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你们主子呢?”
司琴向内室望了望,不知该如何回答,说小姐身体不适,还未起床,还是说小姐见到家人,哭了一下午?
未等丫鬟回答便直接拐进内室,床上缩成一团的她,只让大红金丝绣的被子鼓起一个小小包,露着红红的脸颊上似是还挂着泪痕,外露的香肩圆润,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看到她脖颈间的大红的肚兜带子,红白颜色的强烈冲击,他好想就这么把那跟带子扯断,只是看到她睫毛还有脸颊上的泪珠,他没想到他竟然俯身吻了她的泪。
脸颊上轻轻的碰触以及强烈的注视,淑馨不得不从梦中醒来。映入眼睛的是漆黑发亮的眼睛,长长弯弯的眼睫毛,睡意朦胧的她还没将飘远的思绪拉回,商瑞看到她迷茫的眼神,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她的眼神里才有了焦距,才注意到原来是商瑞,只是现在的姿势有点儿暧昧。
“为什么哭了?”热热的口气喷到她的脸上,而且还有他的嘴角和她的嘴角之间连接的透明丝线,更让她脸红了。
“看到家里人,情不自禁而已。”不敢看那双明亮的眼睛,她微微撇开了眼。
“馨园没有白家好吗?还是有人欺负你?”他的鼻尖马上就要碰到她的鼻尖了。
“不是,我......妾只是没有这么久离开家而已。”他的手摩挲着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是吗?有空我陪你回家看看好不好?”热热的口气喷进她的耳孔里,她扭捏着想要离开,只是他的两只手臂把她牢牢禁锢在他的怀里,她逃不开了。
“好。”她低低的答道。
“那我是不是先讨点儿好处呢?”
说着他便吻上了她,那条大红的肚兜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了,室内早已没了别人,连月亮也羞的不出来了。
月上柳梢,庄嬷嬷将今早淑馨吩咐的菜单又重新做了一遍,满满的一桌子菜。坐在桌前神采奕奕的商瑞和无精打采的淑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酸软的身子让淑馨拿筷子的手不停的发抖。
“呵呵,来,张口。”商瑞看到
“不要,我......我自己行。”红彤彤的脸颊更加红艳了。而商瑞似乎对喂饭这项活计上瘾了,一顿饭,淑馨吃下的几乎全都是商瑞喂的,而他自己反而没吃多少,不知是不是饭不合口。
吃完饭,已是夜间很晚,冬季的夜晚并不适合散步,于是他们便在临窗的大炕上坐着消消食。
商瑞从旁边的小柜上随意抽取了一本书,竟是一本小说,说的是穷苦的书生和富家小姐的故事,他从来不知道他家小妾竟还藏有这种书。看到小柜上其他的书《徐氏游记》、《景朝历史》等等,一系列关于当朝及前朝历史和地理的一些书籍,他没想到他的小妾竟有这种求知欲?女孩不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伺候公公婆婆、丈夫、孩子吗?读这许多的历史有何用呢?
这些书籍是淑馨让她的哥哥搜集来的,就做了她的嫁妆,原是放在西屋的箱子里的,自从来到商府,她闲来无事,便抽了几本,放在了大炕的小柜上,也方便随时看看,没想到竟被商瑞看到了。
她以前以为她来到的朝代是中国历史上的宋代,因为这里的服装有类似宋朝的感觉,只是后来翻阅了这些书才发现是景朝,一个中国历史上不存在的时代。这里的历史从三国战乱时就已经有所偏差,历史发展到景朝已经和中国的历史相差甚远。虽说如此,这的封建制度已经相当完善,士农工商,商依然是末等,这时她才明白为什么白家这么富有,而她的父亲、母亲还有其他家里人从不穿丝绸,只着舒适的棉衣,有丝绸也是做内衣、中衣,在家里偷偷的穿。虽然白马氏心疼她给别人做小妾,却也从没反对过。因为她自此可以进入“士”的级别,她的儿子、女儿再也不用因为穿衣而烦恼。
现在是建和十八年,景朝的第三代皇帝——景钊,现年五十有一,他继承了他父亲的统治思想和管理制度,景朝目前一片祥和。现在的景朝虽然没有了景朝中心论的思想,但是依旧是农耕模式,自给自足,自然远海就没人去探索了。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来到这里,但是探索海洋,不仅可以获得财富,甚至可以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喜欢历史?”
“嗯,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
“何意?”商瑞虽不说学富五车,但是像这种比较有哲理性的名言还是能记得清的,只是这句是哪本书上的?他的小妾,一个后宅的女人,哪能悟出这么富有哲理性的句子呢?
“用铜镜子可以照出人的衣服和帽子,看到人的外部形象;用别人的事情做借鉴可以知道凡事应该怎么做,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借鉴历史可以知道一个国家的兴亡。”淑馨拾起旁边的绣活,那是她来到这里之后,母亲让她学的,虽然原“淑馨”的记忆留下了大半,但是这种手艺还是陌生了。
“是哪本书上的呢?”
“是妾自己想的。”
“嗯?”商瑞审视的目光完完全全探视在她的脸上。
“呵呵,卑妾从一个老道士那里听来的。”
“那,那个老道士呢?”
“不知道,这是小时遇到的事情了,那个老道士长长的白胡须、白眉毛,脸色红润,拄着一个白色的拐杖,上面挂了一个棕色的葫芦,但是他走到巷子口就不见了,他还说,海的那边还有一个富饶美丽的国家呢。”淑馨将以前在电视上看到了老道士形象描述了出来,她觉得一个老道士的话应该更有说服力,虽然这个道士是杜撰的,但是谁没见过不是吗?得道高人不也是不常见吗?
“海的那边?”
“是啊,苏州往东约七十余里就是海,海的东边还有一个国家。”
海的那一边是什么,有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只是在有一年的夏季,拖了父亲的关系,随驾避暑,路上见过一片海,那无边无际的海洋,让他第一次感到了他的渺小。海的那边难道真的还有一片陆地,也生活着这么一群人?他们的生活和我们一样吗?他们也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吗?他们那里也有皇帝,有京城的繁华吗?他们那里真的有奇珍异宝吗?也许他该找人去探索探索。
商瑞不知道他家小妾原来还有这般奇遇,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不管她到底遇到过什么样的高人,现在她不过是他的女人不是吗?看到她凑在灯下绣工的样子,不是正是他所向往的平凡的生活吗?远离了京都,远离了侯府,自己窝在炕上看书,旁边是绣花的妻子,炕里面是玩耍的孩子,平淡而温馨。孩子一直是他的痛处,真的是自己上辈子失德吗?祖母每月向京华寺贡献那许多的香油钱,佛祖难道就看不到吗?
想到孩子,就想到了南下之前,京华寺的方丈说的话,“儿女缘在南而不在北”,对面的小女人是儿女的母亲吗?她此时这么认真、专注,一跳一跳的灯火映红了她的脸颊,手中的绣花虽然分不清是鸭子还是鸳鸯,但她依旧这么执着,就为了给我一个亲手做的荷包吗?
其实淑馨只是单纯的喜欢绣花而已,她喜欢中国传统的绣花,在现代好多绣法已经失传,现在有这么优越的条件为什么不利用呢?