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同的口气极其的强硬且高傲,眼眸中的讥讽也丝毫不加以掩饰。
虞半凡的指尖因为愤怒而深深地嵌入了自己的手心肉中,脸色也早已变得惨白不已。
她先前也未曾听说过多少关于这太子傅和同的事情,民间所一直流传着的不过是这太子天生孱弱,骨子里的病气是从娘胎带出来的,整个傅朝的名医或者民间知名的行脚大夫全部请来看过的了,但是都是对太子的这个病气毫无法子,皆是明言,太子活不过三十岁。
其余的,虞半凡对傅和同便是所知甚少的了。
隐约中还记得自己的爹爹偶尔提起过这个太子,说是性情冷淡平日里都是深居简出的,故而友人也几乎是没有的,平日里也未曾有过何种的和他人的沟通。
虞半凡一开始还只是觉着这个太子的性情冷淡只是身子的原因,现在看来,傅和同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来的脾气诡谲。
虞半凡的样子也并没有比路泽的好到哪里去,本就是刚刚才包扎好的伤口,药膏还未抹完,如今因为方才的摔倒而扯裂了开来,最为严重的脊骨位子,衣裳已被点点鲜红给浸透。
路泽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自己曾经恨不能捧在手心上呵护着的那个女子,现如今不过才嫁来的第一日,就已经被这所谓的太子殴打成如此模样。
这教他如何不心疼!
“我确实是外人,只不过太子不应当好好的来思考一番,为何我这个外人,如今会知道太子妃受了如此重伤的事情呢?若是太子好生的待太子妃了,如今又怎么会出现我这个外人来插足太子您的家事呢!”
路泽一看见身边虞半凡身上的点点鲜红,心中怒气便是更升三分,口气也不禁变得强硬了些,如同完全将自己的生死给置之度外了一般。
傅和同的目光讽刺地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地扫视着,尽管他没有说话,可是这目光却是比言语来的犀利了不知了多少。
虞半凡素来不喜被他人如此盯着看着,一腔怒火伴随着自己昨日突然被强娶进太子府的那份怒气,一同发泄出来。
“太子若是有着一些什么想说的,大可以直接说出口来?又何必用眼神来让我这么个愚笨人心领神会?我如何被娶进这太子府,太子心中难道还是不知道的么?”
傅和同的目光骤然间变得凶狠了起来,一旁的家奴们瞧见傅和同如此的神色,纷纷吓得皆是退后了几步,似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新来的太子妃莫不是也太不了解太子了一些罢!如此的公然跟太子争吵,怕不是这颗脑袋也是不想要的了!
家奴们虽然心中是万分想要提醒太子妃一句千万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可却偏偏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皆是站在一旁胆怯地看着当下的情况。
空气突然间寂静了起来,只听得傅和同一声冷笑,四周的家奴们一齐猛地跪下地来,一个个地脑袋恨不能直接垂到地上,无人敢抬头去看接下来的事情。
虞半凡被四周人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还未询问一句他们为何如此的时候,正座上的傅和同忽然站起身来,几步来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地上的虞半凡给拽了起来。
傅和同的力气极其的大,恰好用的力气全部压在了虞半凡的伤口上,鲜血顺着虞半凡的手臂滑落在地,可傅和同却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一样。
“我的太子妃如何嫁进太子府来我又怎会不知道呢?我可是八抬大轿,捧着圣上亲笔书写的圣旨,用御撵将我的太子妃接到这太子府上来的。”傅和同一面说着,手上的力气更加用力了三分,疼的虞半凡脸色都变的惨白如雪,可是傅和同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虞半凡这痛苦的神情一样,笑着凑近了她的脸颊,笑道,“怎的,现如今凡凡这是不想认账了?莫不是需要去亲眼瞧瞧,这圣旨之上,写着的究竟是什么?”
虞半凡整个身子都被气得不停颤抖着,可是却半个字都无法反驳傅和同的话语。
圣旨,这个的重量足以敌过自己的千言万语。若是不从便是违反圣旨,自己又偏生不是公主之类的身份,只不过是个寻常的医女,皇上并不会对自己通融半分。
虞半凡紧紧咬着嘴唇,将嘴唇咬出了血来也没有吐出半个字来,就连原先挣扎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傅和同一下子得了乐子来,便紧紧拽着虞半凡的身子将她拥入了怀中,正对着躺在长凳上无法动弹的路泽,附身夺走了虞半凡的唇瓣。
血腥味瞬间在两人的口中蔓延开来,浓郁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的血腥味,可是傅和同的神情却是那般的享受,像是在品尝着人间珍宝一样。
虞半凡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紧紧地合着自己的牙关,可傅和同却是对着她的下唇狠狠一咬,鲜血瞬间迸溅了出来,惊得虞半凡猛地瞪大了双眼。
路泽拼命想要挣扎着起身,可是却一次次地摔回在了长凳上,他此生最为挚爱的那个女子,现如今正被一个衣冠禽兽给玷污着,偏偏他却束手无策!
身为男人,这已是最大的羞辱。
傅和同松开虞半凡的瞬间,虞半凡的身子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脑中的意识已全部混沌不清。
“怎样?现在可是还不清楚,我和凡凡之间的事情,究竟是我们的家事,还是你这个外人能够插足的所谓不平之事?凡凡自然嫁给了我,成为了太子妃,那么过往的任何事情,便都是过去了。她先前爱过谁,和谁曾经许诺过终生,我都是不在意的。”
傅和同的口气极其的轻蔑,目光也是冷冷地落在了路泽的身上,“我只知道,现在凡凡是这偌大太子府上的女主人,她这辈子都将有着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与权势。而你,路泽。你这辈子都不过是我傅朝的一条看门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