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王若薇双掌一推,一招“嫦娥拜月”就击向东方越,此刻她存心拼命,十分狠辣!
东方越一侧身,就避开这掌,他一抢前,直接点中她腹际的麻穴是真!
“噢……”王若薇娇呼一声,身子就软倒,就在她下跌时,东方越一抱又抱起她。
“你……”王若薇身子虽乏力,但嘴仍可叫骂∶“你再动我……我就咬舌自尽!”
“你不会死的!”一东方越笑了起来∶“一个要死的人,不会对人讲,只有三心两意的,才用自杀来吓唬人!”
“你这恶贼,怎么会选中我,我……以后还有面目见人吗?”若薇心中羞愧交杂。
她顾不得光着要害,“呜、呜”的哭了一会后,王若薇突然扬起手掌,就想拍自己的天灵盖,她真的想自杀。
女人要死的时候,是勇往直前的。
但东方越比她更快,他手指一点,就点向她的腋窝。
“喔!王若薇的麻穴被点中,手软了下来。
“你这恶贼……”她破口大骂∶“你占了我的身体,我打不过你,要死也不可以?”
她泪如泉出∶“这日之后……孙郎……孙郎恐怕也不要我了!”
东方越好奇的∶“谁是孙郎?”
“他就是点苍派孙作秀掌门的独生子,他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
王若薇嘶哭着∶“你这恶贼,以后还要我有什么面目见人?”
东方越头垂下来∶“哼!这是你父亲作的孽,这本利当然要你来偿!”
“今次也好,连孙作秀独子的媳妇也给我玩过了,李王孙三家……”东方越笑起来∶“三仇已报其二,王姑娘,你怪不得我!”
他拾起衣物帮王若薇穿上,再点了她几处穴道,又解下自己的衣带,将王若薇双手绑了个结实。
王若薇蜷曲在一角∶“恶贼,你要怎样?”
“玩也玩够了,在下还有事,你等人救你吧!”东方越用劲推开了门,飘身而出。
王若薇等了片刻,才放开喉咙大叫∶“来人哪,恶贼在这!”
她叫了十来声,就是没有人来理会……在大厅的王为民,等了多个时辰,他心焦的踱着方步∶“真没用,封了山搜一个人也搜不到!”
就在这时,一个门人奔进来∶“掌门,十二师兄及少主在山脚截到一值佩剑疑人,正在打起来,他差小的来禀告,祝师兄正转向山脚,看看究竟是不是那个恶贼!”
“好!”王为民裂嘴大笑∶“拿剑来,我也要看看这恶贼!”
为了讨好掌门人,终南派近百弟子,都蜂涌下山。
山麓下,一个青年剑客,正迎战近五十人,他虽然伤了七、八人,但亦中了两剑,虽然伤得不重,但已经满面血汙。
“你们误会啦!”青年剑客支撑了半个时辰,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好银贼,我妹子呢?”攻得最狠的是王仲祥∶“你说出来,我饶你一个全尸!”
他“刷、刷”的挥出一招“跃马横车”直刺对方心口、小腹。
青年剑客长剑一荡,剑光罩住全身。
王为民这时赶到了,他暴喝一声∶“停手!”
青年剑客一见到他,大喜若狂∶“王掌门,在下是刀堡赵文凤,奉堡主命,有信呈上。”
这时姓祝的亦已赶到。
“是不是这人?”王为民不好意思讲“银贼”,他指着赵文凤。
“掌门,不是他,是个穿得像叫化的!”姓祝的摇了摇头。
王为民蹙了蹙眉∶“这样巧?赵文凤,李一刀有什么信给我?”
