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韩默默刚想开口,北堂湛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臂,冲她摇了摇头。
“一会儿我过去拖住他们,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你是无辜的,不应该被牵连。”
“怕是你还没过去就已经趴下了。”
韩默默突然飞身而上,速度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手上的戒指随着她的想发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韩默默抿唇一笑,几个闪身来到那男人面前,手起刀落,最前面的一小兵就已经倒下。
还真和以前一样顺手。
韩默默一脚踹下那小兵,立在马背上,三千青丝随风扬起,自带一种气势。
“杀个人还那么多废话,照我以前的速度你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那男人握着马鞭的手猛然收紧。
“诶,就这种水平也能把你伤成那样?”韩默默回头冲北堂湛调侃道。
“小心!”
韩默默顺势往旁边一闪,先前只是出其不意才能致胜,凭她现在的实力想要全身而退是绝无可能的。
所以,只有激怒他,才能杀了他。
手中的匕首抵住那男人的剑,却觉得仿佛有千斤之重,压得韩默默虎口发麻。
这小身板还是弱了些啊。
韩默默意念一闪,那匕首随即变换成双截棍的模样。
那男人没反应过来,韩默默趁这个时候反手缠住他的剑往外一带,一个旋转借力猛地踢上那男人握剑的手。
双截棍又变回匕首的模样,锋利的刀刃随即贴着那男人的脖颈的肌肤划过,快的让人难以分辨。
面前的景象有些模糊,韩默默稳住身形,脚踩上那男人的尸体,黑眸微眯。
“还有要来的吗。”
却见那群人并不慌乱,反倒要比有首领在的时候更加冷静。
一点慌乱的神色都没有,就算恢复能力再快,也不可能一点表情都没有。韩默默一脚把那男人踢开,一阵眩晕感袭来,她支持不住地坐在地上。
回头看向北堂湛,他眼底的担忧显露无疑。
终于,她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却清晰地认识到,
这里面,不对劲。
“主子。”
几乎是韩默默晕倒的一瞬间,那群黑衣杀手中就飞出了一个人,快速地将跪在地上的北堂湛扶起。
北堂湛一半的体重都压在林峰的身上,他踉踉跄跄地起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主子,解药。”林峰从腰间摸出一个瓷瓶,刚想打开却被北堂湛制止了。
“先找些能够压制的草药来。”
“可是那散元丹损伤极大,况且您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再不服下解药的话,怕是难以恢复到从前啊。”
“有了她,还要那些虚的做什么。”
斜长的丹凤眼一眯,风情万种,遍布算计。
林峰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就只是个女人而已……”
“刚刚你也看到了吧,一个久居闺阁的女子怎会有那样的手段,况且司星的预言从来就没有错过。”
“可是主子,您也用不着做如此牺牲啊。”林峰看向他那血迹斑斑的红衣,语气有些颤抖。
“司星说过,她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所以最能搏得她信任的办法就只有恩情…”
“…一切还是小心为妙,谁走漏风声者,死!”
“是。”
北堂湛休息片刻,便缓缓走向韩默默,他蹲在她的面前,手抚开遮挡她脸颊的发丝。
叶风华,将军府的嫡女,传闻样貌丑陋,泼辣善妒。
传言永远是不可信的。
北堂湛示意手下的人把她带走,一黑衣人想捡起韩默默落在一旁的匕首,可手刚刚碰上,就立即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不见,连哀嚎声都还没来的及发出。
随即,那把匕首也消失不见,不仔细看绝不会发现,与此同时韩默默的小指上多了一枚蛇形的尾戒。
北堂湛看向那突然空了的地方,呆愣了几秒,可随即眼底噙着一抹兴奋。
这一次,可真是个宝啊。
看向韩默默的眼里带着疯狂与无尽的欲望。
昏迷中的韩默默并不安分,她的体内似乎存在着两个灵魂,一个是她,另一个……似乎也是她。
“呵呵呵,你终于来了。”
韩默默眉头微皱,看向她面前那模糊的身影,
“你是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那女人朱唇轻启,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之中,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浓郁的森然。
“总有一天,我们会融为一体,那笔账似乎也该好好算算了。”
似是呢喃也似是对话,韩默默眉头微簇,刚想开口,那女人却没了踪影,如烟一般消散,无影无踪。
双眸猛地睁开,已是次日清晨。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韩默默伸手挡了挡,脑中的思路逐渐清晰,那梦中的景象却是被原主铺天盖地的记忆压下。
韩默默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该来的时候不来,现在一股脑地全灌给我。
韩默默干脆又躺回床上,提炼着脑子里的信息。
本名叶风华,年芳十五,将军府嫡女,娘很早去世,爹不闻不问,在府里自生自灭,昨日是听取姨娘的话去祈福,却被带到树林里活活勒死。
韩默默抬起自己的手,白白嫩嫩的。还是没有适应这副身子,做起事来总有些力不从心。
昨日的景象又在脑海中浮现,她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
果然,换个身体连脑子也不好使了。
“扣扣。”
房门扣了两下,叶风华抬眼看去,一婢子端着边缘挂着毛巾的铜盆进入。
叶风华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婢子明显一愣,反应过来后几步走到床前,放下手中的盆去扶她。
“小姐你可别起那么急,公子说了这毒霸道的很,让奴婢好生照顾你。”
公子?那个北堂皇子啥玩意儿的?
走神的间隙,叶风华又被婢子扶着慢慢地躺在了枕头上,随后那婢子拎了毛巾想给她擦脸。
叶风华顺势接过。
“不用,我自己来。”
“这....."
婢子面露难色,叶风华又坐了起来,不准备多解释什么,直接伸手捞过毛巾,一下在覆在脸上揉搓。
明明是很正常的动作,但一旁的婢子显然已经惊住了,随后一丝鄙夷从眼里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