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对我这番话很满意。
在他心里,我老实怯懦的贤妻人设算是立住了。
我见他一幅松快下来的脸色,心中不住冷笑。
也不知当初看上他什么了。
连这样的货色我都当成宝。
他正要说话,周雍不知从哪里跟上来,冲我们行礼问安。
好歹也是唯一的孩子。
周显摸了摸他脑袋。
“今日怎还不去上学?”
“夫子说家中大事,可休养两天再去。”
其实没有以后的事,周雍也是个讨人欢喜的孩子。
模样乖巧,声线软糯。
穿着锦绣织就的华服,活脱脱一个。
白眼狼。
我在旁没有插嘴,只是垂首看着脚边一株不知名的花草。
知道周显有些严肃冲我道:“日后你便是雍儿的娘亲,衣食住行上,你要多费心。”
我应了。
自然会费心,但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尽心尽力。
只要不饿死冷死他,就算我积德了。
被这孩子一打岔,周显也不想跟我回去了,脚步一转,牵着周雍往大门走去。
阿福担忧问:“姑娘不跟上去?”
“跟?”
我摆摆手:“人家是父子情深,我算什么。”
阿福不知道,现在孟锦瑟正在四合院等他们过去,然后一起习字读书。
每次周显借口带周雍出府,身旁都会有孟锦瑟跟随。
听到这个传言后,我追过去一次。
他们犹如一家三口。
那个我寄予厚望的孩子,就这么大咧咧站在孟锦瑟身边,对着她唤“母亲”。
我以为他是周显逼着叫的,谁知他是真心实意。
我带着几万两、无数店铺和几十亩良田,嫁进了催促我早死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