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二十年，老赵打了我二十年。

女儿长大是我唯一的指望。

可女儿越大越像她爸爸。

不但在老赵动手时冷眼旁观，还在最冷的那天将穿单衣的我赶出了家门。

那天雪很大。

白色覆盖了大地，也盖住了我的尸体。

......

我是远嫁。

生女儿的时候，正碰上家里老人过世。

当时我在家里，所有人都去吊丧了，只有我妈在我身边。

十点的时候，我开始发作。

我妈急得团团转，不认识路，那时候没有手机，联系不到任何人。

她就找到了隔壁的邻居。

孩子头大，生不下来。

邻居拿起旁边的剪子，洒了白酒，一剪刀剪了下来。

我当时疼的全身颤抖。

也分不清是子宫疼，还是伤口疼。

可等我见到那个雪白雪白的小人，我就觉得一切都值。

我再次提起这件事。

女儿表情很平淡：“你们那年代谁不是这么过来的，而且你也怪不着我爸，那时候如果不去表爷爷葬礼，会被全村里的人笑话的。”

我问女儿：“那你觉得是老婆女儿的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女儿变得不耐烦。

“这事都过去二十年了，还提起来有必要吗。”

听到这句话，我想反驳，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咳…”

女儿在一边说：“你怎么又咳嗽了，都好几个月了吧，去医院看看吧。”

我摇头：“没事，就是上火了。”

门被打开，老赵从外面进来。

我看到他黑着一张脸，心里一颤。

我太熟悉他这种表情，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我就要倒霉了。

我往女儿身后躲了躲。

老赵怒目圆瞪，指着我鼻子骂：“你这个狗日的，是不是你跟老刘家说我被骗了钱。”

老赵前段时间愁眉不展，我问他，他说认识了一个老板要带他赚钱，结果钱转进去就取不出来了。

老刘家儿子是警察，我向他打听了一下遇见这种事该怎么办。

老刘儿子说这是遇到了网络诈骗，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提高警惕。

听完我的解释，老赵更生气了。

他直接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疼痛感瞬间袭来，我直接倒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

一脚还不行，他又来了好几脚。

“你这个狗娘养的，自己家里事跟别人说干嘛，是不是嫌老子丢人丢得不够，妈的，都他妈怪你。”

他一脚脚踢在我肚子上，后背上。

老赵是庄稼汉，力气大的吓人。

我感觉全身都在疼，五脏六腑像是被踢破了一样。

我往女儿那边看了一眼，女儿在旁边呆呆得看着，像是傻了。

我喊她：“小雪，快让你爸别打我了。”

女儿并没有扑过来，反而像是害怕一样往后又退了退。

“你他妈该打。”

老赵更生气了，落在我身上的拳脚变得更重。

我啊啊叫了几声。

开始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别打了。”

打完我，老赵气喘吁吁。

他指着我鼻子又骂了一顿，然后气呼呼地离开了。

这时，女儿才过来把我扶起来。

“妈，你没事吧。”

我有些生气：“你刚才怎么不帮我?”

女儿说：“我害怕。”

我看着她的脸，刚才似乎真的把她吓到了，眼睛都红了。

女儿又说：“妈你下次别惹爸爸生气了，这样他就不打你了。”

我心疼她，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