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这个贱人!轮得到你来羞辱我?”
陆柔希尖叫,脸变得狰狞,指着云卿,“我的儿子我不清楚?他永远不会嫌弃我!而你,不会下蛋的鸡,心肠歹毒,成心想我们顾家断子绝孙!就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女人!”
云卿像是失语了,直到额头流下的血没过眼睛,才扯起嘴角,“我会不会下蛋,找个男人试试就知道了。至于顾湛宇行不行,那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廉耻!果然骨子里就是贱货!”陆柔希骂着,意味深长看向顾耀成冷笑:“一脉相承的贱!”
顾耀成面色一僵,愠怒却又不敢说什么。
云卿不懂,顾耀成在忌惮什么?以他的身份,以前也不怕陆柔希的。
她更不懂,面前这个骂她贱的女人,在她15岁住进来时,曾待她很好。
陆柔希对她的恨,和顾湛宇一样来的很突然。
这五年来,时不时就要折磨她,她痛苦了,仿佛比药还有效,陆柔希就能平静一阵。
“开心了吗?把药吃了。”
陆柔希着看她血流不止的额头,得意地笑,“我当然开心。听说有个女孩为湛宇怀孕了?我心里盼出头了,过几天就把她接回来好生待产,云卿,你是医生啊,以后照顾孕妇,也方便不是么!”
她以为今天熬一熬就过去了,可还是熬不过去。
陆柔希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到底是崩塌了,好像被碎冰割裂了一样。
她笑的越发胜利,却不防下一秒,嘴被迫打开,数粒药丸塞进来,堵住了呼吸。
“唔唔……”陆柔希面色发青,嘴被堵着,吐也吐不出来。
“小卿!”时间持续半分钟,顾耀成都慌了。
云卿低头看着乱抓的女人,静静的,直到指腹下的颈动脉微弱,才缓缓松手,强行把水灌下去,扬起的嘴笑得冰凉,“妈,医生很危险,一不小心就把人命夺了,照顾孕妇还是不要找我。下次吃药利索点,我给你折磨,是因为16岁那年你救过我,欠的,总会还清。”
陆柔希剧烈咳嗽着,瞪直眼睛几乎要撕碎她!
云卿拿起外套和包,谩骂声里,平静走出去。
别墅门外,顾耀成追出来,云卿开口:“爸,刚才的药有镇静剂,她会安静下来的。”
顾耀成烦躁的点着烟,“你的额头回去上点药……对不起。”
云卿看着远处,“没什么,以后来的机会也不多了吧。”
顾耀成皱起眉,转而一惊,神色都苍老了几分,“不许动离婚的念头!”
“这些年你的苦爸都知道,那混账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这次闹出人命,爸教训过了!他也答应会处理那个怀孕女孩,别听你妈瞎说,顾家只认你生的孙子!小卿,你回家,爸会让他滚回去认错,你们好好沟通,爸知道你还爱他,这么多年感情怎么能割舍?”
……
云卿回过神,暮色四沉,车已经停在名苑山庄。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婚姻溃烂,可顾耀成打了她的七寸,对,她割舍不了。
心底有个卑微的声音,轻轻的哭着,说等他这么多年了,再等一下吧,他或许真的回头了呢。
苏家玉打来电话,她不敢接,挂断了下车,走进小区。
名苑山庄是S市高档住宅,当年两万一平,顾湛宇那么个官二代,亲手挣钱为她买下,只因为她说喜欢南山的日出。
可是这五年来,只有她一个人看日出,一栋房子像囚牢,孤独相吊。
在栅栏前看到那辆兰博基尼,心突地滞了滞,云卿攥着手推开小木门,晚风轻轻吹动着哪里,她看过去,是秋千。
前两天下雨,坏了,这会儿是好的,还刷了白漆。
“我给你做个秋千吧,你不喜欢看书吗?坐上头看,等我们结婚了,夜深人静,我就在这上面要你。”
“顾湛宇,你痞不痞!”
想起这些,眼眶里都是恍惚,云卿进门,没看到男鞋,洁白的地板上一串鞋印。
二世祖,从来不会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
她嘴角浮着一丝恍惚淡笑,看到冰箱门开着,就走进厨房,忽而她又转回身。
盯着那光可鉴人的地板,再抬头,看向二楼。
地板清晰地映出了一个拿着菜刀的女人,她安静地走到主卧外面。
那是他们的婚房,她睡了五年,房门开着,大红的床将整间房都染上了血色般,象征幸福甜蜜的粉色地毯,女人的高跟鞋,男人的白衬衫,床板吱呀的声音。
“唔,啊,到了,顾少顾少……”
床上,女人和男人。
云卿看着屋子里糜烂的一切,一切。
刀尖照着她的脸,是那样麻木啊,视线从纠缠的躯体上挪开,看向墙壁上的相框。
照片上的女孩在对她笑,纯真幸福,依偎在男人怀里,仿佛拥有整个世界。
心口的血,一滴一滴,静静的。
男人的低喘越来越急促,云卿抬手就把刀扔了进去。
“啊啊啊!”
屋子里一阵尖叫,男人的低吼,云卿推开门,噙着薄笑,又把刀捡起来。
顾湛宇西裤穿了一半,薄汗的脸仍是英俊的,只是相当僵硬,盯着她,“你怎么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打断了你的好事。”云卿转身砍向相框,“我本意是想把这个劈烂。”
“云卿!”顾湛宇扣上皮带,冲过去想攥她的手,她一下一下砍着,还回头对他涣散的笑。
那一刻,顾湛宇冷漠的眼底,划过不可察觉的痛意。
“顾少!别靠近她,这个疯女人,她想杀了我们的宝宝!她嫉妒发狂了!”段乔乔尖叫着。
云卿慢悠悠转身,“裸/女,确定要给自己加戏?”
“顾少,她要杀我!啊!”
云卿把刀比上她的肚子,“放心,我是医生,刺你一百刀你还是活着的。”
顾湛宇脸色铁青把她甩开,“她怀孕了你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