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可算是出来了,庄学究可有为难你?”
丫头小喜巴巴地迎了上来。
“本郡主是何人,还没有人能为难到我的。”
我摸摸鼻子,说的毫无底气,说实在的,若不是施怀,我可能已经被庄学究罚规矩了。
小喜注意到我身后同出的人,是施怀。
便横过身子将我同他隔开,没好气道:“就是你,叫庄学究扣了我们郡主的?”
施怀容色淡漠,未搭理她径直向前走去。
“哎,我同你说话呢——”
眼看这丫头还要说出什么造次之言,我忙一把捂住她的嘴。
“小喜,你住嘴!”
小丫头不知深浅冲撞的可是未来陛下跟前的红人,抬抬手就能捏死我的主儿!眼下倒是替我长了脸,日后这位可都要记在我头上千百倍地讨回去!
小喜又惊又怕被我捂得接不上气,猛点头示意不会再说了。
好容易顺过气,她道:“郡主,表公子演武场有请,说是新来了批斗兽,可是威猛就等您去一观呢。”
原主青梅竹马的表兄,顾沛元?从小原主便同这位表兄关系甚好,顾表兄如今任职禁卫督军,有了新奇玩意自然要同顾澜安分享的。
我犹豫了下。
其实我本意不太想去,毕竟我同原主不同,对这些斗兽打杀的场面并不感兴趣。但若不去,恐是惹人生疑。
施怀突然驻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朝他挤出个微笑,挥挥手。
“不去,待会还有正事呢。”
小喜疑惑道:“郡主,还有什么是比去看斗兽更正的事儿?”
我轻咳一声,悠悠道:
“尚学堂。”
小喜更疑惑了:“不是放课了吗?郡主何时对书学如此上心了?”
我扳过小喜双肩,正色道:“古人云‘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小喜,你不懂。”
这可是我讨好施怀的大好机遇,好容易才算计来的,可不能被什么堂表兄给毁了!
施怀的目光与我交汇,眸底似掠过一丝惊诧。
我快步追上他。
“施同窗,今日已放课,你可否依言兑现承诺了?”
施怀没说话。
我伸出手臂拦他:“喂,你想反悔?”
施怀退开一步,“君子以信为本,既答应郡主,施怀不会反悔。”
此后数日,我同施怀日日放课后一同前往太学书室一呆便是个把时辰,同窗间颇有微词。
他们目送我俩离去,满脸的八卦与探究。
我是无所谓的,本就是无稽之谈,且他们如何作想同我有什么干系。
我只需将施怀护好,保其安全过了秋试,便万事大吉了。
方拢袖坐好,前面的小女娘便回头对我关怀道:“郡主,前些日子我病了,没来尚学堂,听说庄学究又罚你了?可还好吗?”
我看了她一眼,眉梢微挑。
这位小女娘是顾澜安的手帕交,夏莹儿。
夏莹儿父亲只是盛京城小巡尹,官职低微,其父为攀附权势,使了各种关系与银子才将她送入太学宫。
尚学堂期间,夏莹儿不遗余力地帮顾澜安逃学,书课业,作书考小抄……
可以说顾澜安能将‘不学无术’的形象展现的太学同窗人尽皆知,她可是首位功臣。
所以顾澜安对她是及其信任的。
但事实上,甫尚学堂,夏莹儿便打上了青阳郡主的主意。誓要攀上将军府这棵大树庇护。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也喜欢施怀。
因此,后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叛顾澜安,还将重要证据呈交到殿前太尉施怀跟前,一举坐实了顾家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