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朗急忙冲冯浅斥骂道:“你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冯浅好像被吓倒了,脸色发白,身体一缩,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大哥、大哥,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火.....是不是妹妹说错话了…..”
冯朗气得快疯了,给她越描越黑了,他正想吼冯浅的时候,英王冷笑一声说:“”冯从事,你有这么一个好妹妹,真厉害!“
这个“好妹妹”英王字咬得很重,带着极大的怒气。
冯朗额冒冷汗,急忙解释:“王爷,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冯清不是这种女子…..”
英王不想听他解释,冷笑一声道:“冯从事今日安排得真妥当!”说完,一拂衣袖,在护卫的簇拥下愤然离去。
冯朗心头凉拨凉拨的,知道所有的谋划不仅付之东流,甚至还引起英王猜忌,进而影响妹妹冯清声誉!
他狠狠地盯着冯浅:“你做的好事!”
冯浅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很懵然地问:“大哥,我究竟做了什么好事?大姐不是我救的,是英王救的呢。这等功劳我不能领啊。”
冯朗简直一口血要吐出来了,这个二妹妹生得这么美貌,为什么蠢笨如猪?偏偏祖母又极为宠溺!
要不是看在军功赫赫的三叔份上,他早就想掐死她!
这么蠢笨的女人,怎么会生在冯府?
“我看你怎么跟祖母交代!”冯朗气得甩出这话,回头去看望冯清了。
冯浅看着冯朗的背影,懵然的表情倏地不见,转而变得阴沉冷血。
她早在铜镜里看到,冯清约她到湖边看英王,却趁他不注意,从背后推下水,落水之后给英王救上来。冯清就在旁边煽风点火,说自己是故意掉下去引英王出手相救,制造相处的机会。英王听后,对她印象大打折扣,认定她是心机阴沉之人。即使是后来她费尽心思为英王谋划,也换不来他印象的逆转,他更对一旁端庄淑雅的冯清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冯浅既然知道事情发展走向,自然知道怎么规避。现在,英王已经认定冯清故意落水,并对冯朗的精心谋划产生厌恶,更加不可能把冯朗当做心腹幕僚。冯朗仕途直升的打算,落空了。
“小姐,你怎么啦?有没有受伤?”闻讯而来杜鹃,看见冯浅静静地站着,脸色阴冷,以为她受伤了,关切地问。
“没事,回去吧。”冯浅回头,对杜鹃嫣然一笑。
“嗯,先回西院,小姐身体才刚好,得好好休息。”
“不是,去荣福堂。”
冯清落水,英王气愤离开,冯朗仕途之命堪忧,他肯定第一时间向祖母告状,严惩自己。
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抢先一步,向冯老夫人请罪。
荣福堂里,冯老夫人正依在罗汉榻上,跟杨妈妈闲聊着。
她最近心慌气闷,右眼皮还不停地跳,让她心情极为烦躁。
俗话说“男左女右”,难道冯府的女儿们将会出事?到底应在谁的身上?
杨妈妈安慰她:“老夫人,咱们府中的小姐们千娇百媚,各有秋色,而且知书识礼,气质高贵,城中多少侯门贵族的人家都想与咱们府中结为姻亲。说不定是喜事呢,也许,是哪位小侯爷或者皇室子弟想上门提亲呢。”
冯老夫人想想也有道理,毕竟冯家世代为将,功勋显赫,但是文化不高、家风不厚,只知道孔武有力,在朝廷上不善言语,哄不了皇帝开心,在官场中又不善经营,导致空有侯门爵位,并无势力,所以到了她儿子这一代,她就精心栽培冯远伯、冯远文,他们走上文臣路,一路直升,仕途平坦、并广交宾客、成为城中新贵,让她颇为得意,而她三个嫡亲孙女,容貌出众,并且调教得娴淑端正,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美名早早贵族圈传来。这些日子各路大族侯门的夫人都登门,明里暗里都想纳娶冯府的女儿。
冯老夫人怎么可能答应,她肯定要待价而沽,侯门大族已不是她的目标,皇室妃子才是她所渴求的。假如冯府出了个王妃或者妃子,那是何等的荣耀!
至于那个狐媚女人那一支的孙女,冯浅生得再美丽又如何,还不是在她的宠溺下,变得粗鄙不堪、不学无术、蠢笨木讷?
冯浅的亲祖母柳氏,善歌舞、知晓琴棋书画,深得冯老将军的喜爱。一入府,冯老将军就把她宠上天,说她是诗书人家后代、知书识礼、才华出众,硬生生地把冯老夫人比下去。风水轮流转,几十年后,柳氏的儿子只是武夫一个,她的孙女更是只知道玩乐、蠢笨无脑!如果她泉下有知,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想到这里,冯老夫人解恨地笑起来。
杨妈妈察言观色,小心地陪笑道:“老夫人一定是想到大小姐了,大小姐可是咱们府中最宝贝的心肝儿,天上最闪亮的星星。”
虽然没猜中自己心思,但是这奉承的话,冯老夫人还是蛮受用。
“可不是,清儿命格高贵,算术先生说她前途不可预测。”
“我听说今日英王到府中拜访,不知道是否慕大小姐之美名而来?”
“杨妈妈,这种话少说,毕竟英王身份尊贵,咱们岂能做这种猜测?”
“是是,是小的多嘴了......”
两人正聊着时,突然间一个白衣女子闯进来,扑到冯老夫人跟前,哭叫着:“祖母,不好了......”
冯老夫人吓了一跳。
旁边的杨妈妈看清楚是冯家三房的女儿冯浅,眉头掠过不悦:“二小姐,你怎么这般鲁莽无礼,不怕吓坏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