赵文凤捱了一顿打,心中自是有气,他从怀中掏出书函,用一招“顺水推舟”,用劲将那封信平平的飞向王为民。
“青城气功?”王为民叫了一声,他双指一夹,将书信夹着。
近百人鸦雀无声。
王仲祥站近父亲,只见王为民打开信封,取出信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词∶“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此外,就什么字也没有了。
王为民脸色大变,拿着信的手不住的发抖。
“刀堡是否有事?”他语调有点惶恐。
“有人想劫堡主千金灵儿小姐,虽然小姐被抓去了,但是已经安全逃脱,受堡主委托向王掌门送信!”赵文凤冷冷的∶“在下是青城俗家弟子,寄身刀堡,但……贵派何以当在下是银贼?莫非……”
“小女正是遇到这么一个贼!”王为民扬了扬手∶“请上山,刚才是不打不相识,老夫还有很多事要问你!”
王仲祥亦有点不好意思∶“你给刀堡送信,但你使的兵器不是刀,亦没有用《八卦刀法》,我们才误会了你!”
赵文凤心底在冷笑∶“终南派数十人围攻我一个,也是打个平手,看来功夫利害有限,怪不得保不住女儿了,哈……”
王为民似乎心事重重,他像在一息间老了四、五年一样。
这时,有门人奔下来∶“掌门,峰顶圣地传来小姐叫声,大家快上!”
终南派的人自不然又个个争先,从山脚到峰顶,轻功再好,也要奔一个时辰。
赵文凤有意显宜力,亦顾不得伤口,奋力抢在前三名内。
王为民一马当先,王仲祥跟着老父。
王若薇叫了半天,她想不到父亲会带了一班人来的。
她大呼∶“爹,恶贼在附近,你们小心!”她顾不得衣不蔽体∶“爹,你要给我报仇!”跟着哭了出来。
王为民最先抢进石室∶“其他人留步!”
王仲祥喝住赵文凤∶“本教圣地,赵兄留步!”
其他人亦在石室外十丈停下。
“山边有人!”一个终南弟子突然大叫。
就在这时,王若薇从石室飞出,她身子一踪,就飞落百丈的山崖下。赵文凤突然一跃,斜斜地撞向王若薇,他在空中运劲一推,阻了她往下跳之势。
“砰”的一声,王若薇瘫在崖边,哭得呜呜作响。
原来王为民跃入先师陵墓室,跪下叩了三个响头,就见王若薇衣衫不整,蜷曲在一边。王为民又急又气,只是问了句∶“他……有没有……”
王若薇眼一红∶“爹……”她跟着连连点头∶“你要给我报仇!”
王为民一掌就扫过去∶“你……你干吗不自尽!”
王若薇自小娇生惯养,从来没见父亲那么凶的,她“哇”的一声哭出,就沖出洞想跳崖……众终南弟子从来没见过掌门人冷峻如斯的。
王为民踱出洞口∶“你们都回去吧,这银贼想必走了。赵先生,烦你回去回报李堡主,十月十五点苍派见面,送客!”
他别过面去,似乎愁肠百结,对眼前的子女、门人,理也不理∶“我到峰顶静修,七七四十九日后就往点苍山。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到峰顶来!”
他说得很慢,但字字用内力迫出,过百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赵文凤心里十分奇怪∶“李一刀与王为民的女儿都出了事,但他们起初是暴跳如雷,跟着就阴沈得可以,看样子……王为民的女儿是吃亏了,但他就不谈报复……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赵文凤恼筋一转,要解开逼个秘密,看来在点苍派身上,这句“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是什么隐语?我解得开,就可控制李一刀、王为民、孙作秀三人,我非要想办法到点苍山不可!
王仲祥见赵文凤默默不语,亦不去理他。
王仲祥耸了耸肩,揖送赵文凤下山。
王若薇哭了半天,在几个女师姐妹掺扶下,亦离开山峰,慢慢走回山腰居所。
片刻间,山峰的人走了个干净。
王为民盘膝坐在历代祖师陵墓山洞入口,双眼赤红。他未到五十,但头发已有点花白。
“银贼,你还不给我滚出来?”王为民突然向若山峰背低声∶“你究竟是谁?”
