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后,爷爷从纸箱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我凑上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很小的纸扎小人。与一般的纸扎不同的是,这个纸人是纯黑色纸张扎成。
爷爷慢慢把那个纸人放在地上,随后对我说道:“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你都要好好的看着,保证全部都记在心里,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一丝不苟的盯着爷爷的动作。
爷爷把纸人轻轻拿在手里,这个黑纸人上面的几个位置,全部扎上了银针。爷爷把纸扎底部露出来给我看,说道:“看清楚,纸人脚底的位置,一般左脚上捆着头发,右脚上捆着指甲。这些东西都是人身上的可再生之物,更容易采集到。所以这个纸扎小人,只是一般难度的纸扎。”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随后爷爷继续说道:“脚上绑指甲和头发的用意,是锢魂,因为这个纸扎里面,已经被下咒的人采集了一魂二魄,银针所扎进去的位置,对应着被下咒人的几个命门和生门,所以这几根银针拔出的时候,也有顺序和门道,如果拔错了,就会前功尽弃。”
“那我们现在就只需要把黑纸人上的银针拔除,就可以了吗?”我问道。
“并不是!”爷爷摇摇头,说:“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这几根银针逐步的移动到那姑娘身上,然后去除脚底的头发和指甲,再扎一个纯白色纸人作为引路人,掺和头发和指甲一起烧成粉末,给她服下就可。”
说着,爷爷指着黑纸人腹部地方的银针说:“丹田,命门之一。丹田聚气,所以这个针留在最后一个去除,且时间不能超过三秒。”
“第一个要去除的,是人中上的银针,现在你帮我把姑娘的呼吸机去掉,我要开始去除了。”爷爷说着,拿着黑纸人走到了陈晓琳的病床旁。
我看了看陈晓琳,如今仅靠呼吸机维持,忍不住问了句:“爷爷,这样真的靠谱吗?”
“别废话,我要是没把握,就不会这么做。”爷爷对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耳刮子。
我按照爷爷的吩咐,去掉了陈晓琳的呼吸机。不过还是把呼吸机放在了离她鼻子不远的地方。
爷爷迅速的拔出银针,瞬间把银针扎到了陈晓琳的人中上面。之后,双肩上的银针,脚上的银针,依次被移动到陈晓琳的身上。只剩下了最后丹田上的那颗银针。
看着银针依次移动到陈晓琳的身上,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大半,只剩下最后一课银针了只要这个不出什么差错,那一切救顺利成功,完事大吉。
但好巧不巧,爷爷正要开始最后一次的拔除银针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医院的病房门,都是有一个长条形的透明玻璃,是探视的时候用的,我和爷爷同时往门外望去,一个裹着黑衣带着鸭舌帽的人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们。
我注意到,爷爷看着这个人的时候,捏着银针的手一抖,差一点就把银针给拔掉了。
“爷爷,小心银针!”我看到爷爷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不由出言提醒道。
“啊?!”爷爷回过神来,稳住了颤抖的手,我感觉现在爷爷明显不如刚才那么稳定自如了。他深呼吸一口气,猛然拔出丹田的最后一根银针,迅速的扎进陈晓琳的身体上,来回时间没有到一秒。
终于,最后一根银针尘埃落定,去到了它该去的地方。我下意识的再次往门口望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和爷爷把银针全部扎在陈晓琳的身体各个部位之后,爷爷把黑纸人又装进了盒子里,从他自己的背袋里拿出几张白纸和竹条,手法娴熟的扎成了一个小纸人。然后把黑纸人脚上的头发和指甲也移到了白纸人身上。
弄好之后,爷爷跟我说:“好了,银针已经先暂时封住了她的命门,你快去弄一碗清水,趁着这个时候,让她服下去,免得夜长梦多。”
我点头推门出去,门外没有发现那个黑衣人的踪迹,我能肯定的是,这个黑衣人跟给我信封的那个黑衣人不是一个人,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
陈父靠在门边,竟然睡着了,我无奈的摇摇头,去水房打了一杯生水,也就是凉水。
回到病房的时候,爷爷让我把生水放在地上,随后烧掉白色的纸人,烧成的灰烬悉数倒进了水杯里。
“你掐着她的嘴巴把这个给灌下去,十分钟后就把银针给收掉吧,记住银针收的时候,是按照反方向进行,第一根收掉丹田里的,速度要快。”爷爷说着,把黑纸人又放进了纸盒里,放到布袋子里随后背着就出去了。
我按照爷爷的吩咐一一照做,看着一切全部弄好之后,这才安心下来。本想着出去找爷爷一起出去找个宾馆睡觉,却脑袋一沉,就趴在陈晓琳的旁边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到有一只手在磨蹭我的脑袋,我睁开眼一看,陈晓琳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吓得往后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趴在床边,高兴的都语无伦次:“小魔女,你醒了?渴了吗?饿了吗?冷不冷?”
陈晓琳还有点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小手摸摸我的头,说:“你问那么多问题,我应该先回答你哪一个?”
“你等一下,我现在去叫护士!”我连忙跑向外面,冲向护士站大叫道:“护士,快,护士,重症监护室的病人醒了!”
护士妹子正趴在桌子上流口水,被我这么一吓,立马摔了个大马岔,随后站起身怒气冲冲的对我说道:“大半夜叫什么叫!神经病啊?!”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她就往重症监护室,边走边说道:“1010间的病人醒了!你快去看看!”
“1010间的病人醒了?你开什么玩笑,医师都已经下结论了,说只有万分之一的结果可能苏醒。”小护士听到我这么说,很不可思议。
我估计小护士心里也就只剩下懵逼的状态了,当我把她拉到病房里,她看到陈晓琳确实苏醒,面色苍白的看着她时,一脸的懵逼样,估计一时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