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我还是从上阳宫回到了椒房殿,原因无他,我哥哥在前线击退俞国铁骑,带领大渊将士一举夺回曾经丢失的城池,俞国被迫和谈,年年纳贡。
夜晚,萧衡来了椒房殿,我俯身行礼,他亲手将我拉起来。
我像往常一样招待他,只是言语间不再似从前般随意,他似乎感觉出来,看着满桌的膳食,他道:“还是皇后这里的膳食更合朕的口味。”
我一向喜欢研究吃的,皇后的膳食虽有定数,但我总会想出一些法子给苏内监,尽力符合我的喜好。
“是吗?臣妾还以为柳美人那里的膳食会更合陛下的口味些。”
我一向咄咄逼人,萧衡很清楚这一点,他面色一沉,却没有拂袖离去。
用完膳后,萧衡没有离开,意思很明显,他要留宿椒房殿。
我对此并没有异议,更是在云雨之间全力配合,因为我需要一个孩子,一个身体里流着宁家血脉的孩子,如今大皇子已经出生,我也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一夜叫了几回水,萧衡才肯作罢,我累极了,简单清洗后便沉沉睡过去。
萧衡抚着我的脸颊,叹了口气后小声道:“落落,你要还是从前那般懂事机灵该多好。”
说完后,他便合上双眼睡过去,直到身旁传来轻轻的鼾声,我才睁眼看着身侧的男人。
懂事?呵
萧衡还是那般好看,他是先帝诸子中最好看的,当年嫁他为妻,最初便是看上了这张脸。
如今,宁落还是从前的宁落,只是萧衡再不是从前的萧衡。
第二日一早,各宫嫔妃照例来椒房殿向我问安,看着下面坐立不安的柳美人,我冷冷一笑。
“柳美人落水染了风寒,这才几日啊,好的这么快?”
我不是什么贤良淑德之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见我旧事重提,柳美人脸色一白,话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
我面带人畜无害的微笑道:“上次倒是本宫疏忽了,不知道柳美人喜欢在这寒凉的日子里跑到水里去玩,滥做好人的把你拉起来,确是本宫的不是,不过现在本宫知道了,下次再看见你在水里,必会让你玩得尽兴。”
人人都能听到这话中的嘲讽,坐在我下首的徐夫人率先笑出声来。
她这一笑,其他人便也不再顾忌,毕竟柳美人出身不高,自她被皇上带回来就一直盛宠不衰,众人对此早已颇有微词。
眼见柳美人就要晕倒,徐夫人更是毫不客气地补了一句。
“哟,这就要晕了,赶紧把她送回去请个太医瞧瞧,可别回头又赖到我们姐妹身上。”
说完还对我笑了一下,我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沈夫人携大皇子到”
听到通报,我眉头一皱,这个沈氏出身吴兴世家,更是太后的远房亲戚,又因生育大皇子后有些体弱不常出来见人,除了初一十五外甚少过来问安,怎么今日来了?
我看向徐夫人,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沈氏一身紫色及地长裙,面施粉黛,一双凤眼,媚意天成,细腰盈盈一握,右手牵着一个小男孩走进来。
我承认她是好看的,只可惜比我差点儿。
“参见皇后”
“起来吧”
我看着她发髻间的那根玉钗,隐隐有些熟悉感。
沈氏入座后扶了扶头上的玉钗道:“臣妾听闻娘娘与皇上前几日为了一桩小事有些不愉快,心中担心,今日便想着带宏儿来看看您。”
看望?试探才对吧。倒也不是我聪慧,而是沈氏已经把自己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我说她今日这身艳丽的打扮,却在发髻间戴根如此素净的玉钗,原是在这里等着我。
那根玉钗是邻国进贡来的,而我这里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
“沈夫人有心了”,我客气的说道。
目光转向她的身旁,大皇子被沈氏养的极好,很是可爱,我伸手探向自己的腹部,眼神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失望和愤怒,不过转瞬即逝。
“娘娘不必生气,你总会有自己亲生的孩儿的。”
见我回来后对任何事都兴致不高,青衣在一旁宽解我道。
我盯着旁边摆放的一个瓷瓶,眸中尽是愤怒,“青衣,你知道的,我是真的很失望。”
青衣有些心疼,“奴婢知道,您也不必自伤,平白伤了身体,倒是便宜了那些小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