东方越一个跟斗,从悬崖上跳了上来。原来他根本无法下山,只是藏身在崖边一棵古树上。
“外父,我是东方越呀!”他嘻皮笑脸的。
“你究竟是谁?”王为民双掌一摧,劲风直打东方越胸口。
东方越诡异的笑了一笑∶“你女婿嘛!”身子斜斜一滑就避开了。
王为民一伸手,以指作剑,指发剑气,连出五招,射向东方越∶“再接我三招!”
东方越似乎对终南派的武功摸得熟透,王为民指发的剑气,都给他闪过。
“你究竟是什么人?”王为民慢了下来,他突然停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段秀兰,当年的事,我……我很后悔……你……你原谅我吧!”
东方越身子抖了抖,他眼中似乎露出奇怪的神色∶“你……你做错了什么事?”
王为民力眼珠一转∶“段秀兰是你师父?是你母亲?”
他突然跪了下来“咚、咚”的叩了个响头∶“我对不起终南的历代祖师,我就等这天,若薇这女娃,贤弟看得上眼,就取去用,莫讲话三天……,用一世都可以!”
东方越择了崖边一块大石坐了下来,怔怔的望着王为民∶“你知道我是谁?”
王为民似乎哭了出来∶“是我不好,刚才我试贤弟几招,就知你十分了解我终南武功招数,是不是段秀兰叫你来报仇?”
东方越仰天大笑∶“王老头,你和李一刀、孙作秀做了那件好事,真的会怕受良心谴责?”
王为民虽跪在地,但眼是往上看,盯着东方越的。这时见他仰面朝天,中门大开,王为民突然推出一掌,击向东方越所坐的大石。
东方越想不到这一击的,他身子往后就倒,人就像断线风筝般掉落崖底。
“哈……哈……”王为民笑着站了起夹∶“后生一定不及老狼,我戏演得好,哈……”他拍了拍掌∶“崖底起码千尺,一定要搜到你这银贼尸身!”
“哼,我支开了门人就怕事件外泄,你死在黄泉,怪不得我!”王为民狞笑。
终南派搜东方越尸首,搜了半个月,但是却一无所获。
在云南点苍山上,点苍派掌门孙作秀这天纳妾。
孙作秀独得一子,发妻过身五年,这天他纳的妾叫绿云,是大理城有名的歌妓,今年十九岁,但孙作秀已经是四十多了。
“白发红顔,是孙掌门的福!”盈门宾客有赞叹∶“真是好福气呀!”
“听说老子纳妾后,孙掌门的独子孙郎就迎娶终南派王为民的女儿王若薇,今年,点苍派算得上双喜临门!”
孙作秀站在宾客当中,笑不拢嘴。
他的儿子孙郎,就骑马带轿,到城内迎接绿云,因为往返要十多里,所以一早已出发。
“怎么不见孙掌门的死党,刀堡的李一刀及未来亲家王为民呢?”宾客中有窃窃私语。
“好像早到了,怕在后面打点吧!”
“奇怪,很多生面孔的武林同道都千里迢迢来到云南,为了什么?”
“听说有人发英雄帖,说孙掌门纳妾后有重大的事情宣布,所以各路英雄都来趁热闹!”在点苍剑派的大院子里,宾客你一百、我一语。
王为民、李一刀、赵文凤三天前分别已到。
王为民搜不到东方越的尸首,心里认定他未死,曾与李一刀、孙作秀密商了一日。
“这个神秘银贼,两次都是潜入发难。”王为民比较阴沈∶“我和李一刀就不露面,埋伏等他!”
而赵文凤想刺探秘密,就易容混在宾客中。
究竟东方越跌下悬崖,是否未死?
