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冷啊!
破宅子的地龙坏了,过堂的秋风来回吹,我感觉自己都快被冻成冰棍儿了。
我跪在破了的青砖上,膝盖疼得麻木,血从裙子里透出来,把青砖都染红了。
被摄政王府的人从教司坊带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我叫云露,前右相云炳训的女儿,也是新出炉的摄政王裴深的前未婚妻。
我娘是个舞姬,生下我之后就死了,幸好隔壁的小哥哥裴深可怜我,总是给我拿好吃的,还帮我收拾那些欺负我的兄弟姊妹。
我们青梅竹马长大,裴深喜欢我,他上门来提亲,爹娘欣然同意。
待我们两人将婚事定下之后,我便被记在正室夫人名下,以庶充嫡,自己就好过了起来。
岂知,好日子不过才过了三个月,裴家便被我亲爹联手晋王陷害,栽赃他们和太子勾结谋反,太子一家被诛杀,裴家男丁满门抄斩,女眷充入教司坊。
太子妃,是裴深的亲姐姐。
而裴深因为想亲手抓一对儿活雁来作聘礼,早几日就偷偷去了北边儿,故而逃脱了一劫。
我。
被册封为新太子良娣,只待我及笄,再择吉日嫁入东宫。
可裴深杀回来了,他带着兵包围了皇宫。
三天后,裴深年仅十三岁的亲侄儿在裴深的扶持下登上了皇位。
新皇登基,前右相云柄训,也就是我爹因构陷先太子,诬陷忠良,满门男丁抄斩于菜市口。
女眷全部充入教司坊为妓……
想到这里,我看到了一双男人的脚,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双鞋一定很值钱,比我这辈子所有的月钱加起来都贵。
然后这只脚缓缓抬起,勾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将头抬了起来。
裴深的脸就这么强势地闯入了我的眼帘。
他比少年时候的他更好看了。
凤眸布满血丝,可见是恨毒了我。
“云露,你也有今天!”
我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我不想害你?
可拉倒吧,若两家没有结亲,裴伯父也不可能对渣爹放松警惕,或许,裴家就不那么容易被栽赃。
说干坏事儿是渣爹跟我没关系?
可我从小到大吃的是云家的饭,喝的是云家的水,穿的是云家的衣,哪怕渣爹从未关爱过我,我吃用云家的也不是假的。
“取悦我。”
“把你在教司坊的本事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