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当初的善解人意,百依百顺,竟然都是对方的伪装。
看着周雯雯那双散发着野心的光芒的眼睛,江帆心中一片冰凉,这或许才是她真正的面目吧。
这是一个极富野心的女人,只有真正的权势人物才压得住她。
可怜他江帆,本以为遇上的是爱情,对对方毫无保留地信任,甚至让她进入江氏集团。
然而到头来,自己竟成了对方的踏脚石。
“我和我妈对你这么信任,你不仅背叛我,竟还谋夺我江氏集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江帆的心里像是被浇了一盆滚烫的热油,那是焚心之痛。
“哼!你妈跟你一样顽固不化,只会故步自封,长此以往,江氏集团必然没落,只有我才能领导江氏走向更加广阔的天地,让江氏成千上万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然而周雯雯却是冷哼一声,脸上哪里有半点愧疚之色。
“周总说的没错,江帆,你母亲太固执了。”
“江氏集团可不是你们江家的一言堂,你母亲太保守了,白白错过赚钱的机会。”
“就是,江帆,周总才上任一年,就让集团的资产翻了一倍,要是你妈在,哪里有这样的盛况?”
......
周雯雯的话音刚落下,现场就站起来几个人,都是江氏集团的元老股东,以及一些高层。
毫无疑问,这些元老股东和高层都站在了周雯雯那边。
“江帆,你,赶紧离开这里吧!”
这时一个窈窕的身影面色焦急地走过来。
女子的身材个头与周雯雯差不多,虽然没有后者的盛装衬托,但是那张绝美的鹅蛋脸和那种温婉如水的气质,在这一刻却令布置奢华的婚礼大堂都黯然失色。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她的身上,礼台上本该夺目的周雯雯反倒成了陪衬。
“若初?”
江帆微微一怔,神情不禁有些恍惚。
这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关系极好,甚至曾一度产生过朦胧的情愫。
只可惜终究没能走到一起。
“江帆,你快去看看你妈妈吧。”
安若初焦急地说道。
“我妈怎么了?”
江帆见状,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年前伯母突然精神失常,现在在南山精神病院。”
安若初说道。
“怎么会?”
江帆眼睛一瞪,感觉难以置信。
当年自己走的时候,母亲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还好好的,怎么会精神失常?
江帆心中大急,也顾不得多问,转身就走。
“江帆,搅闹了我的婚礼,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劲风从背后突袭。
江帆微微一惊,身体在瞬间偏移开。
只见吴文杰一手凌厉掌风,拍击到地上,将坚硬的大理石地面震得裂开。
“这是......内劲!”
江帆瞳孔一缩,感觉到对方身上非比寻常的气势。
他印象中的吴文杰只是个普通人,没想到现在竟然有这样的身手。
看来这三年来,金陵发生了不少事情。
“运气倒是不错,竟然躲开了。”
吴文杰略感诧异,不过也没多想,只道是江帆运气好。
“好强的力道,竟然震碎了大理石!”
“早就听说吴少师从严大师,这一出手果然非同凡响,这难道就是古武者的力量吗?”
“严大师可是金陵地界上唯一的一位宗师高人,吴少能够被严大师收入门中,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吴家真是出龙了啊,吴少青年才俊,与周小姐是天作之合,江帆这落魄户哪里比得了!”
......
众人都为吴文杰的出手惊叹连连。
越是上流社会,对古武者的认知就越深刻。
这是一群能够打破世俗规则的人,尤其是宗师强者,地位无比超然。
放眼整个金陵各大势力,谁都无法抗衡宗师级人物的威严。
“江帆,看到了吗?三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废物,而我,早已到了你只能仰望的高度。”
听着周围宾客们的惊叹,吴文杰不自觉抬了抬下巴,一脸傲然,“现在的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吴文杰,你想干什么?”
安若初连忙挡在江帆的身前,一脸愤怒地瞪着吴文杰。
“安小姐,你不该多管闲事。”
看着眼前的绝色丽人,吴文杰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的火热。
“亲爱的,算了吧,何必跟他一个可怜虫计较。”
就在这时周雯雯走上来,亲昵地挽起吴文杰的手臂,看着后者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崇拜的光芒,“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不要耽搁了吉时。”
“说的也是,今天本少爷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千万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吴文杰一脸倨傲,不耐烦地挥挥手。
江帆冷冷地瞥了吴文杰和周雯雯一眼,便掉头走出江氏大厦。
此时他心系母亲赵玉芬的情况,没有心情在这里大打出手。
“文杰,医院那边?”
看到江帆离开,周雯雯突然压低声音。
“放心吧,保证万无一失,就算被他发现又如何,今日的金陵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吴文杰冷笑,一脸的不屑。
“那就好!”
周雯雯闻言松了口气,然后目光一冷,走向安若初,“我的好姐妹,你以为你还能跟他再续前缘吗?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要是让龙少知道......”
安若初闻言,脸色微微发白,眼神愤怒:“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提醒。”
两人本是关系不错的闺蜜,只是如今,安若初才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随后安若初心情沉重地离开江氏大厦,看到江帆坐上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安若初从身上取出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同心结,用上等紫檀木雕刻而成,纤毫毕现,就跟手工编织成的一样。
“江帆......”
安若初紧紧攥着同心结,眼神黯然。
......
南山精神病院。
某个病房里,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女人正被几个医护人员强行按住双手双脚。
“放开我,帆帆放学了,我要去接我的儿子。”
中年女人的眼神里尽是狂躁之色,拼命地挣扎。
可以看到,她的手腕和脚踝上都是勒痕,是经常被使用束缚带留下的。
“给我绑起来,马上安排镇静剂!”
医生一脸冷漠地说道。
几个护士十分粗暴地将中年女人的四肢按住,然后狠狠地勒紧束缚带。
中年女人被勒得发出痛苦的叫声,出自本能地咬了其中一个护士的手。
“妈的,你这个疯婆子给老子老实点。”
那个护士气得一巴掌抽在中年女人的脸上。
精神病院一般都有不少男护士,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男护士上。
男护士力气大,这一巴掌直接在中年女人脸上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嘴角都在溢血。
“算了吧,别跟一个病人计较。”
看到男护士还要动手,旁边一个端着医药器具的女护士有些不忍地说道。
“怕什么,你当她还是那个江氏集团的总裁?她那个女儿也不经常来,她现在不过是个没人管的疯婆子,用得着客气?”
男护士冷哼一声,不过也没有再继续动手。
不少精神病院都曾传出过虐待病人的传闻,这并非是空穴来风。
在这种地方,这些医护人员就是土皇帝。
精神病人的情况本就复杂,用强制手段是很正常的现象。
所以这种虐待病人的情况并不好界定,也就导致了这种乱象。
特别是那种家里没人管的,或者家里人很少来看望的病人,在这里的待遇通常都很差。
“准备上镇静剂!”
那个医生拿起注射器,至始至终都很冷漠。
就算刚才那个男护士动手打人,他也没有制止。
这种镇静剂打多了对病人的身体有很大的负面影响,但为了省事,通常病人犯病躁动,他们就直接打镇静剂。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不过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然后医生手中的注射器就被一只手狠狠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