孙郎领着八人大轿,在大理城接到绿云,一行三十多众,望着城门而行。
以点苍派的面子,本来出城时是不须检查的,但今日守城的兵丁就喝停轿子。
“是孙作秀英雄纳妾!”轿夫放下了轿。
孙郎从怀中掏出些银两,那个武官和兵丁才有笑容,讲尽好话。
八个轿夫再擡起花轿,有人就哄∶“咦,怎么重了些?”但他们不敢揭开轿门。
花轿再起行。
但在内的绿云,却是花容失色。
因为轿底钻进一个男人!一个握着匕首、笑嘻嘻的男人,他就是东方越!
他将她一抱,抱到大腿上。
“快剥衣服!”他的匕首架在她粉颈上。
“我……我今天成亲!”绿云呐呐的。
“但我想先孙老头洞房!”东方越的嘴凑到它的粉颈上∶“用完才将你还给他!”
绿云的粉脸通红∶“这怎可以?”
“不可以?”他将匕首插入轿顶的木条上!
“好香……”东方越吻着她的颈∶“死了的人,就不能享用新娘子!”他舐着她的耳珠。
她又不是三贞九烈的女人,绿云只好配合。
但是过了一会,这听到轿内隐约的一丝声音,媒婆知道有异,她快步走前∶“孙大官人,轿内有点不妥!”
孙郎面色一变∶“停轿!”他跳下马,走到队门中间。
花轿仍在幌动着。
“开轿门!”孙郎悄悄的向轿夫示意。
就在两个轿夫要拉开那薄薄的木门时,突然“砰”的一声,花轿顶部飞脱,一个黑衣青年搂着一个少女,从轿顶跃出。
他的轻功很好,踩过几个轿夫的头,借力就跳上孙郎的马,黑衣青年在马屁股打了一掌,那马受惊,往前就奔。
这下变化甚快,孙郎及随从来不及拔武器,那马已奔出十馀丈。
轿夫只见轿内有把匕首钉住了一张纸∶“妾我借去,用罢即还,请候三日,自有了断。”下款署名是°°东方越!
最要命的,竟是用一张绿色的纸。
孙郎急如热锅蚂蚁∶“传了出去,点苍派的脸子都丢光啦,好在是荒山野岭!”
他眉头一皱,向一个弟子说∶“反正有两个媒婆在,不如点晕一个,让她穿上凤冠裙褂,免天下英雄取笑!”
他拔出剑对住乐队、轿夫大喝∶“今日的事,谁敢传出去,就如此木!”
他挥剑一砍,一棵幼树断为两截!
今次,真的是“捉媒人上轿”了。
好在穿上凤冠霞佩后,分不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给点了昏穴及哑穴。
另一个媒人婆则吓到口哑,几乎行路也不稳。
孙郎领着迎亲队伍,望着点苍山脚走来。
此刻,另一边东方越是带着绿云来到了点苍山下一处密林之中。
突然这绿云伏落东方越的肩膊上,大力的咬了一口。
“哟!”他痛叫一声∶“你为什么咬我?”
“因为……因为我……爱上你!”绿云幽幽的∶“孙作秀可能不会要我了,我已赎身,你……你要我吗?”她的眼睛半瞟,望着东方越。
“我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东方越很是平静∶“因为明天……我要杀三个人,可能不会活着回来!”
他有些惆怅似的∶“阿姨,你要我做的事,快到尾声了。”
绿云打了个冷倾∶“为什么?你要杀孙大爷?”
东方越却是没有回答∶“前边有户农庄,我去偷些衣服回来给你穿上,你明日可以骑这匹马返回点苍山。”
“不,我要跟着你!”绿云伏在他肩膊上∶“我是个歌妓,我可以唱歌给你听。”
东方越除了外衣下来,给她披着∶“你等我,我去偷衣服。”
他身形拔起,像只大鹏鸟似的,跃向山边的农庄。
绿云她依着一块大石躺了下来,脑里想着这两个时辰间发生的事。
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一个身穿灰衣袍、似是尼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