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
向宁然六神无主的坐立难安,她看着如同往常正在准备早餐的母亲,焦急道,“向亿晚真的是一整晚都没有回来了。”
陈氏却是笑意浅浅,“她会回来的。”
向宁然不明所以,“为什么?”
“战穆野是什么男人?天之骄子,他这样优秀又自大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容忍像向亿晚这种劣迹斑斑的纨绔世家小姐?”
“可是他是男人,如果向亿晚真的——”
“那更不可能。”陈氏说的言之凿凿,“向亿晚嚣张跋扈,她这种高高在上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委曲求全的去迎合男人?如果她真的肯放下自己那所谓的面子,又怎么可能会在过去一年都对战穆野不闻不问?”
“那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向宁然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出去一趟就改性了,她看待自己的眼神就跟杀父仇人似的,好像随时都准备好了扑过来跟自己同归于尽了。
陈氏也在疑惑,她放下手里的碗筷,目光凝重,“我也在怀疑,难道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
向宁然一惊一乍道,“会不会是她知道了我们的企图?”
“应该不会。”陈氏坐在椅子上,“这些年她都没有怀疑,不可能会突然怀疑。”
“要不要派人——”向宁然抹了抹自己的脖子。
陈氏按住她的手,摇头,“现在还不是时机,老爷子这一段日子很是敏感,可能是知道向氏内人事变动了不少,我们不能做的太明显了。”
向宁然很不甘心,两只手来回纠结着自己的裙角,她满目憎恨的盯着向亿晚那个空空的位置,眼中的妒火早已泯灭了她的良知。
坐落在城中金融中心最繁华地段的双战大厦,可谓是整座城市的地标建筑,高达384米,是旭日东升照耀的最早也是最全面的大楼。
阳光落在玻璃窗前,一道道身影迅速又稳重的走过。
战穆野在众人拥簇下浩浩荡荡的走进电梯内,左右两侧助理们汇报着今日行程。
电梯大门徐徐合上,突然被一人强行的伸出手阻拦着,电梯感应的重新敞开了。
旁边的秘书长惊愕道,“总裁,怎么了?”
战穆野左右张望一番,难道是昨晚上被那个女人给搞出神经衰弱了?他竟然产生幻觉以为她跟来了?
电梯重新关上了。
向亿晚趴在椅子下,偷偷摸摸的探了探头,确信对方没有发现自己之后,高悬的心脏缓缓的放下。
“这位女士,有什么事吗?”她的正前面,一名员工有些尴尬的抬着自己的腿。
向亿晚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她掩嘴轻咳道,“请问人事部在什么地方?”
“十二楼。”
“多谢。”向亿晚踩着自己的七寸高跟鞋,穿着香奈儿定制套装,气场全开的走进电梯。
人事部经理反反复复的确定了一下她的简历,国内首等大学毕业,国外双修博士学位,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这个人才的要求——
“我知道像总裁办的一个小秘书对于我这种人才而言有些大材小用了,但我是来学习经验的,并不介意这类工作。”
……
经理合上档案,点头道,“这样吧,总裁办目前没有空缺的位置,我调你去总经理处如何?”
“隔总裁办公室多远?”她问,眼里的企图不言而喻。
“……”
向亿晚自知失言,稳住自己,她道,“我这个人是有上进心的,我就想知道总经理和总裁的距离,这样我才有动力扶摇直上,竭尽全力的为公司服务。”
如果是普通人说出这席话,保不准会被即刻赶出公司,但眼前这个人听说是资源部好不容易挖掘回来的人才,齐经理还特意交代过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向亿晚捧着自己的工作用具走在漫长的走廊上,大集团的工作效率永远是快狠准,当她站在秘书办公室前已经长达了两分钟,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存在。
“不好意思,周五有点忙,你随便找个空位置坐下就成了,这份文件是与林氏的合作策划的初步合同,你收拾完了之后拿去企划部交于陈经理便可,这份是今年S市汇总的销售记录,你空下时间整理妥善,然后再交由总经理批阅,以及这些文件,你分门别类全部清点好,不能有遗漏。”
向亿晚捧着一大摞档案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是向氏的一个挂名经理,往往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去上班,现在要她处理这么繁重的任务。
眼好痛,头好痛,屁股也好痛。
她好好的当一个纨绔世家的纨绔大小姐不好吗?
向亿晚从未这般废寝忘食的干过一天工作,面对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她恨不得是把上厕所的时间都挤压在啪啪啪打字里。
累,由内而外散发的累。
夜,如期而至。
向亿晚匍匐在别墅的地板上,像一条蠕动的虫子慢慢的往客厅里爬出。
突然,一只脚没有征兆的出现在她的眼跟前。
向亿晚僵硬的抬了抬脖子,男人的身影高大又威猛,跟高山似的一眼望不到顶。
战穆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趴在地上躺尸的女人,自动忽略了她的存在,从她头顶上空踏了过去。
从她头顶上空踏了过去。
向亿晚哭笑不得的从地上爬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视若无睹远离了自己的男人,却是不怒反笑。
战穆野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继续处理着自己手里的工作。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向亿晚推开了门缝一角。
“出去。”男人用着毫无商量的语气拒绝着她的靠近。
向亿晚咧开嘴笑的一脸的人畜无害,她端着两杯酒笑意盎然的走进。
战穆野盯着她手里的酒杯,红艳的酒色一看就是上品。
向亿晚将其中一只酒杯推到了他的面前,身体刻意的前倾些许,好巧不巧的微露一丝自己那性感美丽的女人本色。
战穆野视而不见的漠然道,“你又想做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你说的对,我们毕竟不是同一路人,也没有必要再相互纠缠,就当做分手宴,我们好好的喝几杯如何?喝完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不复相见。”向亿晚轻轻的碰了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