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要的东西奴婢都帮您弄来了。”香茗背了一小袋沙子气喘吁吁的走进来,精巧的小脸上全是汗水。“嗯,放着吧。”慕容烟看了一眼,淡淡的点头,她刚做完一百个单手俯卧撑,身体有些吃受不住,特别是手腕处,火辣辣的疼。不过,能做到这种程度,对她来说已经是意外的惊喜的,毕竟这身体的主人是个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相府千金,想要恢复到自己原先的身体状态根本是不可能的。她现在只能慢慢适应,加以锻炼,尽可能的提高自身的实力。“是,小姐。”香茗虽然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小丫鬟,但在相府也没干过什么粗活,现在背着二十来斤的一袋沙子走了小半个时辰,早就精疲力竭。沙袋一着地,她自己也跟着瘫在了地上,好半天缓不过来。“小姐,您要这些沙子干什么?”香茗擦着额头的汗水,抬头困惑不解的看着慕容烟。自从半个月前,她家小姐被诚王爷幽禁在这处无人问津的小院子里以后,整个人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没有发怒,没有抱怨,没有自暴自弃,甚至连相府的事也没有过问一句。她平静的接受了寻常女子不可能接受的事实,一面翻阅着她好不容易从市井上弄来的州志野史,一面做着她从来没见过的奇怪的事情。这样的慕容烟,让香茗觉得很陌生,即便自己这个伺候了她十年的贴身丫鬟,在看到她现在的眼神时,心里还是会隐隐觉得有些忐忑。慕容烟并没有注意到香茗百转千回的心思,她起身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又拿起放在桌角看了一半的史书,漫不经心的道:“没什么,你不用知道。”“是,奴婢多嘴,奴婢该死。”香茗慌忙跪下,脸色惨白。她家小姐向来喜怒无常,对待下人也非常粗暴,动辄就是大刑伺候,所以这些年,她一直提心吊胆,安分守己。只不过最近小姐变得有些不一样,虽然冷淡了许多,却不轻易动气,她这才一时口快,问了不该问的。慕容烟抬了抬眼皮,有些不耐烦,“别动不动就下跪,你也没做错什么。”顿了顿,瞥见香茗的手臂上有一块红紫,禁不住皱起眉头,“你的手怎么回事?”香茗一惊,忙拉下袖子,慌张道:“没……没什么,是奴婢不小心摔了一跤……”摔了一跤?她在成为全职杀手之前,就跟着医学界最权威的法医学习过鉴定各种伤口的技巧,香茗手上的伤分明是人为的,这种欲盖弥彰的小把戏岂能瞒得过她的眼睛?“是吗?”慕容烟不置可否,眸光清透如水,仿佛能洞察人内心深处的软弱。香茗紧张的揣着袖口,低低的应了一声。“嘶——”衣袖瞬间被撕裂开来,露出一段藕色的手臂,上面大大小小的伤痕少说也有十多处,慕容烟扫了一眼,语气依旧平淡:“那,这是什么?”“小……小姐,请您不要问了,奴婢,奴婢……”泪水划过年轻的面庞,香茗死死咬着唇畔,哽咽着道,“奴婢真的只是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