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撞破出轨后,罗毅怕我告诉我父亲,拿走他煞费苦心得来的一切,假装对我无微不至,暗地里却早就在谋划夺我舒家财产,如今财产到手,为确保高枕无忧,自是要把我往死里整。
只可怜了我腹中的孩子,它还没能看到看看这个世界。
清宫剜肉,拿掉的仿佛不是我的孩子,而是我对罗毅的爱。
没有爱,就只有恨,只有怨,在思绪被身体的痛占据后,唯有默念着罗毅的名字仿似才好过些。
我把嘴里那块毛巾当做罗毅,等最后结束时,那块毛巾被我咬出了一排牙洞。
那女医生安慰了我几句,还很有爱心地帮我重新换了套衣服,让我好好注意身体,走了。
我在床上浑浑噩噩躺了许久,窗外由黑变白时,开门的声音传来。
我本就担忧舒颜会进来弄死我,不敢睡得太死,有时候实在忍不住,才睡着又会猛然惊醒。
所以,之前有人靠近房门时,我就听到了脚步声。
罗毅出现在门口,他盯了我肚子半晌,脸上表情阴晴不定,“舒汐,说出那个野男人是谁,我就放过你。”
我的心不可抑制地一沉,咬牙,“我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男人!”
他猛然瞪大眼睛,可怕得似是要将我吃了,“新婚那夜,你趁我喝醉,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这是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吗?”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啊……”我张嘴嘶声咆哮,“罗毅,你不是人。你居心不良欲夺我舒家财产在先,杀死自己亲骨肉在后,如今还想泼我一盆脏水。你对得起我父亲苦苦栽培你吗?”
他的表情陡然狰狞,几步跨过来薅住我的头发,“贱人,我变成这样子还不是你给的。苦苦栽培?我每天被骂得狗血淋头,每天都要忍气吞声,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这样也算苦苦栽培?马勒戈壁,我草你老母……”
他嘴上骂着,甩手给了我一巴掌,之后就是拳打脚踢密集地落在身上。
每一下都不留任何情面。
就在我以为要被他打死时,他的电话响了。
他掏出手机接通,语气恢复平日儒雅温和,“喂,你好。”
下一瞬,他的声音猛然一提,“你是谁?”
也不知对方跟罗毅说了什么,他大吼一声,猛然把手机砸在我身上,之后不甘地踢了我一脚,打开门出去了。
房间里有我之前喜欢吃的零食,我用它来充饥。如此过了两天之后,身体慢慢恢复。
那天晚上,我趁着夜色正浓,罗毅又不在家,我用床单和被套拴成一条线,跳下了二楼。
之后,拼命向着别墅大门冲去。
也是此时,两束车光刺破浓厚的夜,使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那是罗毅的车,天底下的车声都差不多,可我就是能认出这是罗毅的车。
他现在已经开到了大门口,铁门自动开启,那双毫无温度的眼捕捉到我。
四目相对,我的心漏跳一拍,转身爬上了围满荼蘼花花腾的铁栅栏。
尖刺刺入肉体,疼得我咬紧了牙关,拼着大不了被撕破一层皮的信念,快速跳了下去。
之后拼命地跑。
罗毅的车不徐不慢地跟在我后面,就好像在捉到我之前,要尽情耍弄我。
夜风裹挟着寒意闯进我嘴中,使我每呼吸一口,都像一把尖刀要割裂我的喉咙。
脚步还有些虚浮,明明是踩在冷硬的柏油路上,却让我有一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
我回头看了一眼,被罗毅的眼神刺激到,心咯噔一下,腿软得更厉害。
跑不掉的……
在那一瞬间我认了命,突然看到前方一辆车正缓缓停在一栋别墅前。
一个司机打扮的男人拉开车门,恭敬地请后座上的另一个男人出来。
那男人缓缓走进敞着门的别墅。
我想都没想,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在那栋别墅门关上之前冲进去,“先生,求求你救救我。”
身后紧急刹车的声音传来,随后怒吼声响起,“舒汐,你给我回来……”
我心一横,也不管男人同不同意,把门一关。许是太紧张,门关的太急,发出“砰”一声巨响。
随后“砰砰砰……”砸门声伴随着罗毅的叫嚣声响起,“舒汐,你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我出来。”
我无暇顾及罗毅的叫嚣,因为一股独特的雄性气息正慢慢向我靠近,“哟,大晚上的竟有一个女人投怀送抱,如果不做点什么,我岂不是对不起这良辰美景。”
我充满戒备地看着他,那是一张标准瓜子脸,细长的桃花眼弥散着一股懒散,即便是漫不经心盯着你,也让人有一种窒息感。
这个男人,直觉告诉我很危险。
他越走越近,我一步步被逼着往后退,直到挨上墙退无可退时,他一把将我困在他的臂弯之间,“美人,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
“你……”我只觉得呼吸都快要停了,猛地将他推开,“你这样的人应该不缺女人吧,我可是结婚的人。”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结过婚?跟外面那粗鲁的汉子?小姐,你眼光不行啊。”
我的身躯一震,一个只见过罗毅一面的人都能看穿他不是个好人,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他,非他不嫁,还差点跟父亲吵起来。
现在悔恨可还来得及?
正想着,脸上一阵发痒。
男人伸手摸上了我的脸,凑近我的耳畔,语气极尽暧昧,“结过婚没关系,我就爱你这样的熟女。”
我恨恨咬了咬牙,或许是这几天经历地太多,也或许是眼前这男人出言不逊伤了我自尊,眼泪没控制住,一下子便落了下来。
他脸色一怔,随后就要慌手慌脚地替我抹眼泪,“诶……你别哭啊。”
“我知道自己落得今日这般地步,都怪自己识人不清,怨不得别人,不过,你今天要是碰我,我一定死在你面前。”
他脸色一僵,举双手投降,“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我不听,只不停地抹眼泪。
他无奈地耸耸肩,“得得得,今晚就替你出这个气。”
说着他起身去开门。
我的神经立马紧绷,生怕罗毅像只发狂的野兽冲进来,将我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