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没了还说这些干啥啊,小兄弟,你就帮我弄一些好的纸扎,晓琳的最后一程,我一定让她安安稳稳的走……”中年妇人道。
“轰”我的大脑轰然炸裂,呆愣在原地。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在拼命的跑,跑到陈村,跑到了陈晓琳的家里。
我在她家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陈晓琳的踪迹,后来她妈妈回来,才告诉我她还在省城的医院里。我又跟着她妈妈去了省城,一路上我心急如焚,不知不觉就已经泪眼模糊。
到了医院,我才终于找到了她,在ICU重症监护室里,浑身插满了管子,静静的躺在那里。
看到了她,我心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找主治医师问清楚情况以后,得到的答复却是他们已经尽力了,以后就算侥幸存活,也最多是一个植物人。
“治!不留余力的治!只要能留下陈晓琳的一条命,多少钱我都凑给你!”我指着主治医师,歇斯底里的喊道。
没人知道,这三年的时光,陈晓琳已经成为了我心里不可替代的那个人。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脑子里全部都是我和陈晓琳在一起的画面,直到看到她躺在病床.上,我还是不肯相信,她出事了。
医院里人来人往,忽然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停在了我的面前,把一封信扔到了我的怀里,随即转身走了,走之前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容。
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纯黑色的纸张,用白色的油笔写了一行字。
“想要救她,到槐树村找我。”
我瞬间弹起来跑出去,四处寻找刚才那个男子的踪迹,却怎么也找不到。
看着手中的信封,我觉得事情好像往复杂的方向发展了。我跟陈晓琳的家人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搭车准备回去。
在车上,我隐约觉得这事儿后面肯定没那么简单,我给爷爷打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以后,爷爷沉默了很久,之后就说了一句话:“你回来,我跟你一起去。”
我到了店里以后,爷爷把他的那个背包给背上,面色有些严肃。他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跟爷爷一起坐上店里的三蹦子,一起前往槐树村。
路上,爷爷告诫我,到了槐树村以后,多看少做少说话。尽量听爷爷的。第一次见爷爷这么的严肃认真,我也没敢说什么。
槐树村位于我们这个镇子的最西面,靠近高速公路下路口。这一代因为开通高速,被国家征收。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荒村,到处是破败不堪的房屋。政府为了面子上的好看,专门砌了一道围墙。
爷爷带着我进入槐树村之后,直接冲进了村子里唯一还保存完善的一栋房子。我进去一看,原来这里是村子里的祠堂。
祠堂里面也都已经破败不堪,原本摆在供桌上面的牌位也都被撤了下去,到处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倒是祠堂的正中央,一张漆黑的桌子上,一个黑色的盒子静静地摆放在那里。
盒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跟在医院里黑衣人给我的一样,也是黑纸白字。
爷爷走到桌子前,拿着上面的字条看了一眼,随后叹息一声,把纸条叠了叠,塞进了口袋里。
“爷爷,纸条上写着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就说这个盒子里面,是救那姑娘的关键。”爷爷的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说道。
我走上前,看着桌子上的盒子,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纸盒,上面没有任何的涂装。我刚要伸手去拿那个盒子,胳膊就被爷爷给抓住了。
爷爷有些生气,说道:“来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多看少做少说话。别乱碰!”
我悻悻的收回手,爷爷从三轮车里找了一个布袋子,把盒子轻轻的放进里面,跟我说:“记得不要乱动这里面的东西,要是碰坏了,那姑娘就一辈子都救不回来了。”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过布袋子。回去的路上,我就感觉自己随时携带了一枚定时炸弹一样。要知道如果我稍微磕碰着了,那我就是间接杀死自己最爱的人的罪魁祸首。
好不容易把盒子运回了店里,爷爷又把它里三层外三层的填上膨胀泡沫,然后跟着我一起,去省城的医院。
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陈晓琳正在接受第二次的手术,陈晓琳的爸爸围着手术室的门口走来走去,她妈妈则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小声的啜泣着。
“叔叔阿姨,晓琳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赶忙上前问道。
陈晓琳的父亲,以前跟我有一面之缘,不太认识我,不过当他看到我身后的爷爷的时候,脸上一愣,随即迎上爷爷,说道:“刘叔,您怎么来了?”
爷爷用手指了指我,说道:“我孙子听说姑娘出事儿了,就带着我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这时陈母也站了起来,看着我又是一阵泪如雨下,说道:“孩子,你这是……”
“阿姨,您别担心,我爷爷可能会有法子救晓琳。”我忙安慰道。
陈父陈母听到我这话,都楞了一下,不过随后陈父反应过来,拉着陈母就跪在地上,说若是能救晓琳一命,爷爷就是他们一家的恩人,做牛做马都愿意。
爷爷把他们搀扶起来,说:“救人一命是积德,不需要做牛做马什么的。”
等了很久,手术室的门才打开,主刀医生率先走了过来,把陈父叫到一旁。陈晓琳再一次的被推向了重症监护室,我们只好隔着玻璃看着。
我问爷爷,现在该怎么办。爷爷让我找机会带着他,偷偷进到重症监护室里,这样他才能开始救人。
无论哪个医院,在夜里的管理永远是最宽松的。到了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我和爷爷带着布袋子,蹑手蹑脚的打开重症监护室的门,走了进去。陈父救靠在走廊口,替我们把风。
进了门,我看到陈晓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就像睡着了一般。头上已经清洗完了,一头美丽的秀发也被刮掉,带上了纱布网。
爷爷把布袋子轻轻的放在地上,取出里面的纸盒子。看着我点点头说,好了,你帮我打下手,准备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