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柠夕双臂搂着他的脖子,细长的大眼睛被水打的半眯着,红唇饱满水润,锁骨平直精致,模样很是勾人心魄。
沉衍抱住她,便感觉到她身体微凉,两件浴袍脱落在地,头顶是温热的水,背后是冰凉的瓷砖,这人的胸膛也像着了火似的。
“……属禽兽的吗?”
柠夕扬起纤细的脖颈,侧头恰好从镜中看到自己的样子,在心里不耻的笑了,更觉得有些荒凉,思绪渐渐迷离,眼前一片迷蒙。
沉衍和那个人的身材很像,宽阔的后背,完美的身材线条,紧实却不突出的肌肉,窄瘦的腰,笔直有力的双腿,看背影的话……真的很像。
“还有心思走神?”沉衍压低声音在她耳旁说话,添了性感。
柠夕嗤嗤地笑,细长的眼眸眯着,刻意将他的脸模糊,语调慵懒如猫,“哪敢……”
到半夜才结束了夜间活动,沉衍已经回了房间,他们从不一起过夜。
只做情事,不谈感情。
柠夕草草洗了澡,看着脖子上的吻痕,无所谓地笑了。
她凑近镜子,看着出血的下唇,舌尖将血珠子勾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在嘴里化开,就像……就像当年妈妈死的时候,那股浓郁的化不开的气味。
突然觉得身体一阵无力,她撑着洗脸池,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回了房间上床躺着。
大大的窗帘把窗户遮的不漏一丝光线,黑暗中,柠夕直勾勾盯着床头柜的抽屉,仿佛要把里面的那份结婚请柬灼烧的灰都不剩。
“叮——”手机进来一条信息,打断她乱七八糟的思绪,柠夕将手机点开。
小夕你回家住吧,你妹妹在争取影后,而且快结婚了,最近会有媒体采访我们一家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爸爸等你回复。
一家人?
扯淡!滚!她已经没有家人了!
柠夕用力把手机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墙被砸出一个小坑。
她喘着粗气,抹掉额头的冷汗,压下那阵反胃,总觉得那股血腥味消散不去,睡着了也不舒服。
模糊中,她觉得很冷,身体在发抖,因为恐惧?
她费劲地睁开眼皮,却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妈妈一直在吐血,身前一片血红,“医生!救人啊!!”
她握住妈妈的手,恐惧感油然而生,那手凉的彻骨,引得她阵阵颤栗,脸色发白,“妈妈……求你们救救我妈妈!吐血了,她在吐血!大夫求你了!我求你了!”
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鼻息间全是血腥味,脑袋震得嗡嗡作响,满脸的泪水,神情绝望脸色苍白,“钱?有钱!我马上拿钱!求你们不要停药,不要停药!”
画面猛地一转,她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室里,眼睛对着阴冷的灯光,还有那些令人恐惧的器材,让她身体不由得紧绷。
医生带着白手套和口罩,只露出一双黑漆漆没有感情的眼睛,拿着针管问她:“准备好了吗?”
“啊……好疼啊……”柠夕身子忍不住想扭动,紧咬着下唇,五官都皱在一起。
“取卵 子怎么可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