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老公罗毅出轨那天,他跪下来求我原谅,嘴上发着毒誓,手上也不闲着,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扇在脸上。
恰在此时,天上暴雨突至,瓢泼似的,他一点没犹豫就往外冲,“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在雨中跪一夜。”
我站在落地窗边看着他,那晚的脸格外凉,印在窗玻璃上湿漉漉一片。
到最后我终究心软了,我和罗毅三年的感情不会说散就散,更何况,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在牵线搭桥,让我如何狠下心来说不爱?
可我人生的变故,就从此刻起埋下火种。
大约一周后,罗毅端来一碗燕窝,“汐汐,你怀孕了应该多吃些好的。这是我亲手为你熬的,来,我喂你。”
我虽然原谅了他,但心底终究有了疙瘩。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跟他冷战。但转念又一想,我和他这么长期冷战下去,也不是个事,便张开嘴吃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手抖了一下,很快又毫无异色地送了第二勺过来。
一碗燕窝很快见底,没过一会,我就开始昏昏欲睡。
他见我不停打呵欠,便扶我上楼休息。抛开上次出轨不讲,罗毅真的很体贴。
那时,看着他的侧脸,我想我会忘记所有好好跟他过一辈子……
睡至半夜,肚子突然阵痛起来。
“姐姐,你终于醒了。”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舒颜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舒颜是我堂妹,也是——我老公出轨对象。
看见他们滚在一起时,我心像是豁开了一个大口,可舒颜平时柔柔弱弱的,说话都不大声,再加上她母亲因救我而死,我心里一直存着愧疚,那天见她一直哭着说她错了,心便软了,又怎忍心苛责她。
肚子里生拉活拽似的坠痛让我想不了太多,我大喘一口气,“舒颜,我肚子好痛,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舒颜冷嗤一声,“医院?那种烧钱的地方,恐怕今时今日的舒大小姐去不起了。”今时的她,与我认识的那个柔弱无依楚楚可怜的舒颜大不一样。
“你……什么意思?”我震惊于舒颜的转变,是她平日藏得太好,还是我太蠢笨?
她把一张报纸扔在我脸上。醒目的安平日报头条印着:舒氏集团江山易主,女婿罗毅兼任董事长与总裁!
报纸上,罗毅西装笔挺,意气风发。
罗毅侵吞了舒氏?我只觉得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寒意蔓延了全身,我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一切,“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呵……骗你?没这个必要,以前我们可能需要忍辱负重看你们脸色过日子,可现在,该到我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我吃力地坐起身下床,我要去找我父亲,他那么英明神武,怎么会被轻易打垮。
一定是舒颜不满之前被我抓奸在床,故意编出这谎话来气我。
我忍着双腿浮软,忍着腹中剧痛,一步步向着门走去。
那么短的距离,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好不容易要抓上门把手时,身侧伸过来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把我往地上狠狠一摔。
身下一股热流顺着腿下,那种剜肉削骨的痛一阵阵传来。我低眼看去,满目的红刺痛了我的眼。
舒颜却笑得幸灾乐祸,“放心,等我把你肚子里那个野种挖出来,我们一定送你们一家团圆。”
我又急又怒,“你敢碰我的孩子?罗毅……对,这是罗毅的孩子,你如果敢碰我,罗毅不会放过你的,他会让你陪葬的。”
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事到如今,你还想用用这个孩子来保得一条狗命?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毅哥的。他忍着极大屈辱走到今天,就是要报复你们。你不会不记得你刚刚吃过什么吧?”
我脑海里蓦地闪过罗毅喂我吃燕窝的画面,心霎时皱缩了一下,可我依旧不想承认,“你胡说!是你嫉妒罗毅爱我,这些话都是你的阴谋,我不会上你当的。”
她翻了个白眼,“舒汐,你真是天真得无可救药。废话我就不说了,去死吧。”
她说完让开身子,我这才看见她身后站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那种圣洁的白,让我心安,我奋力撑起身子,抓住她的白大褂下摆,“救救我的孩子……”
那女医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舒颜就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颐指气使地吩咐:“动作快点,别脏了我的房子,我以后可是这里的女主人。”
她说完便走了。
我目眦欲裂地瞪大双眼看着女医生越走越近,嘶哑地喊:“不要……”
“大妹子,你不要怨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女医生的语气带着一丝悲悯,“看你这样子那孩子是无论如何保不住了,我们速战速决,对你也好。”
我慢慢放开拽着她白大褂的手,上面留下一个血手印子。我把她当成救命的天使,哪想她是害我孩儿堕入地狱的恶魔。
想想也怪不得她,要怪也只能怪我识人不清,爱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信了一个恩将仇报的妹妹。
女医生要给我打麻药,我伸手挡住她,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心中只余下一片冰寒,“我想清晰记着这痛。”
女医生长长吁出一口气,说她从未见过对自己如此心狠的女人。
我冷笑,心里在想,我再怎么狠,也狠不过罗毅和舒颜。
我麻木地盯着天花板,任女医生脱下我沾满血迹的睡裤,扒开我的腿,把冰冷的医用机械伸进我身体里,夹碎了我身体里才五个月大的婴孩,之后一截一截地取出。
肚子里一阵尖刀似地翻绞,我握紧了拳头,死死咬住女医生递给我的帕子。
在极度疼痛中,我开始转移注意力,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