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黎小听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她适应了强光,才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夏如许愤怒的面孔。
“黎小姐,我警告过你,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你准备纠缠阿词多久呢?”
夏如许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把脸抬起来,细细打量了几眼。“长得挺好看的,怪不得阿词被你吸引了。你呢,爱他吗?”
黎小听望着她,眼中有无尽的自卑又胆怯。
许是社会地位严重不对等,也或许她毕竟插足了他们的婚姻。
黎小听不敢撒谎,她轻轻点了点头。
她爱傅景词,很爱很爱。
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就只有傅景词对她最好。这三年里,他宠她疼她,一度令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夏如许凝着脸,“我听说,黎小姐的母亲也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夏如许拿出一叠照片,“这些,好像都是你母亲恶劣行径的证据。破坏别人的家庭,黎小姐您不该效仿您母亲的。”
黎小听望着她手里举高的信封,有几张照片从信封一角露出,是她母亲的脸。黎小听要伸手去拿,却被夏如许一把推在地上。
她只能“唔”地发出闷哼。
夏如许俯视着她:“黎小姐,跟我出来吧,阿词也在宴会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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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璀璨的宴会厅,人声嘈杂。
黎小听被夏如许强行拖拽了过去。
“看,阿词来了。”
黎小听刚准备抬头,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突然加大了力气。
“——啊!”
女人一声惊呼,随后便是高脚杯砸在瓷砖上破碎的声音。
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黎小听睁大了眼睛看着倒在一片高脚杯碎片中的夏如许,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满脸惊慌,一双手在身前使劲比划,想要努力表达:不是我做的!
抬眸,男人愠怒地朝这边走来。
这是黎小听三年来第一/次,见到傅景词这么生气。
男人急促的冲上前,将夏如许从碎片中抱起来。站起身时看向她,满眼都是冷冽,转头质问司机:“她怎么在这?”
司机:“傅、傅总,黎小姐知道您今晚参加宴会,硬要我载她过来。”
听了这话,黎小听脸色惨白,她紧紧拉着傅景词的衣角,手指慌乱地比划着,没想到傅景词根本不在意她的解释。
夏如许轻轻拉了拉傅景词的衣服,脸色惨白。“阿词,是我不好。我刚刚进门时见到黎小姐,以为是你带她来的,就跟她打招呼。没想到她看见是我就动手打我,我出于防卫就不小心打了她一巴掌。”
“之后也和她道了歉,认了错。没想到她会跟到宴会厅来,还在这里推我。阿词我好疼,我感觉身上好多玻璃碎片,好疼……”
傅景词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如许,错的不是你,你不需要道歉。”
他抬头,看向黎小听时,眸光冰冷:“要是如许有什么事,我要你十倍还回来!”
傅景词从人群里走了出去,人群向两边排开后又聚拢,将黎小听围在中间。
“好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插足别人的婚姻。”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别的不学,勾/搭别人的未婚夫。”
“你们猜她仗着自己这张脸,勾/搭了多少男人?我觉得不止傅少一个,肯定是老手了。”
走到门口的傅景词听到这些话,脚步一停。
夏如许即刻搂紧了他,说:“阿词,我知道今天是伯母的祭日,你别太伤心。”
闻“祭日”二字,男人眼眸中前一秒闪过的不忍,顷刻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阴冷。
他低下头,怜惜地对她说句“你受了伤别再说话。”
而后,男人便抱着夏如许大步离开了。
“……”
黎小听站在原地,视线聚焦在傅景词的背影上,焦点一点点变得模糊。心口仿佛被尖刺刺伤,泛起的疼痛,使得她整个身体都轻轻颤抖了起来。
他走了,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这就是她交了心,爱了三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