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平康坊一处豪华府邸内,魏如豹神色恭敬的站在一道屏风前:“殿下,东海王拿出双龙玉佩,要再赌上一场。”
“哼!双龙玉佩都拿出来赌?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本王本来还在担心茶砖这事弄不死他,现在看来,这废物自寻死路!”
屏风后,一道不屑的冷哼声响起。
……
长福楼。
余钱径直上了三楼,将银子交给了屠四,表明来意便回去了。
“这东海王当真是也越来越荒唐了。”
屠四神色不屑的摇了摇头,令人将赌局明细书写在一块木牌上悬挂出去。
刚悬挂出去,顿时就引起了一片哗然。
“赌自己能不能以市价卖出泡水的茶砖?这什么白痴赌局?”
“对啊!这不是送钱的赌局吗?”
“东海王脑子被驴踢了吗?银子多没地方花吗?”
一群人看着木牌上的赌局大笑出声。
紧接着,一众人纷纷下注。
押东海王府输的赔率是十赔一,押东海王赢的赔率是一赔十。
虽然押东海王赢的赔率很是诱人,但显然没人脑残到会去押东海王赢。
与此同时,东海王开赌的消息也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师,没过多久就成为了京师权贵茶语饭后的笑谈。
……
忠勇侯府。
柳湘云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脸上全是惊喜的咬牙说道:“东海王!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放下手中的剑,柳湘云兴冲冲的找到自己的父亲:“爹,我要一万两银子。”
柳青差点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瞪了眼柳湘云,他道:“你这个丫头,胡说八道什么,要这么多银子干嘛?”
“我要去长福楼,押东海王卖不出茶砖。”
“据说东海王欠了一屁股债,这次若是输了,根本拿不出银子还,到时候我就是他的债主。”
“到时候,看他怎么纠缠我!”
柳湘云一脸得意的说道,一副已经吃定了东海王的架势。
“不许胡闹!若是皇室提起赐婚,爹自然会为你推掉。”
柳青皱眉说道。
柳湘云一脸郁闷,她很清楚父亲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绝不悔改,只能噘着嘴走了出去。
不过,她还是没打消自己的念头。
茶砖赌局,她参与定了!
......
东海王府,余钱从长福楼回来,将屠四给的赔率回禀了宁安。
宁安神色淡然。
但余钱却是神不守舍。
这次赌局,当真是赌上了一切。
若是输了,只怕卖了王府也不够赔的。
见状,宁安轻笑道:“余管家,你尽管按照本王说的,处理泡水的茶砖,这才是关系本王存亡的根本。”
“殿下放心,老奴就是不吃不睡,也要把殿下交代的差事办妥了。”余钱躬身道。
宁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是还剩下两千两银子吗?拿出一千两把拖欠月钱发了,剩下的用于这一个月的支出。”
“另外你告诉他们,这只是补发一部分,待本王赢了赌局,便将历年欠他们的月钱全部发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自从东海王府的财务捉襟见肘之后,废太子便停发了月钱。
王府上下对此是敢怒不敢言。
他们虽是奴仆,卖身王府,生死不由自己。
但他们也有家人,需要银子度日。
按照卖身契上的约定,即便为奴,王府也要发月钱。
至于护卫们就更不必说了。
当兵吃粮,让他们喝西北风,他们可不乐意。
如果不是靖王的嘱咐,只怕他们早就哗变闹事了。
宁安想要让王府上下对他忠心耿耿,自然不可能学废太子此前那样停发月钱。
“是…是…殿下。”余钱闻言,怔了半晌,最后结结巴巴回了一句。
转身去库房领了银子,余钱立刻将这个消息公布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王府都沸腾了。
东海王先是对他们态度大变,现在又要给他们补发欠下的月钱,一时间王府上下只感觉生活越发的有盼头了起来,对宁安的忠诚度再度大大提高。
......
寝殿内,听着前面传来的那发自内心的笑声,宁安也是笑了。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你们两个怎么不去领月钱?”
宁安望向侍奉在一侧的素水和秋云。
“娘亲在李家虽然过的不好,但每月的供奉还是不缺的,还是先紧着其他人。”素水抿嘴轻笑,温柔如水。
秋云笑嘻嘻的,“奴婢孤身一人,吃饱就行,也不需要。”
宁安怔了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时候就这么奇妙,恶主反配良仆,善主反遭恶奴。
废太子混账,但萧皇后给他选的班底却是不错。
笑了笑,他说道,“那本王给你们记着,到时候赢了钱,一文不欠,也不枉你们这番心意。”
“殿下记着奴婢的好就行了。”素水眼波流动,更显娇媚。
宁安见了,不由心中一热。
他是个正常男人,当然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何况他脑海中的画面中又有很多与素水一起的旖旎画面,撩拨心房。
若是废太子,说不定当着秋云面便将素水揽入怀中,恣意疼爱。
只是,他毕竟来自现代,在未成年少女面前干坏事还是有心里负担的。
不过,这种事也不必太刻意,情到浓处便自然而然。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让渡过这次难关。
既然赌局已经摆出,他和赌客们也都该上桌了。
第二天一早,宁安如同往常一样带着王府众人跑步。
余钱和冷铁也在队伍当中,感觉十分的新鲜。
随着冷铁一起南下的一群护卫,在这种氛围中,也迅速和东海王熟络了起来,在东海王那礼贤下士的态度下,一个个恨不得跪在那里立誓效忠宁安。
恍惚之间,冷铁感觉东海王愈发的像靖王了,不免心中宽慰。
结束晨跑之后,宁安又去检查了一下泡水茶砖的蒸制。
王府人多,蒸笼也多,一夜时间,三千斤的茶砖便蒸出了三分之一。
“蒸过的茶砖要插几根麦秆,将里面的水排除。”宁安又吩咐了一句。
余钱应了声,不敢大意,忙吩咐下去。
赌局既定,东海王府再也没有退路,卖出茶砖是唯一的办法。
又是一天一夜的蒸制,第三天的时候,泡水的茶砖已全部蒸了一遍,堆在阴凉出风干。
做完这些,王府上下松了口气,一个个眼巴巴望着宁安,等待奇迹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