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萧晋寒,像一头饿极的野兽瞧见食物,连眼底都在闪烁着兴奋的光。他甚至伸出舌头,冲着她挑逗意味十足地舔了下自己唇角。
这群姓萧的男人怕不是都得了失心疯!
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落在书页,江晚棠再不理会四周,终于熬到下学。
刘福已侯在殿外,江晚棠把萧瑾言交给他就想出宫回家,萧瑾言却拉住她的手不放。
“殿下很喜欢世子爷,”刘福满脸欣慰:“时辰尚早,世子爷若不嫌弃,可愿移步永昌宫,等用过晚膳再走?”
“公公误会了,殿下喜欢的是我的零嘴儿。”感受到数道不怀好意的眼神落在身上,江晚棠轻轻勾唇。
她抽回手,在萧瑾言失落的眼神里说道:“殿下,我明日再给你带其他好吃的。”
拱拱手,江晚棠转身,不疾不徐地出宫,坐上自家马车。
依她吩咐,车夫驱使着马车抄近道回府,在路过幽静的巷道时,车轱辘骤然停下。
“江昀,给爷滚下来!”
怒火冲天的声音传来,江晚棠撩起车帘,瞧见江恪那张气得变形的丑脸,她冷静地扭头问车夫:“程叔,这是谁家的拦路狗?”
车夫程立嘴角一扯,像是想笑,又不敢笑,整张脸憋得通红。
“江昀,你当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江恪没想到她这般嚣张,气得双目喷火:“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跪下磕向我三个响头,我便饶你这回!”
江晚棠轻笑:“谁吃罚酒,还不一定呢!”
江恪用力喷出一口热气,怒声命令跟在身后的仆从:“上,你们全部上,谁能打断她的腿,爷赏他一百两!”
十余个身形魁梧的仆从兴奋不已,手持粗壮的木棍,迅速扑向马车里的江晚棠。
程立闪身上前,轻轻松松从仆从手中抢过一根木棍,上剃下滚、横劈侧敲……简简单单的木棍被他耍得虎虎生风,仆从们被揍得哭爹喊娘,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江晚棠。
“废物!一群废物!”
江恪气得跳脚,眼见江晚棠满脸兴味地盯着他瞧,像是在看猴子唱戏般,他脑子一热,也拿起木棍冲上前。
“让他过来。”见程立要拦,江晚棠说道。
“我杀了你个狗杂种!”江恪脸色爆红,举起木棍狠狠砸向江晚棠的脑袋。
江晚棠轻松避过,趁江恪重心不稳,跌向地面时,猛然起势,横腿踹向他膝盖。
“啊啊啊!”惨烈的哀嚎声里,隐约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江恪抱着左腿涕泪横流。
“哎呀,你摔伤腿了吗?”江晚棠佯做惊讶,招手示意程立放过仆从们:“还不快带你们家公子回去看大夫?”
仆从们慌了,抬着眨眼间就陷入半昏迷的江恪匆匆离开。
“公子,”江晚棠刚刚的小动作瞒过了其他人,但瞒不过程立:“他是您的堂兄,您下此重手,怕是不妥!”
江晚棠狡黠一笑:“程叔,我什么都没做呀!”
程立摇摇头,没再多说,驱车离开幽巷。
车帘落下,江晚棠眸中一片阴翳。
江恪的左腿废了,她下的手,她心中有数。
她是故意的。
故意挑衅,故意创造方便江恪动手的机会,故意……离间安远侯府跟江家本家。
她知道僵持十年,江游又有松动的迹象,想要重回本家,找回自己的根。可本家的人,在乎的只有他身上的爵位,以及他身后的军权。
他们像蠹虫一样贪婪地利用江游,甚至跟萧靖成合谋,把江游推向了死路!
纤白的手指慢慢收拢,江晚棠暗暗发誓:这一世她一定会保护好阿爹跟哥哥,她会冲在最前方,为他们创造出一片安宁祥和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