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这儿过的很好。”红衣女子说到,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少女走上前递了一个面具。
女子缓缓的将面具带上,才敢抬头。
柔声:“你们跟我来。”
大家看见外人有些惊恐,可是见红衣女子没有什么表示,也只好小心翼翼的往边上走了走,私下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谢绵绵拉了拉秦洛宴的衣角:“你说她轮回了,这些人怎么办啊?”
秦洛宴随意的扫了眼周围的人,道:“阵法不解,她们就能够永远待在这儿。”
少女回眸,视线落在她们的手上,在被抓来之前她们都是常年干活的人,显然手臂是极有力气的。
“绵绵,你在看什么?”
“没事。”
谢绵绵朝着秦槿微微一笑,顺势勾上她的肩膀往前面走去。
红衣女子将她们带到了一处类似府邸一样的地方,沈倾城皱眉:“翟府?”
秦槿抬头:“江都织布厂的翟家人?”
翟家,谢绵绵闭上眼睛瞬间袭来了接下来的剧情,秦槿掀翻翟家百年基业,破了翟家老宅的闹鬼传闻,自此打响了女主的第一战。
谢绵绵乖巧的站在后边,秦洛宴回头就瞧见少女低头数着蚂蚁。
“你认识翟家?”红衣女子大惊,猛地回头,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仇恨:“为了一个织布厂,敢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染着鲜血的布你们敢用吗?”
这……
众人面面相觑,白宵柒道:“你也是翟家的人?”
“话都说到这儿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翟家有阴阳两家,女子苟延残喘的活在阴翟府为她们当牛做马,而男子则是风风光光的坐在主人位的阳翟府。”
“那你是?”
红衣女子背过身,推开砖红色的门:“翟福生的妾,翟府的四娘子月生。”
“我虽只是清华楼的艺娘,可我也懂众生平等,可是翟福生却不懂。”
门被打开,里面不是她们所想像的奢侈华丽,反而是血迹淋淋的模样,这是她死前看见的最后一幕,反射到了她所创造的世界之中。
难以想象,每进来一次,她都要面对怎么样的痛苦。
谢绵绵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的剑,上面鲜血依旧,剑柄上还刻着福字。
捡起剑,谢绵绵脑海中忽然涌现了许多的画面,主角正是月生,忽然的刺痛感让她快速的扔掉手中的剑,哐当一声吸引了所有的注意。
“绵绵?”
谢绵绵装作镇定的眨了眨眼:“没事,不小心割到了。”
她手上的确有一点血痕,秦槿道:“小心点。”
“好。”谢绵绵应到,又看了眼地上的剑。
她……这是能看见别人发生的事情吗?
秦洛宴走到谢绵绵的身边,捏着少女的手将血液挤了出来,带着一点黑色:“这是冤魂之物,不能乱碰。”
“知道。”谢绵绵此时没有心思和秦洛宴说什么,只是低头沉思着。
秦槿见到秦洛宴的行动,有些意外的挑眉,想到什么回头看着月生:“翟家的确有不少的女眷,可是却从没见过有位四娘子啊?”
月生嘲讽一笑:“我可上不了台面,连死了都还只能扔到乱葬岗去。”
秦槿瞧着月生的模样,欲言又止:“你想要报仇?”
报仇?
月生歪了歪头,随即笑道:“我若是以魂魄之躯杀了人,那我可再无轮回的机会了。”
“翟家这些年常常传出闹鬼的传闻,可是你干的?”秦槿继续问道。
月生不反驳,淡然的点点头:“等我闹够了,就结束了。”
“芍药,带她们下去休息。”月生坐到榻上,捏着手中的匕首玩着:“你们放心,我闹够了,她说的对我救的了一个,救不了所有人。”
月生背过身,不再说话。
那被唤作芍药的女子从外面走进来,“请和我来。”
“可……”白宵柒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秦槿拦住了。
秦槿摇了摇头:“走吧。”
这儿的时辰和外面是颠倒的,许是月生为了方便她们行动,谢绵绵几人出去的时候就看见翠翠正坐在藤椅上和她们说话。
见她们出来了,翠翠挥了挥手带着一篮子的果子小跑来。
翠翠个子小,又因为常年吃不好穿不暖的,看起来很是娇弱。
她寻找了一下,最后走到了谢绵绵的身边,贴着少女的手臂:“姐姐,吃果子吗?很甜。”
谢绵绵接过翠翠递来的果子,微微一笑:“好。”
“这果子可是我们村特产的,可香甜了。”芍药看翠翠的眼神有些同情,上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却被躲过去了,可是她也不恼,问道:“你可是王大娘家的二女儿?”
翠翠一愣,抬头。
芍药旋即一笑:“你应该认识我,三年前的祭品就是我。”
一路上,大家也多少知道了这个村子的习俗,与其说是习俗不如说是恶俗。
重男轻女的思想让这些女孩子们成为了村庄里最可怜的存在,她们从出生已经被标上了银子,被决定了命运,她们口中风轻云淡的话可能是她们这一辈子最深处的痛苦。
夜幕降临,谢绵绵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另一边睡得安稳的翠翠,轻轻的下床随手披上一件衣裳。
凉意入股,谢绵绵着急去找月生,也就懒得再添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