也拿起饼子咬了一口。
味道倒也平常,就算真的是野草,估计也吃不死人吧,如此想着,陆夫人给两个孩子一人拿了一个。
等吃完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的风吹得令人心中不安。
两个小孩睡得早,陆夫人只能先带他们去睡觉。
堂屋里只剩李月和陆倩儿坐着。
李月看不清她的脸,笑道:“你不吃吗?”
“谁稀罕!”陆倩儿倏地站起身回屋了,只不过走之前,她偷摸着拿了一个饼。
桌上还剩了一个,李月心中有一丝触动,看样子是给她留的。
不过她还是放回了锅里,留给陆廷宴他们吃。
黑灯瞎火的,她也没必要在这里干坐着,早早地就回到屋里去了。
李月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时候,她还和陆廷在民政局离婚呢,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成了夫妻。
所以他们现在,到底算夫妻呢,还是离异呢?
没等李月想明白,就听见外面开门声。
她抹黑下床,拉开卧房的门,瞧见外面有两道人影,他们进屋后便关上门,随后屋里便亮了起来。
是陆廷宴和陆祤,火光是从陆廷宴手里散发出来的,他手里握着一个竹筒,他居然做了一个灯。
“你们回来了?”李月从屋里走出来,担忧地看了眼两人。
兄弟二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疲倦,身上也脏兮兮的,看样子是干活去了。
陆廷宴微微点头,“嗯,她们都睡了?”
“睡了。”李月忽然想起什么,她急忙去厨房将面馍馍拿出来。
“还没吃吧?给你们留的,可能有点凉了,我去烧点开水你们凑合着吃。”
陆廷宴拉住她胳膊,“别麻烦了,我们随便吃点就行。”
说着,他拿起饼递给陆祤,后者犹豫了下,接过饼,连手都没洗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这得饿成什么样?
李月敏锐的看见他俩手伤都破了皮,隐约还有血迹。
“你们是干什么活?”
陆祤咽下一口饼,抢先回答,“烧石灰。”
李月不知道石灰怎么烧,但看他们受伤磨出的血,应该不是轻松的活。
再加上他们以前从外干过粗活,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全新的考验。
李月看了眼陆廷宴,他神色如常,静静地吃着饼。
“我去给你们烧点水。”
她说着,又抹黑进去厨房,把缸里的水都舀进锅里,生火烧了一锅热水。
把水烧好以后,俩人也差不多吃完了,没有毛巾,用的都是从衣服上剪下来的碎布。
她端着水到屋外,将布浸湿,拧干,拉着陆廷宴的手,擦拭他手上的血迹。
“疼不疼啊?”她抬头问,问完又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